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20 頭痛欲裂呢

  「裴行儉，你說，景慕會不會有事？」臨到此刻了，言則景突然有點兒害怕，她害怕言景慕真的會出事，害怕會發生不可逆轉的後果。

  「則景，你這是關心則亂。」裴行儉的心裡有些不舒服，畢竟，言則景現在擔心另一個男子擔心成這樣，「你瞧這宮中沒有什麼變化，而且也沒有慌亂或者傳出什麼事情，那肯定就是一切如常了，那麼皇上至少還沒有到達很危急的地步。」

  「這倒是。」言則景這才反應過來，一路上從進京到進宮，確實是一切如常，而且他們因為是秘密趕路而來的，也沒有大張旗鼓，也無人知曉，「這倒是本王關心則亂了。」

  「則景，你當著我的面這麼關心另一個男子，就不擔心我吃醋？」裴行儉這下子更不滿了，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幸好馬車上只有言則景和裴行儉兩人，江素兮和白公公派來的人在外面駕車，馬車帘子厚他們聽不見，要不然的話估計他們回驚掉下巴，英明神武的平虜將軍竟然有這般小媳婦的模樣。

  「裴行儉你夠了。」言則景詭異地看著裴行儉，想不通為何本來沉默寡言的冷麵神平虜將軍現在會變成這個模樣。

  「還不都是因為你，則景。」裴行儉深情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言則景，眼中的情意滿溢而出，就算言則景想無視都沒辦法。

  「則景，答應我，這件事了之後，跟我離開好不好，我會幫你追尋你的身世之謎的，但是不一定得待在京城。」裴行儉知道現在跟言則景提要求是一個好機會，於是便開了口，「我不希望你再待在京城這個紛爭之地了，你知道，京城永遠不會平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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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景慕無礙了，而且，不需要我了，我就跟你離開。」言則景想了想，還是謹慎地說道，她是真的，沒有辦法給給裴行儉一個明確的答覆，裴行儉想要帶她一起離開，遠離朝廷紛爭，但是她生來就在京城這個大漩渦，又是北辰的宣和小王爺，沒有辦法說離開就離開。

  「好。」不管裴行儉願不願意，但是現在不能再逼問言則景要一個承諾了，因為那樣沒有任何意義。

  「小王爺，平虜將軍，到了。」馬車停了下來，外面的宮人聲音響了起來。

  「走吧。」言則景率先先開車簾，在江素兮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而剛剛的那個領路宮人便行禮退了下去。

  永陽宮，皇帝的寢宮，白公公已經在宮門外面等候多時了。

  「小王爺，您總算是回來了啊。」白公公看到言則景立馬便迎了上去，「雜家見過平虜將軍，平虜將軍也一起進來吧。」

  「白公公，那封加急的信可是公公寄的？」言則景立馬問道，也跟著白公公進了寢殿，「皇上到底怎麼樣了？」

  「小王爺先進來吧，那封信是雜家寫的沒錯，但是，皇上一直不讓雜家告訴你啊。」白公公面露難色。

  「皇上在裡面？」言則景快步走向龍床。

  「唔！啊！」還沒先開床幔，言則景就率先聽到了一陣被堵住，想喊又喊不出來的嘶吼聲，還有床幔內傳來的翻滾的聲音。

  言則景走了過去，先開床幔，就看到了被綁在床上的言景慕。

  言景慕隻身著一襲明黃色的裡衣，雙手被鎖了起來，然後嘴裡也被堵上了布帛，然而言景慕依舊是不停地翻滾著，手腕被勒出了深深的紅痕，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景慕！景慕！景慕你怎麼啦？」言則景沒想到先開床幔來會看到這麼一副場景，不禁大驚，連忙上去床邊查看言景慕的情況。

  「唔！唔啊！」言景慕像是聽不到言則景的聲音一樣，依舊是翻滾著，像是承受了萬分的痛苦一般。

  「白公公，景慕他到底怎麼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言則景看得揪心，立馬轉身問白公公。

  「小王爺，皇上這是頭風發作了，頭疼不已，剛開始還不礙事，但是後來竟然是越來越嚴重了啊。」白公公也是心疼地說道，「白天的時候都還好，但是每到了夜晚，皇上的頭痛病就發作，而且一天比一天嚴重，後來皇上竟然還會拿頭去撞牆，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將皇上給鎖起來啊，這，這也是皇上的意思啊小王爺。」

  「景慕這樣子的情況已經持續多久了？怎麼不早點兒派人告訴本王？」言則景看著言景慕的樣子，便知道他有多痛了，肯定是因為吃了前生所以才導致了這種情況發生的，沒想到，景慕心中對思慕的執念竟然如此重！

  「這，小王爺，皇上知道你去處理季州縣的事情了，路途遙遠，而且剛開始也不嚴重，所以就讓雜家不要去勞煩小王爺，想要等小王爺回來了再說的，但是沒想到皇上越來越嚴重。」白公公連忙說道，「而且雜家這邊也有關注東部的事情，據報傳來季州縣的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所以皇上這才同意雜家給小王爺寄八百里快件啊。」

  「素兮，你先給景慕看一看，順便緩解一下景慕的頭痛。」沿著看著言景慕費凌亂在床上翻滾的模樣，心中不禁有點兒後悔放出給言景慕吃下了前生，但是事已至此，後悔也沒什麼用，只能先檢查一下然後想辦法解決了。

  「是主子。」江素兮上前一步，正要給言景慕把脈，但是言景慕整個人痛得厲害，左翻右滾的，江素兮又不敢對言景慕動粗，有點兒無從下手。

  裴行儉見狀，上前一步，替江素兮暫時制住了言景慕，江素兮這才給言景慕把脈。

  但是在江素兮給言景慕把脈的時候，言景慕依舊是痛得一直亂動。

  「裴行儉，將皇上暫時先打暈過去吧。暈了，總比醒著忍受痛苦來得好。」言則景心有不忍地說道。

  「白公公，皇上這樣子有一段時間了，那早朝呢？朝中文武百官又知道嗎？」言則景看向白公公問道。

  「回小王爺，因為皇上也是擔心朝政不穩，所以白天沒有犯病頭痛的時候，皇上都是堅持上早朝的，而且這件事，怎麼能夠讓別人知道呢，只有雜家知道啊，所以一般晚上的時候皇上都不讓御林軍來這邊巡邏，就是擔心傳出了什麼風聲導致朝政不穩啊。」白公公說道，「小王爺，皇上清醒的時候說了，把你召回來再說，其他的事情就都現交給你處理。」

  「白公公你放心吧，皇上一定不會有事的。」言則景的心中暗暗下了決心，「本王一定不會讓景慕出事的，一定不會。」

  江素兮低垂著的雙眸閃過一絲暗芒。

  「可有召御醫看過？」言則景繼續詢問道。

  「有，但是都是在皇上頭痛沒有犯的情況下看的，皇上說了，他這麼嚴重的頭風，不能讓別人知道。」白公公回答道，「但是每個御醫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皇上可能是因為最近太勞累了所以才會身體不舒服的，也有開過安神的藥方，但是皇上喝了都不見效。」

  「那景慕是一整晚都持續這樣嗎？既然景慕這麼痛苦，為什麼不將他打暈了讓它安睡一晚上呢？」言則景皺眉。

  「因為過不多一會兒，皇上就該因頭痛難耐醒過來了。」江素兮這時候開了口，眼神中有著為難地看著言則景，她差不多診斷出結果了。

  「那景慕一直休息不好，還操勞國事，身子豈能受得了？」言則景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去了一趟季州縣而已，言景慕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素兮姑娘說得多，皇上曾經也有想過這個方法，所以讓雜家將他打暈了，但是只消一刻鐘，皇上便又痛得醒過來，前半夜都會持續痛，只有後半夜才會好一些。」白公公嘆了口氣，「但是沒有一個御醫能夠檢查得出皇上的問題，小王爺，您一定要醫好皇上啊，皇上他，承受了很大的痛苦。」

  「白公公放心好了，景慕這不過是以中罕見的頭風而已。」言則景穩了穩心神說道，「素兮，景慕怎麼樣了？」

  「主子，奴婢已經給皇上針灸了，皇上一會兒醒過來頭痛就該緩解了，但是這不是長久之計，只不過是晚上暫時緩解了。」江素兮如實說道。

  言則景看了過去，果然，床上的言景慕頭部周圍插著許多針灸用針，看起來倒是平靜了許多，只是仍然皺著眉頭。

  「白公公，起打一盆熱水來，給皇上擦擦身子，皇上出汗極多，冷風一吹便容易感染了風寒，那就不好了。」言則景對白公公說道。

  「是的小王爺，雜家這就去辦。」白公公很是識趣地退了出去，他知道言則景是故意支開自己的，但是他也很放心，因為言則景是不會對言景慕不利的。

  「素兮，是因為景慕服用了前生的關係嗎？」言則景問道。

  「是的主子，因為皇上對思慕的執念太深了，所以......」江素兮咬著唇，後面的話沒有說完。

  「那麼，也就是說，只能給景慕吃下前生相應的解藥往昔，才能治好景慕的頭痛症了？」言則景說道，「要是景慕吃下了往昔，那麼他是不是會記起所有的事情？包括，突然間忘記思慕？」

  「不能給言景慕吃下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