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賭徒的自覺嗎

  昨日的天氣很暖和，雪已化了一小半，因為這樣，外邊更冷，今天的街道格外的熱鬧，在屋子裡悶了多日的人都走上街，馬車滾滾的上路，貝兒手中扶著劍，一身淡紫色提花襖，坐在了馬車的左邊，臉上一臉的嚴肅。司棋坐在一邊，雖然努力看起來輕鬆，可仍緊張的厲害，最放鬆的反倒成了顧惜惜，她歪在靠背上，手中捧著一本書，書背上寫著《尋夫記》幾個字，翻了幾頁，竟有些淚眼漣漣。

  貝兒將劍平放在身前，抬起頭看著顧惜惜，「大小姐，您面前的對手可是天下第一才女，西鳳王朝最優雅最美麗的鳳凰。」

  「哦，哪有怎麼樣？」

  「您能有賭徒的自覺嗎？」

  「啊，是嗎？我應該有哦。」她合起書，放在一側，「我就給她點面子，我眯一會兒養養神。」

  貝兒，「……」

  司棋，「……」

  還不如看看話本呢？

  錦記已經人山人海，錦記作為京都三大名樓之一有著獨特的地理位置，三層大樓，面朝上臨街背靠環江水，夏日可遠望周亭山品精貴的香茗，近聞江風陣陣，楊柳依依，實乃夏日解暑好去處，冬可煮上果子茶，與友人對飲三人，聽錦記的美人彈琴，觀佳麗翩躚而舞，或看異域的雜技，或聽一段才子佳人的愛戀，暖身又暖心，而且錦記茶味好品種多，美人更是多多，服務周到，最重要是夠高檔，讓人賓至如歸，所以引無數仕人豪富為一茶而競相爭奪。

  

  即使是冬日一樓的大堂也常常一位難求，更不要說二樓雅間的位置，聽說提前一個月預定才有位置，即使如此擁擠，可錦記的三樓也少有開放的時候，除非像今日這樣的舉城盛世。

  錦記的老闆一聽說這場賭博在他們家，隔日就將三樓打開，二樓的包間早在消息傳出來的第二天已經被搶訂一空，連周圍的店鋪也被人盯上，這一天，幾乎半城的人都擁到了這邊……

  五城兵馬司與京畿道衙門早吸取經驗，早早的派了人維持秩序，膽敢擁擠，直接抓緊去，其中還有不少綠腰衛的人。所以，雖然擁擠，可竟顯得幾分整齊。

  「來了，顧家來人了。」不知道誰叫了一聲，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大家看著棗紅色的大馬倨傲的走著，青色帷幔的馬車慢慢的靠近，馬車一直到了錦記樓下。

  貝兒先推開門出來，跳下馬車，就聽著幾聲輕佻的哨聲。貝兒抬起頭朝著樓上看過去，幾個貴公子哈笑了起來。貝兒一記眼刀飛過去，幾人越發張狂的笑，貝兒怒目，就要拔劍而起。

  「貝兒。」

  「是！」

  顧惜惜帶著白色維帽帽，扶著司棋的手從走出來，她白皙而柔美的手一晃，就被大衣袖遮住，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接過小丫鬟遞過來的手爐，將手籠在了衣袖中，朝著錦記走了過去。就算離得近，因為維帽嚴實，也未必能看清楚她的面容，只是那金晃晃的衣服讓人眼睛一亮。

  「您來了嗎？」剛到門口，錦記的老闆直接走了上來，恭敬的行了一禮。

  「南宮十二小姐到了嗎？」

  「剛到。」

  顧惜惜點頭，「那我們去吧。」

  南宮十二已經等待三樓，從二樓樓道口過，裡邊已站滿人。

  久未開啟的三樓打開，還帶著一絲的沒散去的沉悶味，濃厚的香點燃，還是難以壓住那股味。南宮十二端坐在桌子後，面前的桌子鋪著錦緞的帶著流蘇的錦緞，上邊的放著的托盤上，一隻自帶的金邊白瓷杯。她的身後還站在兩個妙齡丫鬟，後邊一點，還站著兩個老嬤嬤，她右後方的位置的椅子上還坐著一個人少婦模樣的女人，身邊到只帶著一丫鬟。顧惜惜沒見過此人，可她與南宮十二長得極其像，看年紀應該是南宮家的出嫁的小姐，南宮家一家人占據了東邊靠窗的位置。在相對的西邊，同樣擺放著一張桌子，而奇怪的是房間的主位上還擺著三張同樣的桌子。房間的火盆燒的旺旺的，偶發出爆裂聲，爆出一兩點火星。

  看著顧惜惜來，兩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見禮。南宮十二笑著看著顧惜惜，「顧小姐，您來了。還以為您不會赴約呢？」

  「啊，您怎麼會這麼認為呢？」顧惜惜轉身將維帽拿下來，遞給了身後的司棋，笑，「久等，要出門的時候突然不知道穿什麼好，就隨意的打扮了一下，花費了多一些時間。」

  南宮十二身後的兩個丫鬟聽了卻嘲笑起來，到是南宮十二卻微微皺起眉頭，她抬起頭打量面前的顧惜惜，紅衣似火，金線穿插其間，一股不言而喻的奢華高貴，她再看她，鵝黃色的素淨襖子，連花也沒有繡，只繡了幾株竹，顧惜惜摘下了維帽，一隻由紅寶石的纏繞而成的芙蓉花別在髮髻的右邊，幾根米粒大小的珍珠纏成線條，墜在花朵下方，髮髻上盤起，再無多餘的首飾，只看這裝扮，富貴又輸雅致，任何人都不會將她與村婦聯繫在一起。

  顧惜惜走了過去，坐在南宮十二對面的桌子後的椅子上，微微的仰起頭看過去，咧開嘴微微一笑，粉面朱唇，顧盼生輝，簡直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不只是兩個丫頭直了眼，連一側坐著的，顧惜惜沒見過的那位小姐也微微的直起了身子。南宮十二盯著顧惜惜看，覺得她比那日見著的顧惜惜又多了一份尊貴，而且更為可怕的是她的一舉一動，仿佛就是渾然天成，這樣的教養，比起她們絲毫不差分離，不……她似乎早已將尊貴融進骨子裡。

  「啊，這位是？」她坐下，問南宮十二。

  「啊，這位是我家六姐。六姐，這位便是顧小姐。」

  「久仰顧小姐大名，今日得見，真是幸會。」她沒站起來，仗著年紀大，連朝著朝顧惜惜見禮的意思也不削。顧惜惜笑了一下，也不起身，只是微微低頭致意，宛然一笑，「比起我的大名，六姐好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