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4半夢半醒間

  「則景，真想一直待在這裡，哪裡也不去！」言景慕枕著手臂，甩去心中紛擾：「和你兩個人，曾經，我想過，在這塊在京城裡離天最近的地方，我會帶著心愛的人前來，她不在了，你說得沒錯，我護不住她！朝堂之上，我力壓不住群臣，後宮之內，我無心管轄！」

  言則景坐在言景慕身邊，沒有說話，只是側耳傾聽，言景慕又道，帶著無奈，帶著妥協：「所以我想開了好好做這個帝王，也許像小時候一樣，總是會有奇蹟發生，我以為則景會離開我，可是則景最後又好好的活在我身邊一樣！」

  言則景偏頭凝視著言景慕，如誓言般的語氣說道：「會有奇蹟發生的，相信我！」

  「嗯！」言景慕伸手樓住言則景的腰，起身靠在言則景背上，頭搭在言則景肩膀上，猶如一個大型的獵犬：「我等待這個奇蹟的發生，也許我她沒有死！就像你說的，等到有一天我真正的領會了如何做一個君王，她就會回來了，很自欺欺人的想法，可是為了你，我相信有這個奇蹟發生！」

  「什麼？」言則景一下恍神，對著奚塵蕭說道：「你剛剛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說完揉了揉額間，昨晚的種種，在眼前拂過，景慕怎麼會有這種想法，認為他喜歡的女子沒有死？

  奚塵蕭把手中文書再次奉上：「大人，您這是把刑部交給下官，下官惶恐，害怕有失大人厚愛！」

  言則景接過文書：「有什麼好惶恐的，前幾日我不是說過，尋得一個好機會，刑部尚書之位，自然是你的，不過現在你只是暫代，具體文書，還得等皇上賜下！」

  「未曾想到，如此之快，下官毫無心理準備！」奚塵蕭言詞一轉：「更何況，大人，就算您辭去刑部尚書一職，也不一定非得當街殺人才行？」

  言則景舒了一口氣：「這個方法最快不是嗎？如果我向皇上請求，皇上只會給我更高的位置，刑部尚書一職仍然掛在身上，當街殺人，殺的人正好是我想殺的人，此方法一舉兩得，何樂不為呢？」

  

  奚塵蕭擔憂的說道：「按照北辰律法！當街殺人一旦罪名成立，大人您不管是皇親貴胄，就算不死，也都有可能會被流放的！」

  言則景安撫道：「就算流放，奚尚書也會對我照顧一二，這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大人！」奚塵蕭面帶窘色地叫道：「不如下官和京兆府高大人合計合計該如何幫大人脫身？」

  言則景提筆在文書上籤下字，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身為刑部尚書，奚大人，你這是自己犯法，還拉上別人，恐怕不妥吧？」

  「大人於我有再造之恩，哪怕不當這個官，我也要救大人於水火之中！」奚塵蕭即刻表明立場：「兵部尚書何縱並非一個兒子，就此事而言，路他抓住不放，對大人極其不利，我們要先下手為強！」

  言則景用手扇著文書上的墨跡，「先下手為強？你要怎麼下手為強，大街上有幾百雙眼睛看著我在殺人，我自己對此事供認不諱，你拿什麼讓我脫身？」

  言則景越是輕描淡寫，毫不在意，奚塵蕭愈是心中忐忑不安計，急上心頭：「大人，下官不與您開玩笑，您若在這京城呆不下去，下官便辭去這官，跟隨大人！」

  「呵呵！」言則景一聲低笑：「我殺人罪名成立，就是流放，一個流放的罪犯，你跟著我做什麼？行了，行了，好不容易我擺脫了刑部尚書的職責，你就不能讓我心裡樂呵樂呵兩天，非得要死要活，讓我不得安生啊！」

  奚塵蕭目光複雜的望著言則景，抱拳道：「大人，就算您不想做刑部尚書一職，有的是方法，非得用這麼簡單粗暴的方法嗎？」

  言則景見文書上的墨跡已干，難得心情好的解釋道：「原先我也沒有想到用這個方法，在大街上看到何意覽，心生一計，便用了這一石二鳥的方法，反正我不想做刑部尚書，我又想你極快上位，好在此方法簡單有效，中樞文書下來的也快，這是委任書，我簽好移交的手續，刑部以後都交給你了，可別讓我失望！」

  奚塵蕭雙手接過文書，言則景起身，環顧了自己曾經辦公的地方，又道：「今日我出了這個大門，我們倆就沒有任何關係，以後你是忠良，我是奸臣，莫要跟別人說我與你有再造之恩！」

  「大人……您這是要和整個刑部劃清界限嗎？」

  言則景忽然變得語重心長道：「說什麼劃清界限？我現在是罪臣，記住在朝堂之上，無論兵部尚書何縱怎麼攻擊我，刑部任何一個人都不要插嘴，不要讓何縱抓到任何把柄，掀了刑部，記得你這個刑部尚書只是暫代的，等你哪天穩坐刑部尚書之位，才能狠狠的反擊別人！當然，等到那一天何縱已經被殺頭了！」

  話說到這裡，奚塵蕭總算明了，失聲道：「大人，您這是準備動何縱故意設下的圈套？難道何意覽不是您殺的？」

  言則景眉睫一挑：「私心影響判斷，奚大人，你這個毛病可要好好改一改，不然讓人拿了把柄，刑部尚書的位子還沒焐熱，就得旁落他人，幾百雙眼睛看著呢，何意覽就是本王所殺，本文供認不諱，就等著結案，殺頭或者流放呢！」

  難得言則景取笑，讓奚塵蕭想到曾經，不由地跟著一笑，緊張的神情也跟著放鬆起來：「看來大人，已經有了妥善的安排，看來下官收集何意覽的罪行，這下可派得上用場了！」

  「哦！」言則景來了興趣問道：「何意覽的罪行？你有證據？說來聽聽！」

  奚塵蕭斟酌了一下回道：「倒也不是什麼證據，只不過前些日子，凝香閣有一女子失蹤，緊接著有人過來報案，報的也是失蹤人案，此案本應該是京兆府衙門管理，可是高大人不知怎麼滴就夾在卷宗之中，下官瞅了一眼，便讓人查了一查，可真沒想到，失蹤人員最後見的人便是何意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