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欺軟怕硬，人之本性

  第四十八章欺軟怕硬，人之本性

  「顧氏，你休胡說八道，都是你害我們傾家蕩產，我們一無所有，如今跟你拼了！」說完就要衝生來，抓顧惜惜，顧惜惜一動不動的站著，只是淡淡的問，「知道冒犯貴族是什麼大罪嗎？本人現在是貴族籍，也有可能在未來變成皇族，冒犯皇族，是滅族之罪。」

  眾人被嚇著。

  「本朝的戶籍制度我今日就在這裡給你們普及一下，不要到時候怎麼覺得死的冤枉，說自己是法盲，本朝實行階級分明等級制度，尊卑貴賤分的十分清，以戶籍制度為限制，分為賤民、平民、良民、貴族、皇族五等人，一等人是不容置疑在最尊貴的皇族，龍子鳳孫，皇后太后有品階的嬪妃。

  其次便是貴族，貴族多為皇族旁支、與皇族有一定資格姻親以及二品以上官員及直系家屬，或者是皇帝特封賞的貴族封號的人，不才的小女出生就有個功高的爺爺，從小就是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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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等是良民包括在籍的二品以下至九品官吏以及二品以下至七品官吏的三代以類直系血親，僧侶以及納稅超過一定數額的商人、大地主，也就是說，最低等級良民至少是七品的「官」的家屬，當然也有可能還是三品大員家的親屬，也有可能是納稅大戶的新貴族，啊，告訴你們面前的姑娘是良民籍。

  第四等平民包括一般在庶民百姓，包括農工商，三姑六婆，官府小吏等平民百姓，我相信就是在這裡大多數人應該就屬於這類人，當然，各位要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很快就會變成第五等人——賤民，賤民有那些人呢，賣身為奴者、犯過罪的人，流、亂、寇，家奴家生子，倡優戲子，啊，當然如果有那種賣身為奴者如蒙主子開恩，還是有機會變成平民的，不過，各位，賤民籍都是被控制十分嚴格，變成賤民之後，子女兒生來便是奴婢，不能讀書不能經商更不能做官，祖輩為賤民，極受人踐踏，生死都不由己……

  還有就是，賤民、平民見了皇族、貴族要行禮叩拜大禮，良民行鞠禮，無禮冒犯皇族，貴族者，隨意折辱者，主家可打死，犯者以亂民論處，主家不論罪，過來吧……」顧惜惜張開雙臂，看著眾人，「我到是要看看，多少人想要變成賤民，把自己兒女後輩的一生都賠進去！」

  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顧惜惜橫著走了兩步，她頭髮烏黑，氣度優雅，面對數十人，連一絲的害怕都不大帶，反而是微微側目看著眾人，身邊站著的婆子，恭敬而嚴肅，大家的氣度，已不是這些人能比擬，而顧惜惜滿臉的笑意，卻讓人心裡生出無限敬意，她高高在上的姿態，讓人情不自禁的害怕，她聲音不大，可是即使站在最後，每一個字都聽的清清楚楚。

  「何況，你們的銀子是交給了我們顧家嗎？說我顧惜惜害你們傾家蕩產……哈哈哈……」顧惜惜突然抬起手指著眾人，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她厲聲問道，「是我顧家讓你們拿著銀錢去賭的嗎？是我們逼著你們去賭博的嗎？自己想要發財，下錯注，失了本錢，來找我這個被賭博的人，我顧家在你們眼裡就那麼好欺負嗎？你們怎麼不敢去南宮家面前老，哈哈，笑死人了，惹不起南宮家，就來找我家的麻煩，是吧！對不起，各位，你們這回真是看走眼了，你們以為我顧家的門楣，是誰都可以來踩一下嗎？」

  顧惜惜冰冷的聲音讓人心中一寒，已有人生出逃意，剛溜走被貝兒抓著後領直接丟了回來，丟進人群，她雙臂抱在一起，玩笑的看著眾人，「我家大小姐不發話，今天一個都別想著走，把顧家當菜市場，上一個來這裡鬧的人可比你們高貴，誰呢？各位來之前都不去打聽一下嗎？上一個來的敬國侯世子，他當時是怎麼樣的？」

  「大，大小姐，我們錯了！」有人摔先跪在地上。接著嘩啦跪倒一片，偶有一兩個不情願，見人都下跪，自己也腳軟，跪了下來。

  「知錯了？」顧惜惜笑，「啊，我一點都感覺不到你們的誠意呢？怎麼辦？」

  「大小姐，是我們該死，自己賭輸了銀子，還找大小姐晦氣，罪該萬死。」眾人磕起頭，「大小姐饒了我們這一回吧，求您，發慈悲吧。」

  「想要我原諒你們也可以！」顧惜惜呵呵的笑了起來，「既然想要贖罪，我也不能不給大家贖罪的機會啊。那你們現在就上街，去城中走一圈……對著城中的人都告一句罪，告訴大家，你們不要臉，賭輸了銀子訛顧家，罪該萬死！」

  「這，這……」

  顧惜惜道，「喊不夠一百句，本小姐就送你們去衙門，治你們冒犯我的大不敬之罪。放心，本小姐會派人監視你們的。好好干吧，各位！」顧惜惜盈盈一笑，看著眾人。

  貝兒踹了最近的一人一腳，「還不滾！」

  「是！」

  一群人抱頭鼠竄，貝兒回頭朝著顧惜惜，伸手朝著她豎起大拇指，「大小姐，你，這主意真是太絕了。」

  「抱著這心思的可不止這幾人！要他們得逞了，顧家還不得被他們給拆了。」珍嬤嬤扶著顧惜惜，「您沒事吧。」

  顧惜惜搖搖頭。

  貝兒問，「您是不是早預料到這種的狀況。」

  「所以，這麼都要有個頂門戶的人，欺軟怕硬，人之本性！」

  顧惜惜看著大門上的字，皺起眉頭，「對。」她家頂門戶的人呢？她的父親？哈哈，還不如說他哥哥來的有用呢？

  貝兒皺起眉頭，「那些人分明下的南宮家的注，怎麼輸了到是找起我們家來了？」

  「放心吧，這些人出去一喊，那些想要來鬧事兒的，多半也歇了這心思，他們來的正好，懶得去再去想法子。」

  「您真是，我都不知說什麼好？」

  「所以啊，小丫頭，要學著點，咋咋呼呼有什麼用。」珍嬤嬤看著貝兒，「腦子好使才會活得更長。」

  「啊，知道了，腦子不好的人，原來是這麼受歧視的嗎？」

  兩人忍不住笑起來。

  剛走到門口，顧蓮玉就走了過來，「姐姐的客人走了嗎？」

  珍嬤嬤上前問，「三姑娘有什麼事兒嗎？」

  「我跟我大姐姐說話呢？大姐姐，我就想著姐姐的朋友也真是有趣，我其實是過來提醒一下姐姐，有些人可不是好交往的。」顧蓮玉一臉諷刺的笑。

  顧惜惜抱著手臂看著她，「我道不知道三妹妹在想什麼呢？」

  「姐姐賭注未明的時候，這幾人不上門，一直到姐姐贏了，竟然這就跑到這裡來打秋風，果然都是沒見過世面的。你可是不要被他們給欺騙了，白白的送人許多好東西，到時候什麼都撈不著。」

  顧惜惜冷笑一聲，「也沒見得你多有世面。」

  「什麼？」

  顧惜惜就要往前走，被顧蓮玉攔住，「你至少在帝都生存了十四年，至少比起你，我見過的東西比你多的多。」

  顧惜惜回頭看著她，「所以呢？自以為很了不起？在我的面前，就敢如此放肆嗎？我要是被你的放肆有多忌憚，我才是沒見過世面，啊，看你這麼有空，書抄寫完了嗎？抄那麼多還不長進，或者再抄一遍……還有，你院子的婆子，太不恪守本分了……來人！」

  顧蓮玉嚇了一跳，往後退開一點，「我……你想幹什麼？」

  「把那兩個看守的婆子攆出去。」

  「不，不是她們要放了我，是我爹病了，找你過去看看，你以為我想來。」說完，咚咚的爬出去。

  ……

  顧向河昨日吹了一些風，晚上就發起了高燒，一大早小廝就請了大夫。門房在小廝卻請大夫的時候就來人告訴了三姨娘，三姨娘是一個知道顧向河病了人，帶著不情不願的顧蓮玉早早的伺候在顧向河身邊。

  這麼看著顧蓮玉的臉色確實不太好，三姨娘的面色更是十分憔悴，讓人一看覺得動人萬分，三姨娘在床邊只是小心伺候著，眼睛腫的厲害。

  大夫開了藥，三姨娘梨花帶雨的捧著藥伺候。

  顧向河喝完藥環顧屋子一圈，只看著三姨娘母女，略微失望，三姨娘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三姨娘知道他在找顧惜惜，免不得心裡一涼，不過很快恢復，小聲道，「我已經派人通知過了，大小姐院子有客人，相信他一會兒就過來。」至於來不來，什麼時候通知的，一概不提，悄悄就在背後捅了顧惜惜一刀。

  老太太那邊知道了消息，蹭蹭蹭的衝進來，人還沒到，先到時責罵起來，「你們到底是怎麼伺候老爺的，是不是想挨板子。」

  說完衝進屋子，幾步走到顧向河的床邊，忍不住就嚷起來。

  「我的兒，你怎麼這麼命苦？你到底是怎麼了，你不要丟下娘一個人受苦。」

  顧向河睏乏之極，聽著顧老太太這樣的話心裡就有些憋的慌，嘶啞著聲音道，「母親，只是風寒，不礙事。」

  「什麼叫不礙事，你可是老顧家的一根獨苗，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該怎麼辦？」說完只顧哭了起來。

  「母親！」顧向河眉毛一擰，閉上眼睛。

  顧老太太要說，三姨娘趕緊小聲道，「大夫說老爺精神不濟，最好，最好讓他多休息。」回頭到，「爹都這樣了，他的孝子賢孫呢？」

  看著顧向河正好說，她趕緊道，「你睡著就是，我不吵你。」

  顧蓮玉氣呼呼的走了進來，老太太看著她，頓時就來氣，「你這是哭啥呢？你是巴不得你爹，不好過是吧。」

  「我能如何？你整日就說我，有本事，你到是去折騰一下你那有錢的孫女。」說完索性的轉身走出去門。

  老太太冷眼看著三姨娘，「得，了不得了，三姨娘真是有本事。」

  「老太太，奴婢，該死，奴婢罪該萬死。」

  「你死有什麼用！」

  「咳咳咳……」顧向河咳嗽一聲，「娘……要不，您先回去吧，你真的是吵著我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吵你！」

  話剛說完，小廝就拿著帖子進來，「老爺，老太太……懷恩侯府來人了。」

  「什麼？！」

  「怎，怎麼辦？」老太太的小腿都在打轉，作為妾的自卑，她怕徐家人的要死，三姨娘更是不敢拿喬，她比老太太又更隔一層的妾，越發沒底氣。

  顧向河直起身子，「來的是什麼人？」

  「是個管事嬤嬤。」

  「扶我出去，請她到花廳，咳咳……」

  來人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婆子，穿著一身棗紅色的綢緞婊子，青色的裙子，頭髮梳的一絲不苟，插著幾根顏色暗淡的銀釵，樸素而暗淡，不過手腕間那是同體透亮的墨玉鐲才真正的彰顯著她低調的奢華。

  老太太與三姨娘躲在屏風後，顧向河在前接待，「嬤嬤有禮。咳咳……」

  她微微欠身與顧向河行禮後坐在下首的椅子上一臉嚴肅，「我們侯爺聽說老爺子病了，讓我來瞧瞧，順便還有一些事情讓奴才過來問問外甥少爺。」

  「舅姥爺不知道何事相詢……咳咳，只等舅姥爺吩咐，外甥定然親自上門的拜見。」

  婆子的臉拉的很長，「舅姥爺讓我問問外甥少爺，外邊鬧的那麼厲害，您可有耳聞，大小姐可是要嫁入皇室的人，你們家就這麼不在意她的名聲？」

  「這個…咳咳……」

  「還有些話，老奴該說不該說。」

  「請嬤嬤莫要隱瞞。」

  「我們也說了，女兒家的名聲可是敗壞不起，顧家當年拿出的笑話如今還在京城流傳，難道要讓顧家再一次成為當年？」

  顧向河眼皮一跳，「不敢！絕對不敢！」

  「外甥少爺好生糊塗，淮陽王如今遲遲不肯提親必然是有司量，老爺子在能幹，已上了年歲，大少爺也不肯出仕，王爺還指著顧家什麼得力？她自己出生已經配不上淮陽王，可千萬不要再做出什麼丟人的事，讓這門婚事沒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