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偏差？

  醒來之後，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樓如意的神經沒有一刻是放鬆的，竟然忘了侯府慘死的上百人，若他們暴屍荒野，被野狗豺狼啃食，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上輩子，樓家人的屍身雖然被仍在了亂葬崗，但被觀刑的百姓收斂到一處埋了，她原本打算替樓家平反後，再好好安葬他們，可惜最後她自己也成了一柸黃土。

  要不是祁景辰提起，她都要忘了這麼重要的事了，既然這輩子和上輩子有偏差，難保他們的屍身依舊被安置。

  樓如意一臉愧疚，眉眼耷拉下來，心慌的說道：「是不是，樓家的屍身沒人管？」

  是啊，身為樓家唯一的倖存者，她都不管，誰還會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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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虧她在刑場上立誓報仇，結果連人家的屍身都不能保全，真是太混帳了。

  祁景辰感受著樓如意的悲傷，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見她沒有抗拒，起身站在她身邊，將她摟進懷裡，低聲說道：「放心吧，我已經讓人將他們好生安葬，有機會帶你去祭拜。」

  前兩輩子，他都沒來得及為樓如意做什麼就死了，這輩子自然要面面俱到，哪怕還是遲了，也要盡力補救。

  要不是只能偷偷的葬了，他定會讓天下人都去祭拜。

  樓如意猛的一驚，抬頭看著模糊的祁景辰，心中像是有一汪溫泉淌過，溫潤潮濕得剛剛好。

  哪怕他對她只是利用，能做到如此，也足夠她感激了。

  她真心的道：「謝謝你。」

  祁景辰揉了揉樓如意的腦袋，笑著道：「沒什麼好謝的，不過是舉手之勞。」

  樓如意往後挪了挪，躲開祁景辰的手，疏離的說道：「不管怎麼說，你的恩情我記下了。」

  祁景辰俯身逼近樓如意，調笑道：「那你乾脆以身相許好了？」

  樓如意的臉黑了幾分，想起哭哭卿卿的無憂，沒好氣的說道：「你不是已經有個叫無憂的女人了嗎？」

  想起無憂面對祁景辰時的卑微，她渾身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爽，同樣一張臉，總讓她覺得受辱的好像是自己一般。

  也不知道他從哪弄來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女人，鐵定沒安什麼好心。

  祁景辰沒從樓如意的話里聽出酸氣，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她不是我的女人，是我為你準備的影子。」

  樓如意詫異的指著自己，「我的影子？什麼意思？」

  「除開必須你在場的時間，我想讓無憂代替你出現在如意樓，你便有更多的時間做別的事，也不用拿自己冒險。」

  樓如意乾笑了一聲，拒絕道：「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沒有讓別人代我受罪的癖好，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害過她的人，她不會心慈手軟，但與她無關的人，她也不會給予傷害。

  雖然她看無憂彆扭，但人家與她無冤無仇，她不能將自己的安逸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哪怕那人只是身份卑微的下人。

  祁景辰嗤笑一聲，覺得樓如意的善良莫名其妙，忍住彈她額頭的衝動，解釋道：「我救她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幫你，這是早就講好的條件，你不用覺得心有不安。反正你欠我的已經夠多了，也不差這一個。」

  樓如意還想拒絕，卻又覺得或許以後真用得上無憂，便道：「那好，除非有特殊情況，我不會讓無憂代替我待在如意樓。」

  祁景辰知道樓如意有自己的主意，並未多說什麼，只是提醒道：「無憂連你一根頭髮絲都不如，她的命也是我給的，你不用於心不忍，哪怕讓她替你死，也不過是讓她還了我的恩情。」

  他救無憂，就是為了幫樓如意，不然以他的冷漠，哪怕無憂被蹂|躪致死，他都不會看一眼。

  樓如意心懷感激的看了祁景辰一眼，好奇的問道：「我們之前並不認識，你為何這麼關注我？又怎會找到和我樣貌如此相像的無憂？再說了，哪怕相貌一樣，只要是熟悉的人，很容易就能看穿她不是我。」

  祁景辰對樓家，以及對她的了解簡直超乎想像，就好像他一直生活在樓家一般，雖然他看似一心為她，實際上卻是她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讓她忍不住生出一絲恐懼，想要逃離。

  這也是她一直要和祁景辰保持距離的原因，她討厭成為別人眼裡的透明人，被他人掌控。

  忙忙碌碌兩輩子，她從未替自己活過，等為樓家謀反之後，她只想瀟灑自在一輩子。

  祁景辰知道樓如意對他有很多疑問，可他現在無法細說，只能避重就輕的說道：「我欠樓家一條命，便一直關注著樓家，不然哪能知道那麼多事。無憂是我無意間遇到的，她是下等窯子的妓子，要不是因為容貌像你，我怎會救她。我這個人喜歡防範於未然，所以提早讓她模仿你的一切，哪怕是祁景安，也很難分辨出誰是誰。」

  樓如意眼裡的驚恐一晃而過，身子因緊張而輕顫，想要遠離祁景辰的心思越發強烈。

  他太可怕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竟比她這重生的人所知還多。

  為何上輩子沒有祁景辰的半點消息，這輩子他卻如幽魂一般無處不在，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偏差？

  察覺到樓如意的反常，祁景辰不用想都知道因為什麼，他輕咳一聲，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清風教你的輕功，有時間定要勤加練習，你武功底子不弱，應該很快就能駕輕就熟。等你腿上的傷好徹底了，我再教你武功。」

  原本這是一件大好事，可樓如意卻心生排斥，委婉謝絕道：「輕功我不會懈怠，但近日事多且繁雜，學武可能需要推遲些日子。」

  對樓如意的抗拒，祁景辰早有預料，不容拒絕的說道：「待你腿好之後，每日子時練一個時辰的武，沒有商量的餘地，你該知道，這對你而言有益無害。」

  樓如意暗自咬了咬牙，「知道了。」

  雖然學武對她有益無害，但對象並不一定是祁景辰，原主有武功底子，她完全可以讓徐大夫弄一套武功秘籍，自己慢慢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