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南宮十二的算計
2024-05-16 14:27:33
作者: 綠楊麼麼
第六十七章南宮十二的算計
晚上,貝兒與婦人躺在炕上,貝兒翻來覆去睡不著。
婦人替她理了一下被子,貝兒卻直接做起來,看著她,一臉無辜,「睡不著?」
「為什麼睡不著?是擔心你家小姐嗎?」
貝兒搖搖頭,「小姐是做大事兒的人,她聰明的很,這點小事兒難不住她。反而我到是比較擔心你。」
「擔心我做什麼?」
「阿金姐姐,我到是十分喜歡你,一想到要跟你分別,我心裡就難受的很。你說吧,你做殺手呢,武功又不高,腦子又不夠聰明,指不定哪一天就……哎,我就說說……」貝兒皺起眉頭。
婦人,「……」
貝兒突然湊過來,「其實我想既然你已經拋下前程往事,不如來我們府上吧,我叫貝兒,你可以叫寶兒,寶貝寶貝,多好的一對,我家小姐跟挽玉要你,定能成的,小姐回來我就跟她說,好不好,以後我也不會那麼孤單了。」
婦人笑,「多謝了,我是挽玉樓的人,是不會背叛我的主子,我死也要死在挽玉樓。你家小姐再好,那也是你家的,跟我無管。」
「怎麼能無關呢?我們府上可是好地方,喂,我是給你找好地方呢?說正事兒呢?」
「我要睡了,你可不要吵我。」
「呀!」貝兒叫起來,「我府上就怎麼了?你這榆木疙瘩,什麼叫背叛,我告訴你,挽玉都是替我家小姐辦事兒的,你知道什麼叫家臣嗎?挽玉樓就是我家小姐的家臣,你怎麼就這麼蠢,要你離開哪兒,那可是多好的事兒。別人巴不得,你怎麼就不心動一下呢?啊?我跟你說……」
婦人微微一怔,不過繼續抱著被子,「不管,我就是要回挽玉樓。」
「榆木疙瘩,你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啊,比那個南宮十二小姐什麼的更加臭屁。」貝兒氣呼呼的背著她躺在炕上。
……
南宮十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她想起廣德寺的一幕,從開始到走出廣德寺,所有的事情再她腦海中的過了一遍,眉頭突然皺起,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
「小姐?!」她的大丫鬟麗姿忙進來,小心的問,「小姐,您又不舒服嗎?是不是又做噩夢了,要不要請大夫?」
「請大夫,那些人還不知道怎麼笑話我呢?」她搖搖手,「算了,我不礙事。」
麗姿微微的皺起眉頭,小聲問,「那奴婢給你弄些茶。」
「恩。」
麗姿給南宮十二端了茶,她喝了一口,靠在床頭吐出一口氣。她的臉色不太好,眼睛都落下去一圈,這樣看上去憔悴而柔弱。
南宮十二不敢閉眼,盯著床頂發呆,心裡格外的不舒服,屋子裡還有一股未散入的藥味,香如何熏還是有味,她眉頭緊緊皺起,問麗姿,「讓你們打聽的事情打聽的如何?」
麗姿走進了一步,小心的道,「那位平日就不怎麼出門,整日在棠院閉門不出,據說剛來京城的時候也出去見過客,後來因為在懷恩侯府被冤枉偷東西後就幾乎不去宴會的,她平日偶爾會去梨花堂聽戲,錦記喝茶,有時候也會約幾個下層官吏的女兒家打葉子牌,聽說牌也打的不好,另外在集市上也鬧出幾次笑話,不過也有人在京郊的賽馬場見過她,聽說馬術還不錯……京城的好幾家珠寶鋪子聽說都有她的股份……」
南宮十二打斷她的話,「誰讓你們打聽這些無用的。我是問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她會不會武功這些?算了,讓你們打聽也打聽不出來。」
麗姿看著南宮十二變了臉色,不敢在多言,幾分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
南宮十二道,「你覺得一個人整日閉門不出究竟在幹什麼?她真的在廣德寺抄寫經書嗎?如果不在的話,她究竟在掩飾些什麼?」
麗姿想要退出。
「問你話。」
「奴婢不知。」
南宮十二看著她,「本小姐都不知道拿你們能做什麼?聽說她身邊那個丫鬟劍術十分高明?」
「好,好像是。」
「是啊,當初怎麼就沒送你們去學劍。哈哈,想不到她還著有遠見。」南宮十二道,「顧惜惜肯定沒在寺廟中,否則,昨日她的貼身丫鬟不可能兩個人一起出來送我們,哈哈,她們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顧惜惜,你可被我抓住了把柄了?準備筆墨。」
「是。」
麗姿轉出來,手心全是汗。趕緊在衣服上擦了擦,將筆墨整理好,端起走進屋子中。
南宮坐在床上,將筆墨鋪在小炕桌上,思索一陣開始寫起了信來。
信當然是寫給淮陽王,南宮十二知道以顧惜惜做賊心虛的本事兒,一般人肯定是不會見的,不過若是淮陽王去了呢?誰又能攔的住,何況,她心裡也是想讓淮陽王看出顧惜惜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當然如此一箭雙鵰的計謀,她是不會那麼明顯露骨的揭露顧惜惜不在寺廟中,只說了在寺廟中不曾見過顧惜惜,而且她在寺廟中二十餘日,只怕日子過的辛苦,在誇獎她一翻,小心可嘉。
南宮十二寫完信,又看了一遍,便丟個麗姿,「裝起來,明天你請南宮九轉交給淮陽王,一定。」
「是,奴婢明白。」
「知道怎麼說嗎?」
麗姿微微一怔,心中頓時茫然。
南宮十二笑著看著他,「是我給淮陽王的建言獻策的奏摺。」
麗姿終於鬆口氣,「奴婢明白。」
……
第二日天還沒亮,貝兒還在睡,就被珍嬤嬤從被窩拽起來。「你趕緊回府一趟。」珍嬤嬤坐在床邊,「我眼皮跳了一晚上,肯定要出事兒,南宮家那丫頭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肯定已經猜出小姐不在這裡,不知道要使什麼見不得人的招?」
貝兒穿上衣服,氣惱萬分,「與她什麼關係?她折騰啥?」
珍嬤嬤使勁的按住她的腦袋,「都跟你一樣全是豬腦子,這世界也太平了。」珍嬤嬤看著走進來的婦人,「阿金娘子,還要請你格外小心一些?我們小姐的命就在您手上。」
婦人道,「我必竭盡所能。」
貝兒一驚穿好衣服,還一臉茫然,「那南宮十二如何能知道小姐不在寺廟中?!」
「如果說是哪兒出錯的話,我大約是不該讓司棋跟你一起出去見她?」
貝兒一臉茫然。
「仿佛就是不打自招,分明你一個人就可以做的事情,我們讓司棋出去,不是做賊心虛嗎?她上回在小姐手裡吃了大虧,這次要是能抓到小姐的把柄,絕對不會放過的。」
「她又不能闖進來看小姐在不在。」
「她不行,自然有人行,而且還是我們不能阻攔的人。」珍嬤嬤大約已經想到會是誰?不過她心中有有些矛盾,若是那位放下手中之事,真的來了,她對其也再無一絲幻想了。
「珍嬤嬤遲疑一陣,即使請了老爺來,只怕到時候也未必能阻攔。」
「那怎麼辦?要不我們今天下山,還是集體消失,到時候就說走錯了路,先拖幾日才是。」
「你回府,然後悄悄出門,去找南宮九公子。」
貝兒吃了一驚,「為什麼找他?」
「別的不用問,你只需告訴他,大小姐不在廣德寺他就會明白的,快去快回。」
「是。」
貝兒剛從院子出來,悟心就走了上來。
「貝兒施主,昨日之事……」
「沒空理你,一邊呆著去。」
「稍等,是重要的事,關乎性命。」
貝兒看了他一眼,「你可知道如何度化人?」
「昨日,有人打探顧家小姐的行蹤,小僧覺得施主要早做準備。」他行禮之後,轉身就要走。貝兒看著他的背影,笑了一下提起劍大步的走了出去。
悟心站在門口,瞧瞧的往外看,心裡一塊地方,仿佛種子發了芽。
貝兒先回來了府晃了一圈,轉身就去找南宮九。南宮已經出府,貝兒找了半個城,終於在西城找到了正在巡查的南宮九。
「九公子?找您真是辛苦。」
南宮九看著貝兒,認出是顧惜惜的丫鬟,微微皺起眉頭,「姑娘不在府中,何故尋某。」
「奴有一事相求?」
「何事?!」
「昨天你家十二小姐去廣德寺燒香,要拜訪我家小姐,不過,我家小姐並不在廣德寺。」
南宮九怔了一下,轉身騎馬直接跑起來,很快衝到淮陽王府,剛跳下馬匹,門房就迎接上來。
「王爺可在?!」
「九公子,我們王爺出去了。」
「什麼?」
「九公子,要不裡邊坐?」
「王爺去了哪兒?」
「好像是廣德寺?!」
「走了多久??!」
「早晨九公子離開之後不久,王爺就出發離府了。」
南宮九臉色一白,朝著門房道謝,轉身離開王府。
他打著馬在街上狂奔,心中有氣又恨,恨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蠢事兒,如果淮陽王去發現顧惜惜不在廣德寺,究竟會起什麼風波,他想都不敢想。他想起南宮十二,心中的憤怒一下子集聚,這個妹妹,這是在利用她嗎?這就是他想要保護的家人嗎?
他眼睛一花,仿佛看見南宮十二臉上的得意的笑,一切都是她算計好的,連對著她毫無心防的他也算計進去,如果顧惜惜有個三長兩短,他的這位好妹妹,就可以走到人前,還有可能正式取代顧惜惜的位置,成為人人羨慕的淮陽王妃。
只是,妹妹,她可曾為了她考慮半分,他就成了斷送顧惜惜命運的罪人。
「駕!」
南宮九打馬飛馳在遠去廣德寺的路上。風吹在他臉上,十分從疼。
守城官看著他,正要上前打招呼,南宮九一驚飛奔出了城門。
他覺得風隔開他的臉,只是他如今只有一個念頭,快點跑,能在淮陽王之前到達廣德寺。
……
「好你個顧惜惜。」淮陽王收到信,立刻大怒,「竟然敢做出讓本王丟臉的事情。」他一把將信紙捏碎。
「殿下!」
「誰知道她二十餘日在廣德寺幹什麼?本王就說這皇城這些日子怎麼這麼風清氣爽,原本是這個村姑離開了啊。」他又將信看了一圈,「抄經書嗎?本王到是要去瞧瞧,她抄的什麼經書。」
「殿下,今日的送進宮的奏摺……」
「晚點批如何?」他轉身道,「給本王更衣,準備馬。本王也去廣德寺聽聽經。」
「是!」
貝兒找到南宮九的時候,淮陽王已經在半路,等南宮九追出來,淮陽王已到了廣德寺。
珍嬤嬤正憂心忡忡,寺廟中的知客僧卻敲開門,珍嬤嬤嚇了一跳,忙打開門出去。
珍嬤嬤雙手合十拜了一下,「師父?這個時刻不知什麼事?」
「寺中來了貴客,主持讓我來來告知一聲,若無事,千萬不要隨意亂走。」
珍嬤嬤心中咯噔一下,不過忙道,「謝師父告知,我們就在院子裡,哪兒也不去?」
「幾位施主慢請,我去通知下一家。」
珍嬤嬤攔住他,「師父,我知道不合規矩,只是,我們不太懂規矩,就怕衝撞貴人,這不知是哪一方貴人來了寺中?」
「是京中的王爺,小僧也不知道名號?!」
「王爺嗎?」珍嬤嬤臉色一白,差點摔倒,「多謝施主。」
關上門,珍嬤嬤就捋了一把胸口,「天啊,這到底如何辦?人已經來了,小姐這次,這該如何是好?」
司棋扶著珍嬤嬤,「嬤嬤,您可千萬不要驚慌。」
珍嬤嬤坐下,「如今也只能聽天由命,我也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
婦人道,「還請嬤嬤要保重,雖是貴客,可不一定是淮陽王,且,就算是淮陽王,還需要您主持大局。」
珍嬤嬤嘆息一聲,「他既是為了小姐而來,怎麼可能不找到答案?這位南宮十二小姐果然好狠毒的心。我們小姐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她要如此陷害我家小姐。」
「嬤嬤。」
珍嬤嬤很快便鎮定下來,「我們該做什麼,便做什麼?阿金姑娘,一切拜託你。你去掛上帘子,阿金姑娘一會兒就穿上小姐的衣服坐在那兒抄經書,我們小姐的脾氣不太好,也不是隨意讓淮陽王拿捏的人,阿金姑娘坐在這兒,淮陽王若是真的進來,還請阿金小姐隨機應變。」
「司棋,治療風寒的藥可還有?」
「有的嬤嬤。」
「你趕緊去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