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29接重而來事
2024-04-29 03:56:24
作者: 天元九歌
裴行儉望著她,心如刀絞,片片凌遲,她說得沒錯,他為什麼要回來?五年前他就回來了,望見她,以為她有了新歡,一氣之下便又回了邊關,可是越想越不對勁,在京城他沒有任何勢力,便是對什麼都不知曉。
他用了五年的時間來部署,用了五年的時間在京城安了樁子,他只想離她近些,他也知道了她身邊的那個人不是她心愛的人,他心情雀躍,拼了命的累積戰功。
他想著不要偷偷摸摸的回來,他要光明正大戰功赫赫的回來,可是他回來了,他想著她心中有氣,可沒成想到她中了前生……
「則景!我給你做解藥!」裴行儉望著她深情地說道:「前生的解藥,你說你想記起來,我幫你!」
言則景只覺得四周無援,無力,無人是自己的依靠,一種被別人拋棄扔在河中再也上不了岸的孤立感在四肢蔓延開來,慢慢……慢慢的深入骨髓,在血液中翻騰。
言則景扯著嘴角笑了笑:「什麼時候解藥能做好?」
裴行儉默望著她,笑的溫和縱容:「你想什麼時候,便是什麼時!」
「三日!」言則景淡淡的說道:「三日吧,給你三日的時間,做出來,我會讓江素兮來幫你,她是臨滄的徒弟,最得臨滄的真傳!」
裴行儉眉眼之間,出現了淡淡憂慮,斷然拒絕:「不用了,想來她沒有製造過前生,如果她做了前生,那麼她就應該忘記了臨滄!」
「忘不了是她不想忘,不代表她就沒有權利來做前生!」言則景心中冷笑,言語卻道:「有了她的幫忙應該會事半功倍,裴行儉實話告訴你,我也不相信你,讓她去是防止你動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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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儉心中悲慟,他和她曾經多麼親密無間,現在就有多麼的距離冷血,然而這一切不是他自己造成的,誰也怪不了!
質疑,不信任,裴行儉點了點頭,「好,你說怎樣便怎樣,三日之後,我給你前生的解藥!」
言則景蒼白著臉,嘆了一氣,仿佛老者般的嘆息,肩頭一重,墨九凜手搭在她的肩上:「不是說晚上來尋我,怎麼白日就來了?」
墨九凜的聲音讓言則景一下,身體鬆了下來,叫道:「九凜!」
墨九凜霸然的圈握著她的肩膀,「我在!」
他們之間的動作,刺紅裴行儉的眼,曾經她身旁的位置是他的,她眼中全然信任也是他的,現在這些信任都不存在了,她的身邊終是不缺乏優秀的男人,也是啊,曾經的她,也是自己費盡心事才住進她心上的。
「我想休息!」言則景言語之間說不出的虛弱,「九凜,我真的很累,到不了彼岸的累!」
「我知道,我都知道!」墨九凜對裴行儉冷冷的說道:「一次還不夠嗎?你們裴家人本來就是謀逆之臣,不死已經是上天的恩典,為何還不死心,企圖想要更多不覺得有些貪心不足嗎?」
裴行儉默然,頹敗的立在原處,他有什麼資格去爭,他有什麼資格去搶?他給她的只有傷害,她說的沒錯,曾經的她在京城你是一個活潑孩子,就因為他變得陰鬱無比,終是他對不起她再先!
裴行儉緩緩地走到她身邊,抬起手,想試去她眼中哀怨,停在半空他怎麼也伸不過去:「三日,三日後,我給你前生的解藥!」
墨九凜欲開口說些什麼,言則景握著他的衣袖,「九凜,我們走!」阻止了墨九凜要說的話。
裴行儉的視線一直送他們進了院子,她站院內,墨九凜關上院門,阻隔了他和她,她眼中再也看不到昔日的愛,她的眼中儘是絕望,被人拋棄的絕望。
而他呢?滿目的心疼愧疚無處安放,他是罪臣之子,他想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邊,有什麼錯?
不……他沒有錯……是誰讓她受如此大難?是誰拐她去清水樓,斷筋深受內傷,如果不是高手所致,一個小小的清水樓根本就不會下此毒手。
是誰?裴行儉眼中染了嗜血光芒,他一定會查出來,他拼了命回來想見的人,憑什麼讓別人這樣辱了去。
那個人是誰,他一定會查出來,以十倍的痛苦還在他的身上。
言則景在院門緊閉的那一刻,砰然倒地,陷入昏迷不醒,墨九凜小心翼翼地把她從地上抱起來,長嘆了一口氣,凝視著她傾城的容顏,無奈的說了聲:「卿本佳人,奈何為男兒,這帝王家終是一個看著華麗的牢籠,進來了,無論多遠,都是出不去的!」
回答他的是無聲,言則景在他的懷中乖巧無比的昏迷。
宣和王府,江素兮在藥房拿著小刀,正在猶豫不決房門一下被推開,江素兮一愣,望著來人有些愕然。
裴行儉把房門一關,過來劈手奪去她手中的刀:「你的血根本制不出來解藥,不要白費力氣了!」
「臨滄醫書上寫著只要是心頭血做引,就能制出解藥來!」江素兮望著裴行儉帶有一點點警惕,「主子說你是臨滄的徒弟,那麼你就該知道臨滄的醫書上是沒有錯的!」
裴行儉面無表情,低頭翻看江素兮放在桌子上的醫書:「醫書上是沒有錯,可是你的法子弄錯了,前生……我這裡有一顆!」裴行儉說著從懷裡掏出一顆黑色的藥丸,「這就是前生,一個吃掉可以忘記心裡深處人的藥!」
江素兮見到他手中的藥丸,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這是臨滄給我的?這是臨滄讓你帶回來給我的」
裴行儉笑了,極其諷刺:「是的,前生,臨滄讓我帶回來給你的,如果不是則景中了前生,我不會把這個藥拿出來給你,可是現在則景中了前生,她這個前生,是誰給她吃下去?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
江素兮頓時滿面愁容,苦笑著,「你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主子吃下前生,我根本不知道!」
裴行儉一下凌然,伸手掐在她的脖子上,聲音低沉:「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