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0思慕死了啊

2024-04-29 03:53:57 作者: 天元九歌

  隔斷外,水聲尤如敵人的尖叫,水霧縈繞森寒。

  

  言則景勾勒嘴角,幸得燈光暗淡,不然的話景慕非瞧了去,緊緊握緊手中簪子,衣抉獵響:「放手,不然我們倆都會的掉下去!」

  言景慕搖頭,雙手拽住她的手腕:「不要鬆手,我求你……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五年了,自從在王府見過你,我一日也不曾忘記你!」

  言則景伸手去掰他的手,「忘了我,景慕!你是一個皇帝,不要兒女情長,以江山為重,忘了我!」

  「不……不……思木……不要……求你……」他從小到大從未如此求過別人,哪怕母妃死,他也未這樣求人!

  「再見!」

  言景慕只見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被她掰開,她眼含笑意落入那萬丈深淵。

  「思木!」言景慕起身就跳,被跟在暗處的江饒眉一把拉住:「皇上,下面是瀑布萬丈,礁石遍布,摔下去絕無生還的可能!請皇上三思!」

  言景慕一把甩開江饒眉的手,赤紅的眼睛,陰沉道:「瞎說什麼,給朕找,翻遍玉佛山,抽乾瀑布的水也要給朕找到!不然你們都得死!」

  江饒眉望了一眼瀑布下,抱拳道:「是!天寒還請皇上移駕!」

  言景慕劈手對著江饒眉就是一巴掌,「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對朕指手畫腳,去京兆府傳朕的旨意,給朕找!」

  江饒眉嘴巴溢出鮮血,執意道:「主子讓我護著皇上,皇上請,莫要在此受了風寒!」

  「主子!」言景慕怒急反笑,一把拎過江饒眉,狠厲地說道:「你的主子?你的主子的主子是朕,給朕滾!」言落一把把江饒眉往後瀑布下推去。

  入骨寒意,湍急的水勢,水入口鼻,言則景在水中掙扎,這水比預想得刺骨。

  驀然,手臂一重,她被拉到一個堅韌的懷中,那人在水中護著她,還赤烈烈罵道:「就知道你為言景慕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言則景想反駁,水聲叫囂淹蓋了她的張了張的嘴,直到昏厥過去,她在想,若是景慕找到她的屍體,會不會放聲大哭?

  夜深,河道邊幾個人影閃過,疾行中幾聲急道:「上游下游都尋過了,不見主子蹤跡!」

  「找!下水找!」

  「是!」

  身體陣陣寒意,言則景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囉嗦地抱緊自己,死咬著唇角,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響。

  「則景……則景……」有人手掌抵在她的後背,一股熱流往她體內流進,「不要咬……不要咬自己……痛得話咬我,我是言之,我回來了!」

  言之!言之!!

  誰跟她說過,他叫言之的?

  他是誰?

  言則景猝然睜開眼,自己去被人赤裸的抱在懷中,使盡全身力氣,揮手而過,抓起一旁潮濕地衣裳,捂在胸前:「放肆!」青絲閃動,玉肌凝膚。

  裴行儉神色隱晦,裸著膀子,胸口包紮的白布,滲出血來,「放肆?你差點沒命了,你知道嗎?」一切都明白了,怪不得她要從涼亭的隔斷上跳下來,為什麼要測量瀑布落下到沖走的距離,原來就是為了今天這一出,真是心狠,明知道自己身體情況下,還這樣下得了手。

  「那也是我的事,不勞平虜將軍廢心!」言則景盯著他:「把頭轉過去!」

  裴行儉幽黑明亮的眸子一暗,背過去,伸手拿過被火烤乾的衣袍丟了過去:「先穿我的,你的衣裳沒幹!」

  觸手有著溫度的衣裳,言則景扔在一旁,穿了自己的,不過女裝太過繁瑣,她套上有些不倫不類。

  穿好便低低咳了起來,裴行儉俊眉一皺,瞥見地上自己的衣袍,「我不知道小王爺如此作賤自己!」

  言則景倏地緊了衣袍,指尖泛白,「我自己是我自己的,對自己下的了手,才能對別人毫不手軟,平虜將軍過獎了!」

  裴行儉緊抿著唇角,撈過地上衣袍,披在她身上,「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她可以讓任何人替她做這件事!

  言則景突地難受起來,她做任何事情,沒有人問過為什麼,全是理所當然的樣子!

  張了張嘴,落下的話卻是:「跟你沒關係,這是我自己的事!」

  裴行儉好不容易逮到能剝開她心的話,怎麼可能放過:「讓我想想,言景慕愛上你了,嚴格來說愛上你十五歲時的樣子,那年你在府中跳舞,恰好被他碰見,他對你念念不忘到現在!」

  言則景抬起眼眸望著他,那年她的骨頭剛長好,剛脫離拐杖,與宮淺淵互換了角色,在亭中跳舞,不料被景慕瞧見,原來除了景慕還有別人瞧見,裴行儉!

  「你今天這一出用蕭培元做餌,讓他一人成長,誘逼他獨自殺了蕭培元,蕭培元在京中一死,他在朝堂便立了些威嚴,這個威嚴雖小,可是在給朝堂大臣敲警告,殺雞敬猴,你想透過這件事告訴朝堂蠢蠢欲動不把他放在眼中的人,不管什麼身份,曾經做過什麼,只要皇上讓他們死,他們都得死!」

  她的眸子靜的如死水一般,裴行儉霸道凌然地眸子與她對望,又道:「你早就看好了瀑布下的水,如果沒有我,你現在應該衝到下游,被你的手下救走!你的手下現在四處在找你,你身上應該有聯繫他們的方式,對嗎?」有人故意引誘他離開別院,若不是他多了個心眼,回到別院,看見言景慕跟江饒眉半夜上玉佛山,心存疑慮,悄然跟上,他瞧見她落水那一瞬間,心都擔憂地跳了出來,毫不猶豫地奮身一跳,才救了她,然而這一切,都是她謀劃已久的。

  面對裴行儉的猜測,言則景半響才回聲:「那又怎樣?你知道又怎樣,你無權干涉我,我沒讓你救,我不會承你這個情,因為你,我的計劃有了錯亂!」

  「真是狠心的女子!」裴行儉眼色一收,「你的計劃根本沒有錯,只不過你的計劃多了一個我,趁此機會正好,宣和小王爺失蹤,你現在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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