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三十四章 （終續）

  不知什麼時候，原本參與圍攻楊君山的存在都已經消失不見，甚至就連孟婆婆與血冥天尊兩位都不知道位於何處，眼前卻只剩下了楊君山與燭龍天尊兩位在交流對話。

  然而無論是楊君山還是燭龍天尊，對於周圍情形的變化似乎都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

  哦，或許說現在對於燭龍天尊而言，最大的意外便是楊君山居然知道混沌入口即將合攏，混沌之地即將渾為一體。

  這讓燭龍天尊感到自己在楊君山面前的優勢正在不斷的消失。

  「真的難以置信，一個剛剛踏足混沌境的新人，對於混沌本質的認知便已經達到了這等境地，難道說豐天世界的造化本源當真如此厲害？」

  燭龍看似自言自語一般嘀咕了幾句，這才看向楊君山，神色間居然也流露出幾許落寂，道：「如果老夫所料不差，道友恐怕早已明了自身的道途，曉得混沌境之後的修行方向了吧？」

  楊君山微笑道：「祖龍道友不也已經有所領悟了嗎？」

  燭龍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正因為如此，便是老夫也替本尊感到不值！本尊踏入混沌之地不啻十萬年，如今卻也不過與道友站在同一起跑線上，換做道友又該作何感想？」

  楊君山笑道：「既以永恆，又何必在意聞道先後？」

  燭龍聞言嘆道：「是啊，本尊十萬年以降，好歹守住了道心意志，等到了破局的希望所在，可惜其他道友，雖然軀殼仍在，本心意志卻正在漸漸被混沌本源所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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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君山似笑非笑的看著感嘆頗深的燭龍，忽然開口道：「祖龍前輩還要繼續嗎？」

  燭龍微微一愕，隨即面露苦笑之色，道：「的確是無此必要了，雖然有些僭越，但在下還是請道友能夠高抬貴手，不要與其他道友計較。」

  伴隨著燭龍之言，周圍原本靜寂的虛空再次發生變化，原本布滿了群星的天幕正在緩緩隱去，洶湧的混沌暗流就如同一尊尊魔神在外圍張牙舞爪，呈現出一副擇人而噬的猙獰面孔，卻又始終徘徊在距離楊君山等人一定距離之外步的存進。

  此時早已完成了三屍化身「融身合一」的楊君山恢復了原本的身形，而在他身周三百六十丈的範圍內，形成了一片完全將混沌本源隔絕在外的空間。

  在這片空間之內，非但燭龍正站在他的下首垂手而立，一副聽憑發落的模樣。

  而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孟婆婆與血冥天尊同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唯有神色在不斷變幻，時而猙獰，時而驚詫，時而面露驚恐之色，就像是被困在了噩夢當中無法醒來。

  眼見得兩位同伴如此，燭龍越發的感覺到慶幸，若非自己身具燭龍天目，恐怕現在困在神魂幻境當中的還要加上自己一個。

  同時燭龍對於楊君山的陣道造詣也越發的感到敬畏有加，毫無疑問，楊君山的陣道已然不僅僅只是針對對手的個體，而是深入到了修士的神魂本源意志的層面。

  如果這個時候楊君山願意——或許因為混沌至尊「永恆」的特性，他無法將三屍化身徹底毀滅——但卻決然能夠令三屍化身的神魂本源永久沉淪，淪為「活死人」一般的存在；又或者他還能夠令三屍化身體內的那得自本尊的一縷本源意志徹底陷入瘋狂。

  很顯然，在楊君山祭出自己的陣道法寶之後，源自於神魂本源意志層面的交鋒，令血冥與孟婆婆二人完全深陷其中。

  燭龍雖然因為身具天目的緣故，沒有被陣法所惑，卻也再交鋒當中完敗於楊君山。

  至於三屍化身，早在陣道法寶祭出之後，楊君山便已經完成了與三屍化身的「融身合一」。

  此時，楊君山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孟婆婆與血冥二人身上，燭龍見狀心中暗嘆一聲，嘴上卻不得不再次開口請求道：「還請道友能夠高抬貴手。」

  楊君山目光一閃，道：「也罷，楊某便不與這二人計較，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說罷，不等燭龍再次開口，楊君山忽然伸手向著二人身上隔空一抓，兩團靈光分別從二人身上剝離出來，原本還想要掙扎一二，卻見楊君山猛地將手臂一收，那兩團靈光再難堅持，先後落在了他的手中。

  燭龍見狀張了張口還待說些什麼，卻忽然見到楊君山戲謔的目光正盯在他的身上，無奈之下，口中卻是一個字也沒能說出來。

  「這兩套法寶楊某便收下了！」

  楊君山收回了目光，語氣平淡的說道。

  燭龍眼見事不可為，索性閉嘴不在說話。

  楊君山拂去了表面浮現的靈光，露出了下面的真容，正是之前二人用來與楊君山為難的四絕劍陣以及六道神輪。

  然而這兩套威震星空的法寶卻似乎並未放在楊君山的眼中，只見他隨手一甩，這兩套法寶立馬穿過了混沌本源，一路向著混沌入口之外的星空大世界飛去。

  「道友這是……」

  燭龍有些摸不准楊君山的目的，不由得想要開口詢問。

  可見得楊君山似笑非笑的表情，燭龍不得不將心中的詫異按捺回去，拱了拱手道：「多謝道友手下留情！」

  燭龍話音剛落，兩聲驚恐的大叫先後從身側傳來。

  「不可能……，我的劍陣！」

  「是誰，站出來？」

  血冥與孟婆婆二人先後從神魂幻境當中驚醒過來，臉上仍舊殘留著驚悸之色，目光則驚疑不定的向著四周大量，最終在楊君山與燭龍二人之間徘徊。

  「燭龍道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血冥乾澀的聲音響起，但實際上無論是他還是孟婆，都已經意識到了一些什麼。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二人在甦醒過來之後，並未在第一時間繼續出手。

  燭龍嘆了一口氣，神情看上去有著說不出的疲憊，道：「楊道友已然三屍融身，兩位，此事就此打住，而楊道友也已經承諾既往不咎。」

  「老身的六道神輪……」

  「孟婆道友……」

  孟婆婆的話剛說出口，便已經被燭龍以警告的語氣沉聲打斷，道：「事已至此，就不要再令在下為難，可好？」

  孟婆婆還待開口，卻被一旁的血冥伸手擋住了，嘴唇蠕動之間顯然是在勸誡著什麼。

  楊君山戲謔的目光在血冥與孟婆二人的身上掃過，身形驟然一動，倏忽間消失不見。

  「不好，混沌本源……」

  燭龍臉色一變，楊君山離開，原本被他排開到身周三百餘丈之外的混沌本源頓時回涌，他連忙招呼二人準備抵擋。

  卻不料話剛一出口，剛剛消失不見的楊君山居然重新回到了原處，原本回涌的混沌本源居然再次被排開。

  三人的臉上仍舊殘留著剛剛的慌亂之色，只不過目光在看到楊君山重新出現之後又多了一抹驚懼。

  不只是因為楊君山的驟然消失和出現根本不在三人的神識感知當中，還因為此時楊君山的雙手當中再次多出的兩件法寶。

  這兩件法寶正是之前參與圍攻楊君山的兩件仙器落日幡和陰陽輪！

  此時這兩件曾經先後給楊君山造成不小麻煩的上品仙器，此時卻如同兩條跳上岸的魚一般，在他的手掌當中徒勞的掙扎著。

  也正是因為如此，包括燭龍在內的三人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才會感到無比的驚懼。

  不同於四絕劍陣以及六道神輪這兩套在混沌之地當中並不是特別適用的法寶，落日幡與陰陽輪可是真真正正的混沌至尊本命仙器。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當這兩件仙器當中注入持有者本源的時候，其威力已經直追持有者本身，真要論及實力還要在三屍化身之上。

  然而就是這樣兩件接近於混沌至尊本身的上品仙器，此時卻輕易被楊君山抓在手中，而這也就意味著如果他願意，同樣可以將燭龍等三人如同那兩件仙器一般抓在手中，這如何不令燭龍等人驚懼？

  然而這還不算完！

  就在那兩件仙器在他手中掙脫不得之時，很快便先後有兩道陌生的本源氣息從中升騰而起。

  「這位道友……」

  「可是周天道族楊……」

  兩道神魂波動先後從落日幡與陰陽輪上傳出，試圖與楊君山進行溝通。

  然而楊君山甚至不等他們說完，便以一聲冷哼打斷二人的神魂波動作為回應。

  緊跟著，就見得楊君山右手用力一捏，隨著一聲琉璃碎裂一般的脆響傳來，在燭龍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當中，上品仙器陰陽輪居然就這樣被他徒手捏碎成了兩半兒。

  在陰陽輪碎裂的同時，隱約間還有一聲厲嘯傳來，緊跟著便在楊君山攥緊的手掌當中湮滅。

  然後就見楊君山隨手將陰陽輪的碎片向著混沌本源當中一拋，然後兩隻手分別抓住了落日幡本體的兩端用力一扯。

  「嗤啦——」

  一陣源自於神魂本源的如同裂帛一般的聲響傳來，這一件曾經切實延緩了楊君山進階混沌境的上品仙器，居然就這樣被楊君山撕成了碎布條！

  「你……」

  落日幡中潛藏的一位混沌至尊的一縷神魂本源，同樣沒來得及出言，便已經被楊君山徹底泯滅。

  「楊道友可知道這兩件法寶的持有者乃是何人？」

  燭龍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這兩件上品仙器的持有者，燭龍自忖就算是他的本尊祖龍至尊，雖不懼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但若是二人聯手也不敢輕易得罪。

  當然，燭龍也不大相信本尊有本事能夠如同楊俊山那般，徒手將兩件上品仙器毀掉。

  楊君山只是將平靜中帶著一絲冷漠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內中流露出來的不屑一顧的意味兒卻被燭龍感覺到了，不僅是針對他，更是針對那兩件仙器的主人。

  「可惜，那柄飛劍倒是見機得快！」

  楊君山輕飄飄的一句話證實了燭龍剛剛的感覺。

  而且這種感覺還讓燭龍從楊君山的身上感知到了一種強大的自信，那就是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並非虛言，他真的沒有將持有這三件上品仙器的混沌至尊放在眼中。

  燭龍並沒有回頭去看兩旁的血冥與孟婆婆，但他相信這兩人定然有著與他相同的感覺，甚至比他還要深刻。

  「三位還不準備離開嗎？」

  楊君山一句話傳來，血冥與孟婆婆的身軀便是一顫。

  二人匆忙向著楊君山拱手一禮，而後便頭也不回的扎進了混沌本源當中，看樣子應當是與各自的本尊在混沌之地當中取得了聯繫，趕去匯合了。

  而這也說明此時的混沌之地恐怕已經完成了融合，二十八座混沌之地已經完全練成了一片。

  那麼接下來就應當是……

  楊君山的目光落在了燭龍的身上，道：「道友還不離開麼？」

  燭龍此時就感覺楊君山的目光有如千鈞一般，壓得他幾乎都要窒息。

  燭龍定了定神，垂下了目光，澀聲道：「在下，在下還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

  或許連燭龍自己也沒有察覺，在與楊君山的對話過程當中，他對於楊君山稱呼的語氣已經變得越發的敬畏。

  楊君山的目光落在燭龍的身上沉默了片刻，直到燭龍的額頭之上滲出了津津汗液，這才開口道：「想來是祖龍道友的意思吧？」

  燭龍頓時感到全身上下的壓力陡然一松，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連忙收攝了心神，道：「至尊明鑑，本尊傳來意念，言及混沌境之後的道途，已知必然與永恆不滅、造化本源相關，但混沌境之後的道途仍舊無從開啟，不知至尊如今可有頭緒？」

  楊君山對於燭龍的詢問並不意外，微微一笑道：「造化本源源於何處？」

  「自然是星空所誕生的位面大世界！」

  燭龍若有所思道：「果然是與開闢新天地相關嗎？」

  楊君山暗忖這些混沌至尊果然已經推測到了這一步。

  與那些不知存在了多少萬年的古老存在相比，楊君山雖不至於妄自菲薄，卻也不至於覺得唯有自己才是最清醒，也最天才的那一個。

  他能夠想到的，其他的混沌至尊困守混沌之地無數的歲月，自然更加能夠想到，因此，這些混沌至尊彼此之間的差距或許並不明顯。

  甚至於若非楊君山以最後一座位面世界的精華納於一身，從而踏入混沌至尊境界，真要論及底蘊，他還要差了混沌境的其他存在一籌。

  那麼相比於其他混沌境的存在，楊君山所具有的獨特優勢又在哪裡？

  不死不滅的強橫肉身？

  從這一點上來講，楊君山的確勝過了混沌之地當中大部分的混沌境存在。

  但楊君山也還沒有自大到覺得混沌之地當中有且僅有他一個「不死不滅」存在的地步。

  且不說如同祖龍、丘聖這般的存在，便如平心娘娘、羅睺魔尊、慈悲、七嗔這般混沌至尊，恐怕也已經擁有了「不死不滅」的肉身，否則又怎麼可能會在萬年以降的混沌本源侵蝕之下，還能夠保持神魂意志的純淨？

  那麼，是凝聚了大半個豐天世界精華的造化本源？

  從這一點上來說，楊君山的確具有明顯的優勢！

  單從豐天解體之際，幾乎牽動了星空之下所有勢力的關注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那些混沌至尊對於豐天世界龐大造化本源的覬覦。

  然而楊君山所擁有的造化本源或許是所有混沌至尊當中最多的，但卻不是獨有的。

  況且還是那句話，數萬年以降，誰知道那些遠古的存在手中已經積累了多少造化本源？

  楊君山覺得他手中掌控著最多的造化本源，也只是他自己覺著而已，充其量只是推測罷了。

  再有便是楊君山所掌控的三道鴻蒙紫氣了！

  但還是同之前一樣，鴻蒙紫氣並非是楊君山獨有，充其量他所擁有的三道鴻蒙紫氣在數量上超出了其他存在而已。

  但這同樣也只是楊君山自己的揣測而已。

  事實上，從開始到現在，楊君山雖然先後數次與不同的混沌境存在交鋒，但他對於其他混沌境至尊的了解幾近於無，更沒有面對面的與任何一位至尊有過交流。

  陣道造詣？

  或許楊君山擁有混沌至尊當中唯一的意見陣道仙器，但若說陣道造詣，那些存在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存在面前，楊君山或許還當真沒什麼優勢可言。

  況且陣道一途，本就多靠外力取勝，楊君山要開天闢地，泯滅的是混沌本源，或者說利用的乃是混沌本源，陣法之道充其量只能起到一個輔助作用，根本還是要著落在楊君山自己身上。

  那麼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是楊君山所獨有，而其他混沌境存在所不具備的呢？

  就在這個時候，燭龍的聲音再次傳來：「敢問至尊閣下，在這混沌之地當中，又該如何開闢新的天地呢？」

  「自應當是……」

  楊君山說到這裡突然一頓，神色間一片恍然，仿佛突然間明白了什麼。

  「至尊……」

  燭龍同樣也明白自己問到了關鍵的地方，見得楊君山忽然閉口，立馬急切的想要詢問。

  楊君山擺了擺手，示意稍安勿躁。

  然而之前存在於他心中的疑惑，卻是一下子消散盡去了。

  要在混沌之地當中開闢新天地，自當要對混沌本源有著本質上的了解，才能夠利用混沌境的神通手段做到。

  這原本是楊君山想要同燭龍說的話，而這樣的言語原本對於燭龍背後的祖龍至尊而言，應當也算不上是秘密，楊君山自然也不會敝帚自珍。

  然而正是因為想到了對於混沌本質的了解，楊君山才恍然明白自己真正的優勢所在。

  他曾經在混沌之中親眼見證了鴻蒙紫氣的誕生！

  拋開豐天世界不算，沒有一座位面世界在開啟之初便所有鴻蒙紫氣盡出，也沒有一座位面世界在徹底解體之前能夠容忍域外合道境的存在，更沒有一位修士能夠在修為只有大羅仙境的時候，便能夠深入混沌之地，不懼混沌本源的侵蝕。

  所有所有這一切獨一無二的特性集中在豐天世界以及楊君山一個人身上的時候，他便擁有所有人都不曾有過的經歷。

  所有的混沌境存在都明白了解混沌本質對於開啟混沌境之後道途的重要性。

  在對混沌本質認知的廣度上，楊君山或許還遠不及那些在混沌之地當中自囚數萬年的遠古存在，但要是論及對混沌本質認知的深度，楊君山卻具備著天然而絕無僅有的優勢！

  而這種優勢最為直接的體現，便是除卻三道鴻蒙紫氣所帶來的三道混沌境神通之外，楊君山又自創，或者說改進了兩道沒有融合鴻蒙紫氣的混沌境神通。

  正是因為如此，楊君山才能夠在合道境的時候，便能夠以開天神雷打破混沌巨掌的牢籠，闖入混沌之地當中尋求踏足混沌境的時機。

  同樣因為如此，楊君山才能夠在進階混沌境之前，以近乎自創的混沌境神通法天象地，一力獨戰三位混沌境存在所駕馭的本命仙器而不落下風。

  原來開啟混沌境之後全新道途的鑰匙，早已經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啊！

  楊君山沉浸在驟然悟道的喜悅當中不可自拔，卻急壞了站在一旁的燭龍，可偏偏他卻又不敢開口出聲，生怕打擾了楊君山的頓悟進程。

  楊君山忽然睜開雙目，目光之中卻難以掩飾內心的大喜悅。

  燭龍見狀也不知為何心生激動，語帶顫音道：「至尊……」

  楊君山含笑道：「你可告知祖龍道友，真正的奧秘還是在鴻蒙紫氣當中！」

  「鴻蒙紫氣？」

  燭龍眉頭略微一皺，這並不算是一個太過意外的答案，沒有哪一位混沌至尊會忽視鴻蒙紫氣的作用。

  甚至有混沌至尊已經開始嘗試著利用對於混沌本質的認知，參照鴻蒙紫氣來仿製或者改進新的混沌境神通。

  然而這一切似乎仍未讓他們找到開啟混沌境之後道途的鑰匙。

  「我猜沒有人想過將鴻蒙紫氣毀掉之後會如何！」

  楊君山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令燭龍陷入到了震驚當中。

  所有混沌至尊都明白鴻蒙紫氣才是認知混沌本源的關鍵，在這種情形之下，又有哪一位至尊願意毀掉自己手中僅有的一道或者兩道鴻蒙紫氣？

  更何況鴻蒙紫氣本身還關係到他們所僅有的一道或者兩道混沌境神通，關係到他們能夠立足混沌的根本實力。

  「毀，毀掉？鴻蒙紫氣如何能夠毀掉？」

  饒是燭龍數萬年修行的心境，此時也因為楊君山的一句話變得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其實燭龍更想要問的是，難道說楊君山自己曾經毀掉過鴻蒙紫氣？

  楊君山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笑道：「楊某雖不曾如此做過，但楊某曾經親眼見證了鴻蒙紫氣在混沌中的誕生！」

  「這，這怎麼可能？」

  燭龍猶自難以置信。

  「混沌之地融合已然完成，二十八道混沌入口正在合攏，開啟混沌境之後的道途時機已然成熟，言盡於此，道友好自為之吧！」

  楊君山話音未落，衣袖朝著燭龍輕輕一拂。

  燭龍頓時感到眼前一花，定神再想要看去時，卻發現他已經重新回到了混沌之中。

  燭龍暗嘆一聲，原想要循著混沌之中的感應回歸本尊，卻突然仿佛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回頭想要重新尋找楊君山在混沌之中的所在。

  然而隱約之間，仿佛有一道奇特的光芒在混沌之中乍起，隱隱還有雷聲跟隨。

  那光芒並不熾烈，然而四周瀰漫的混沌本源卻無法遮掩其光芒；那雷聲也並不宏達，卻震撼著混沌之中每一位存在。

  開天闢地！

  燭龍的心頭忽然閃過了一絲明悟，然而混沌之中卻再難找到楊君山曾經存在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