第83章 下跪認錯

  第八十三章下跪認錯

  顧惜惜站在門口，周圍都是光，顧蓮玉看著，抬起頭，遮住了刺眼的光澤，等看清楚來人，忍不住一陣失望。

  顧惜惜從外邊走進來，每一步都走的異常矯健而平穩，看著如此姿態的顧惜惜，顧蓮玉頓時一陣來氣，憤怒的對著顧惜惜道，「為什麼跪在祠堂的那個是我不是你？」

  「大小姐。」三姨娘一驚，「您，您怎麼來了？」

  顧惜惜走過去，坐在了兩人前邊椅子上，微微的歇著身體靠在椅子上，低頭看著兩人，她容顏換發，比起兩人，簡直如淤泥之別，她高高的坐在地上，眉開眼笑，魅惑而動人，「看來，很辛苦啊。啊，這天挺冷的。」說完還將手籠進衣袖中。

  「你……是過來取笑我們的嗎？」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啊，畢竟我又不能阻擋你的思想。」

  顧蓮玉雙唇青紫冷冷的看著顧惜惜，「比起你，我犯了多大的罪，為什麼是我跪在這裡，而你竟然可以這樣站在我面前？父親對我的確不公平。」她十分不滿的跳起來，身子不穩，差點就摔在地上，幸虧三姨娘趕緊過來扶住。顧蓮玉卻十分不領三姨娘的好意，一把推開三姨娘，「比起我所犯的事情，你一個大家閨秀，大半夜不回家，才是真正的罪大惡極。」

  

  「所以，我也被禁足了。」顧惜惜聳聳肩，一臉輕鬆的樣子。

  「什，什麼？！」顧蓮玉聽著這話，有點不敢相信。

  不過她沒高興太久，就聽著顧惜惜道，「不過比起你，我也好太多，至少，在府中還是自由走動的。且也不用感受這嚴寒的冬天，沒有燈火的孤獨的深夜，還有，面對心靈的折磨啊。」

  顧蓮玉十分不滿的瞪著顧惜惜，自由走動算什麼禁足。

  顧惜惜又道，「父親從早上就出府去了，我想應該是去值班去了吧，所以，讓應該不會那麼快，所以，真是可憐見的，這樣下去，會不會凍的病了呢？病的話，我想，懷恩侯府你應該就去不成……」

  「你！」

  三姨娘卻忙跪在地上，朝著顧惜惜磕起頭，「大小姐開開恩吧。」

  「我是想要開恩，可似乎三妹妹並沒有意味到自己錯誤啊。」

  「大小姐，她已經意識到自己錯了。是不是蓮玉。」三姨娘道，「姐妹同心才能家族興旺，三姑娘不該為了自己的私人小利，就算計姐妹。只有家族的興旺我們這些人才會有出頭之日，所以，三姑娘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是犯家族大忌。大小姐，求求您，幫幫我們三小姐。」

  三姨娘匍匐在地上，滿臉的擔憂，一個母親的憂心呈現在臉上，比起做母親，三姨娘算是很盡興的人，只是畢竟見識有限，顧蓮玉跟著她，學到的也不過是那些耍手段的皮毛。

  就如同現在，顧蓮玉聽著這話，仿佛是聽天書，瞪圓眼睛，一臉驚訝，這，她不過是想要教訓一下顧惜惜，怎麼會扯出這麼多事情來？她真的無法理解，也是，顧蓮玉如今不過十五，跟著三姨娘長大，對世間之事，比起顧惜惜，簡直差的不是一里半里。

  顧惜惜看著顧蓮玉，用眼神充滿詢問，她思索一陣，猶豫不語，最後咬咬牙，點頭，「是。」

  「我聽不清……」

  「大姐，我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會犯了。」顧蓮玉眼睛一閉，也管不得什麼憤怒，像現實低頭，爭取自己的權利想來是她所長，只是如今跪在地上朝顧惜惜磕頭求饒，心中實在委屈的很。她使勁的蜷縮起拳頭，心中暗自發誓，總有一日，這些痛苦，她定讓顧惜惜償還。

  顧惜惜才不管顧蓮玉心中所想，她微微仰起頭，帶著幾分的笑，「是啊，這天也冷，凍病了還的花多少醫藥費，父親正在為府中開支節儉之事憂心，不犯事，其實就是好事兒，既然三姑娘若是知道錯了，就回宣竹苑繼續抄寫家規吧。」

  「……」顧蓮玉瞪大雙眼，她是不是跟家規幹上了，怎麼又抄書？

  顧惜惜看向那婆子，「這路有些長，我替你在這裡守著，你帶三姑娘回去一趟。」

  婆子便知顧惜惜要與三姨娘說話，這些年，她大約也看明白，老爺心中到底還是對嫡女看重，於是過去扶顧蓮玉。

  三姨娘跪在地上，給顧惜惜磕頭。

  「姨娘也不用謝我，我記得我剛回京來的時候，姨娘對我說過，這京城不是好呆的地方，您讓我安分守己。我就想著，人，總是有些劣根性的，誰握著誰的咽喉才是本事。瞧著您這樣，我就覺得諷刺啊。」三姨娘臉色刷白，她當時見顧惜惜一臉黑瘦，整個人不過一黃毛丫頭，為了恐嚇，到時說了一些不得宜的話，只是沒想到顧惜惜記得這麼清楚。她心驚又害怕，顧惜惜坐在椅子上，也說不上端方，只是三姨娘覺得她已遙不可及……

  顧惜惜走出去，她才不會在乎這個人，會不會得病，即使死掉了，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又或者心生歡喜。

  顧惜惜晚間回來，顧惜惜就去請安，順便提了要出府去看山莊的事。

  顧向河皺起眉頭，「山莊的事情不再一時，過兩日就是懷恩侯老太夫人的壽誕，這些日子，你想想禮物吧。」

  顧惜惜道，「禮物我到也備下，只是，如今我還有點擔心三妹妹。」

  顧向河看著顧惜惜，微微皺起眉頭，見顧惜惜一片坦蕩，並無什麼不滿，詢問道，「擔心她？」

  「父親如此驅逐三妹妹的嬤嬤，雖說是我嬤嬤的時候失察罪大，只是如今只怕罪責要應在三妹妹身上，三妹妹剛得罪兩位嬤嬤，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應找些時日轉圜才是，只是如今父親一氣之下將兩位嬤嬤趕走，兩位嬤嬤心懷怨恨，到時候只怕會到處敗壞三妹妹的名聲。三妹妹與我並不親近，如知道自己名聲有損，必然會懷疑我，以為我設下圈套，敗壞她的名聲，豈不是對我越發的憎惡。」

  顧向河心裡一驚，也覺得自己辦壞事兒，滿臉不安，「如今可有什麼補救之法？」

  顧惜惜道，「也無什麼補救之法，嬤嬤定不敢說父親的壞話，只是如今到底人是我請來的，我也責無旁貸，我想著，還是送些禮物與兩位嬤嬤，由著我親自上門道歉，或許能緩解兩位嬤嬤心中怨恨。不過，話也說回來，父親也不過太過擔心，我們當時請回啦的三個嬤嬤一個娘子，為什麼只有那兩位嬤嬤被趕出，若兩位嬤嬤一定要心中怨恨，此事自然也會惹人懷疑，所以父親也不用太過擔憂。不過，禮節我們自然要做到前邊的，若父親同意我的做法，與門房說一聲，明日我就親自卻拜會兩位嬤嬤。」

  顧向河道，「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還是惜姐兒你想到周到。」顧向河遲疑一下，「昨日我誰又教訓你之意，實乃回屋之後心緒難寧，讓你在靖州生活那麼久，實乃為父之過，且你回家之後，我對你關心也太過便宜，難得惜姐兒你，你還如此不計較，為家裡做這麼多的打算……」顧向河的眼淚忍不住濕潤了眼眶，顧惜惜看著他，心裡卻異常平靜。

  出了院子就對旁邊的司棋道，「明日一早，你就拿我的帖子去程府與蔡家，問問兩位可有時間與我一起去京城郊區的宅子玩？」

  司棋微微一驚，「那個，老爺不是……」

  「拜會兩個嬤嬤也不過一會兒的事。」

  司棋，「……」

  顧惜惜回棠院又讓人將琴搬出來，看了一下，「也不知道哪位可否滿意。」

  珍嬤嬤道，「這琴，已修的夠好，何況還是大小姐親力親為。」

  顧惜惜笑，「也是。嬤嬤替我收好，等過兩日，我便去還琴。」

  「恩。」

  顧惜惜睡到半夜，突然驚醒，睜開眼看著床邊一人，抽出床頭的佩劍直接刺過來，對方是一側走開，旋站在了床前，用手中的一根碧玉簫管擋住顧惜惜的劍，絕色的容顏嫵媚一笑，「是我，大小姐。」

  顧惜惜看著那二十一爺那明媚的笑，收回劍，站定微微一怔，在瞧瞧時辰，皺起眉頭，「二十一爺，你，怎麼會來？」

  「聽見小姐生病，餘十分憂心，不過見大小姐容姿不改，比已無大礙。」

  顧惜惜微微的仰起頭，上下打量面前的二十一，「聽聞二十一爺體弱多病，身體羸弱，你是怎麼進小女房間的？且府中侍衛眾多，你又是如何躲避過來的？」

  「啊？因為我帶著很厲害的侍衛。既然小姐無事，我便先告辭。」二十一說完，直接走向窗邊，手剛扶著窗欞，顧惜惜的劍直接的貼在他的脖子上。

  「我有幾句話要與二十一爺講。」

  二十一滿臉笑意，淡淡的道，「什麼話？」

  「為什麼要跟蹤我？為什麼要引誘我？！」她看著面前的男子，黑夜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他的身側有股柔軟的情感散發出來，他側頭過來，直接盯著顧惜惜。

  「若我說心悅顧小姐良久，您會信嗎？」

  顧惜惜愣了一下，手握住的劍都有些顫抖，她盯著他，其實背著窗口的那點光，只能看著一個人影，反倒是她，臉色的表情，心中的震動定全部躍然於臉色，被他盡數收入眼中。

  她心中微微一怔，一把抽回劍，側頭背過去，「二十一爺慢走吧。」

  他笑了一下，「我有空再來尋你。」

  顧惜惜道，「我們的關係，僅此而已。」

  「你還欠著我的琴……」

  顧惜惜微微一怔，真想將琴拿出來，直接丟給她，只是琴是讓珍嬤嬤收起，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和擔心，她還是不想去打擾珍嬤嬤，微微的遲疑一下，「等過兩日，我會親自送上門。」

  「好，我等你！」說完，他打開窗，直接翻出去，外邊已有接應的人，顧惜惜感覺應該是個很不錯的高手吧，她坐下來，閉上眼，想起那一句心悅與你許久，似一道關口打開，她心裡思緒噴涌而出。

  愛？那是可怕的不能再可怕的東西。上輩子她因此而變成了什麼？為了愛淮陽王那個人渣，她付出的如此多的真心與經歷，成為與他一起站著的匹配的人，可是最後都抵不過權勢……

  心悅於她？瘋了嗎？這位二十一爺。只是顧惜惜又覺得，到底是如何的掩飾，才能演繹出如此的真誠的表白的話語，不，什麼都不管了，只是這輩子她絕對不會成為任何人可以利用的犧牲品。

  ……

  顧惜惜出門的時候，聽說三姨娘在祠堂暈倒得了風寒，大夫都請兩個，她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直接帶著禮物出了門，兩位嬤嬤住的地方不難找。

  蘇嬤嬤的女兒已經出嫁，自己租住一個小院，院子裡還有丫頭，日子過的十分不錯。將顧惜惜親自來，蘇嬤嬤真是吃驚不小。顧惜惜帶了不少禮物，讓車夫搬進屋。蘇嬤嬤一臉的不安，「大小姐這是做什麼？我們已經不是府中嬤嬤。」說完忙請了顧惜惜進屋坐。

  顧惜惜坐下，又吩咐了丫環，「給顧小姐上最好的茶。」

  顧惜惜道，「嬤嬤也別忙活，原是我的不是，我是特意過來道歉的。」顧惜惜道，「家父所做之事，做女兒也不該置喙，只是到底蘇嬤嬤是我請過來的嬤嬤，對嬤嬤如此不尊重，我心中愧疚不已。」說完顧惜惜微微欠身行禮。

  蘇嬤嬤自然是受寵若驚的樣子，「大小姐何必如此，您真是折煞老奴，老奴一屆下人，如何親自能得您的上門道歉，奴真是……」她拿起手絹擦眼淚，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擦完眼淚抬起頭看顧惜惜，「不瞞大小姐，你們那位三小姐的性情實在不行，奴在富貴人家呆了半生，就她那性子，真是多少姨娘小妾做派，奴雖有心教導她一些豪門忌諱，她到時要一心一意的將自己學好那些死板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