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6他瞧著心疼

2024-04-29 03:54:07 作者: 天元九歌

  言景慕趴在言則景身上,手腕用力,赤紅的雙目泛著冷光:「言則景,你到底要把我逼到什麼樣的境界,你才甘心?」

  言則景裂嘴笑了,連眼都笑了,「景慕,你看,你連我都殺不了,如何跟我談認論成為一代明君,自古以來,帝王的情愛是禁忌,我與你說過,讓你肅清朝堂,你偏生要見她,一個動亂的朝局,你拿什麼來護著她,你自己還是一個孩子,憑什麼說能給別人一個人生?」

  無論是朝堂是後宮,京畿六部中樞每個地方都危機四伏,他若有了軟肋,先皇不止一個兒子,先皇不止一個兄弟,每個皇族,都惦念著這個位置。

  言景慕咬著牙,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流:「則景,我以為,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可是到今天,我錯了,你是把我推向絕望的人!」

  言則景笑然連連,眉宇間湧現出悲涼,仍然不忘逼著言景慕:「所以……殺了我,殺了我,你就再也沒有軟肋,沒有人逼你成為一代明君,沒有人阻礙你,做你想做的事情,景慕,別手軟,殺了我,你能做得到,就像小時候,你把我推進池塘一樣!」即想把他推向絕情的帝王之路,又何必動搖?景慕是帝王,必須要學會無情無義,不然他永遠鎮壓不住所謂的朝臣。

  言景慕手一縮,目光凝結,似一下驚醒,一把把言則景從地上抱了起來,壓著言則景的頭在懷中,聲色蒼白害怕:「則景……對不起……則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讓你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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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言景慕懷中的言則景,笑意隱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無力地伸出手,推開言景慕,語氣毫無暖意道:「我知道!」後背酒罈的碎片,扎進皮膚,卻沒有心裡來的痛。

  言景慕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鼻尖一酸:「則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讓你死,我不想讓她死,你和她,我真的一個也不想失去!」

  言則景手撐在地上,慢慢地站了起來,對言景慕伸手:「景慕,起來!殺了我,你做不到,抓住我的手起來你能做的到,對嗎?」

  言景慕雙眼通紅,眼淚生生止住,望著言則景的手。言則景手未動,神情冷漠,寂靜如水等待,等待言景慕!

  過了良久,言景慕才伸手搭在言則景手掌中,借力起身,言則景暗自咬牙沒讓自己摔倒。

  鬆開手,踮起腳尖,撫上言景慕鬍子拉碴的臉,把他散落的頭髮,捋了捋,淡淡一笑,似是欣慰:「景慕長大了,我很高興!」

  言景慕怔怔地望著言則景,他對他終是狠不下心,他殺不了他,哪怕小時候他恨他,恨不得無憂無慮的他去死,把他推入荷塘中,他依然對所有人說,是他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這樣的他會一輩子護著自己,所以自己才會視他如命!

  言則景打開朝陽宮門,白公公見門未關,心中暗舒一口氣。

  「進去吧!」言則景動作緩慢的往台階下走去:「伺候皇上沐浴更衣!」

  「是……」白公公催促著一旁的宮女,「還不快快進去,好生伺候!」

  轉身間,宣和小王爺已下了台階,白公公張了張嘴沒有叫出聲,而是跟著眾人進了朝陽宮。

  言則景轉了個彎撐在牆邊,喘著氣,背很痛,許久,目光轉身落入朝陽宮,看忙來忙去的人,嘴角噙著笑,到底做了惡人,景慕放下了,站了起來……自己呢?

  「咳咳……」言則景垂下目光握拳剛咳了幾聲,一聲帶有惋惜關切地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哎呦喂,咳得這麼大聲,小則景,你這臘月天掉入荷塘落下的病根還沒好啊!」

  言則景眉頭一皺,正待開口,裴行儉搶先一步,是笑非笑地駁了男人的話:「三王爺這是遙想舊事,不如尋一個機會,我做東,好好聽聽京中宣和小王爺小時候的趣事!」

  言景深,先皇第三子,紈絝風流,遊戲人間,五年前言景慕做上皇位,言景深便去了封地宜城,此間回來,便是上貢言景慕二十歲生辰。

  一身深色蟒形華服,言景深手中拿著摺扇拍打在手掌中,調笑道:「平虜將軍,你我這樣打趣則景,要是讓她記恨起來,你我可是沒有什麼好下場!」

  言則景眼尾一掃,裴行儉心中顫,她又傷了,血腥味鑽進鼻間,仿若細細銀針扎進心中,痛難自治!

  聲若冰霜,言則景道:「言景深,本王心胸狹窄,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別在這裡惹本王生氣,皇上今天未召見你,滾出去!」

  言景深摺扇抵在唇邊,呵呵地低笑:「則景,五年未見,你還是這麼絕情啊,可真是枉費我日夜思念小則景你啊!」

  「言景深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言則景眸光如刀攝向言景深:「不要跟我說什么小時候,不要跟我說什麼舊情,番王進京自有行宮居住,你此番進宮,得到了誰得召喚?本王不知這宮中除了皇上,誰還有這個權利下旨?」

  言景深摺扇一收,拉了一把裴行儉:「小則景,皇上要是連坐,我這是有人陪,平虜將軍,我可是賺大發了!」

  言則景雙眸一眯,話鋒一轉,冷的掉渣聲音對著裴行儉就道:「平虜將軍,這是頂著大不敬的罪名,可真是大好人一個!」

  裴行儉不留痕跡的脫了手,作輯行禮道:「前些日子,小王爺與我相約去巷尾樓喝一杯,我一直念念不忘,今日本想在宮門等著小王爺,沒想到三王爺前來,拗不過三王爺的盛情,進了宮,想來三王爺的先皇御賜令牌倒是好用!」

  言則景瞳孔一緊,她怎麼忘了言景深有先皇御賜的令牌,隨時隨地都可以進宮的令牌,在奪嫡之中,所有的人都有牽連,就是言景深沒有受到牽連,他看似不經意紈絝風流遊戲人間,實則他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隨時隨地都會咬別人一口。

  「既然如此!」言則景衣袖一甩,冷笑道:「本王就不奉陪二位!」說完轉身就走。

  言景深拿著摺扇的手不住地招呼:「小則景,別走啊,好久未見,喝一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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