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番外：賭注

  清芷這才發現，裡面已經坐著許多穿異族服飾的男女。

  他們無不朝她投來奇怪的目光。心裡頓時升起疑惑：「他們都盯著我做什麼？」

  季舒玄毫不含糊，趕緊回答她：「依我看，原因有二，第一，夫人美貌傾城。第二……」

  

  「第二是什麼？」，清芷饒有興致的開口。

  「第二，你可是堂堂平王妃，我季舒玄的女人」，他哈哈一笑，惹得清芷臉上一陣火燒。

  最近這男人怎麼總是這樣，天天調戲她。

  「不理你了……」

  這時，季慕修便開了口：「今日各位貴客遠道而來，歡聚一堂，朕特設此宴招待，大家一定要玩的盡興。」

  「唔——」

  他此言一出，其他人紛紛歡呼起來，那爽朗的勁兒，確與中原人不同。

  清芷也不由得被這氣氛感染，衷心一笑。

  這些年走南闖北，各國她都去過，那些不同的城鎮風光，風俗民情，淳樸溫柔，令人流連忘返。

  「以後你想去哪兒，本王就帶你去」，季舒玄握住她的手，寵溺道。

  他知道，她是不受拘束的彩鳳，卻為他束縛了翅膀，終有哪一日，他便帶她踏遍天涯海角，看遍江山如畫。

  「好啊，你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清芷回眸看他一眼，輕笑出聲。

  每次與他對視，都是那般溫柔繾綣。

  正在這時，一個人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走到了中央。

  「皇上，既是普天同慶，光喝酒未免少了些什麼。此次前來，有我大梁舞女隨行，不如與大越女子比試比試舞技，為各位助興如何」，他手斜在胸口，朝著季慕修彎腰行禮。

  那桀驁不馴的表情明顯帶著挑釁。

  「梁王盛情相邀，朕自然答應。來人，去找幾個舞姬來」，季慕修哈哈大笑，爽朗開口。

  但哥舒翰卻笑了：「皇上，我大梁舞女可都是各家貴女出身，您若是找舞姬來比，有失公允啊。」

  意思就是，讓大越的貴女們來跟這些梁國舞女比試舞技。

  這不是明晃晃的羞辱嗎。若是大越真的派貴女們上場，那大越顏面何存。

  但若是拒絕，季慕修剛剛已經答應比試了，這時已經無法反悔。加上哥舒翰明言她帶來的女子是世家女子，這個時候如果大越執意派舞姬的話，就會讓人覺得大越泱泱大國，太過小氣。

  季慕修皺著眉頭，臉色漸冷。

  這大梁附屬小國，這兩年卻是越來越囂張了，實在可氣。

  看他那成竹在胸的模樣，若是大越敗了，豈不一朝名聲掃地，成了笑話。

  一眾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大越女子們，這時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了，誰都知道，這不是個好差事。

  如果敗了，便是國家罪人，即使勝了，也是自降身份與舞女相比。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之前熱鬧的氣氛一掃而空，只剩窒息。誰都看得出來，大越近年來實力漸漸下滑，地位早已不如幾年前了。

  就在季慕修騎虎難下的時候，突然被一道聲音打斷。

  清芷一個沒注意，身邊的丫頭就沖了出去：「羅真！」

  羅真徑直跑到中央，朝著哥舒翰饒了一圈兒，突然噗一聲吐了他一口唾沫：「壞人，壞人……」

  所有人都驚了，包括季舒玄。

  這一夜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現在哪裡是她鬧的時候啊。

  哥舒翰抬頭，一把抹去臉上的唾沫，臉色鐵青，一抬手就抓住了羅真的衣領，將她提了起來。

  「瘋女人，竟然敢欺辱本王。」

  在眾人喘息聲中，他一手捏住了人兒的脖子，羅真很快便青白了臉色。

  「梁王！」，季慕修一臉怒意，大喝一聲。這哥舒翰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裡，竟然當場行兇。

  可是對方毫無反應，仿佛貼心要殺了那柔弱女子。

  清芷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來，握緊了粉拳，幾步走出去：「梁王殿下息怒，本妃與你的舞女比！」

  她擲地有聲的言語炸響在空氣里，讓人窒息。

  哥舒翰也回過頭來，看到她皺了皺眉，終於道：「平王妃葉清芷，本王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說著，驀地鬆了手，一把將羅真摔在地上。

  「好，既然平王妃毛遂自薦，那我們便一同賞舞吧，皇上您看如何？」

  他笑著看向季慕修，一臉陰冷。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平王妃，你就好好跟大梁女子比比。」

  清芷俯身行禮：「兒臣遵旨。」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哥舒翰再次開口：「皇上，光比試沒有賭注可不夠盡興啊。」

  「梁王想要什麼賭注？」

  誰都知道，皇上已經壓抑著滿腔怒意了。

  「不如就賭這貢品如何，若是我大梁勝了，便免去三年進貢，而且，開放驛站給我大梁子民。」

  他不如直接說把城門給他們打開，讓他們隨意出入算了。

  清芷滿心鄙夷，這哥舒翰真是野心勃勃，甚至還囂張狂妄過度。雖然大越國力不如之前，但到底是百年大國。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道理他都不懂？

  一眾忠心的臣子已經滿腔憤恨，就差上去撕了他。三年進貢數目龐大不說，就開放關口這一條，就無異於喪權辱國。

  「那若是大越贏了呢？」

  在這氣氛窒息的時候，清越的聲音從清芷嘴裡飄出來。

  眾人這才仔細看向這個名聲不好的女子，她臉上閃著自信的光，無比耀眼。

  哥舒翰對她笑笑：「若是大越贏了，要求隨你們提。」

  「好，這可是你說的！」

  清芷莞爾一笑，朝著季慕修俯身行禮：「皇上，清芷必不辱使命！」

  她斬釘截鐵，但葉霆卻已經腦子發暈。

  這丫頭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大梁既然敢開賭注，必然是勝券在握，這時站出來，一旦失敗了，那就成了過街老鼠啊。

  清芷小小女子，如何承擔得起國家大任。

  他幾步走出來，朝著季慕修跪下：「皇上，清芷年輕不懂事，臣這就帶她回去好好管教。」

  他慌張的去拉清芷，可是她卻紋絲不動。

  「芷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啊，跟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