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2自作孽不可
2024-04-29 03:53:23
作者: 天元九歌
血濺龍柱?言則景晶瑩明澈的雙眼眨了眨,「這不是御史台的特例嗎?怎麼他一品掌鑾儀衛事大臣,也像御史台一樣動不動就來一場血諫龍柱?」
奚塵蕭淡淡恭手說道:「些許,蕭培元近些日子知道自己被他人惦記上,來個表現的機會!」
「坐!」言則景看著處理好的卷宗,沒有什麼問題便合了起來,指了指對面的座位:「太醫怎麼說?」
奚塵蕭緩緩的坐了下來,俊秀的臉龐,一本正經道。「還能怎麼說?不過讓他好生休息。」
言則景嘴角緩緩勾起,奚塵蕭心中咯噔一下,連忙垂下眼帘,言則景陰沉地說道:「他既然想休息,讓他好好休息好了!」昨夜的事情,想來他是聽到什麼風聲,大清早的去表忠心,以退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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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衛軍現在誰著領軍?」
奚塵蕭狀似不經意間理了理衣袍回道:「蕭炎陵,蕭家父子,本身就是掌管近衛軍,蕭培元在家休養,自然輪到蕭炎陵暫代掌鑾儀衛事大臣一職!」
言則景聽言,沉默了片刻,食指和拇指捻搓,眉頭緊緊皺起,「近衛軍副統領是誰?」蕭培元不可能笨,高培元可以做到滴水不漏,蕭炎陵就是一個有頭無腦的人,蕭培元如果這樣做,他就是在自掘墳墓。
奚塵蕭一愣,目光跟著深沉起來:「近衛軍副統領,是柳宗澤!」
柳宗澤這個人,言則景倒也聽說過,為人低調古板,從不刻意迎合,不過因為太過低調,從不牽扯朝堂紛爭,本來是該他做掌鑾儀衛事大臣一職,奈何沒有蕭培元得聖心,掌鑾儀衛事大臣一職便旁落蕭培元。
言則景雙眼直直的看著奚塵蕭,「如果柳宗澤和蕭培元交好,所以他才那麼放心的讓蕭炎陵暫代他一職,不過他這一招,可是想錯了!」暫代一職,也輪不到蕭炎陵,看來得好好查一查這個柳宗澤,屹立兩朝不倒,兩朝帝王更替,他都沒有受到波及,真的只是低調這麼簡單嗎?
奚塵蕭一下恍然大悟,隨即笑了起來:「這一下左都御史,有的忙了……」
跟聰明人聊天,就是心情愉悅,言則景也跟著神情變得淡淡,目光不自覺的變得有些柔軟。
「這些卷宗都沒有問題!」言則景把卷宗還給奚塵蕭,「刑部的一些事情,如果你能處理的掉,不用知會我,我相信你的能力,而我這個刑部侍郎,也差不多該讓位了!」
奚塵蕭一聽,連忙起身,「言大人,何出此言?言大會對塵蕭知遇之恩,塵蕭沒齒難忘,斷然不會背棄言大人!」他本是刑部一個小小使吏,得他賞識,用了三年時間做上比部員名郎一職,知遇之恩,理當肝腦塗地,此生報答。
言則景擺了擺手,「奚大人,我不過最近著手處理蕭培元之事,刑部尚書等同虛設,整個刑部名義上是我在坐鎮,實則都是你一手操辦,時間也差不多了,你也該往上提一提了。」虛職可以不掛,中樞的三省六部,該要重新洗牌,那就從刑部開始。
奚塵蕭聞言,向言則景行了一個大大的禮,「下官多謝多謝言大人提攜。」眼前這個人,對他,如同再生父母。
言則景機不可聞的嘆了一氣:「不用多謝我,奚大人要鞠躬盡瘁的人,是皇上,我們身為臣子,理當為君分憂,皇上年幼,做臣子的,只有齊心協力!」
奚塵蕭久久沒有言語,執手俯身行禮:「是!下官明白……」
「起來吧!」言則景起身彎腰虛扶奚塵蕭,「我還要去近衛營,近日你得空看一看能不能接觸到蕭家二公子!」
蕭家二公子?奚塵蕭愣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語氣道:「稟大人,下官與蕭家二公子有些私交,不過……因蕭培元之事,已有多日不來往!」
言則景微微吃驚,看來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什麼樣的人接觸什麼樣的人,奚塵蕭因為耿直,在刑部屢屢不受待見,蕭家二公子拼命的往上爬,奈何沒有資源。
「繼續來往吧!是個人材,因為蕭培元折了,怪可惜的……」
奚塵蕭心中一喜,連忙拱手作輯:「下官明白,下官替炎武謝謝小王爺!」
言則景嘴角勾了勾,徑直離開,剛踏出門,眼皮一跳,立在門口,靜靜地望著前方。
裴行儉痞痞地倚在不遠處的柱廊上,見言則景出來,晃了晃手中的盅盞,裂嘴爽朗地一笑:「宣和小王爺,皇上讓咱們兩個去近衛軍營,你不吃點東西,萬一半道上暈倒,我該顧你呢,還是繼續向近衛軍學習呢?」
言則景被他那一笑,眼睛被晃了一下,奚塵蕭跟出來沉聲喝斥,「什麼人大膽闖刑部?」
裴行儉直了腰身,走起路來虎虎生威,墨袍飛揚,灼灼生光的雙眸直勾勾地望著言則景,「我沒有闖刑部,我是光明正大的走進來的,你是誰?」憑藉良好的視力,加之她門未關,他見她對待眼前這個人溫和,心中就莫名其妙地泛著酸,她怎麼對他避之如蛇蠍?不公平……完全不公平待遇!
奚塵蕭警惕地攔在言則景身前,剛欲開口,大聲叫,被言則景出手制止,晶瑩明澈的眼睛對上灼灼生光的雙眼,「平虜將軍,何時把本王的刑部當成自家後院,想來就來?」
裴行儉心中暗想,連你都是我的,你所在的地方,可不就是我家後院,不過這只是心中想,斷然不會說出口,抬起手臂把粥盅遞過來,「小王爺,本將軍正在努力討好你,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了本將軍又如何?」
奚塵蕭吃驚,眼前這個人是邊關一品大將平虜將軍,怪不得周身瀰漫著肅殺之氣。
耍著無賴?言則景眉頭緊鎖,眉間都有一道淺紋,沉著聲道:「平虜將軍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還需要本王原諒?貌似本王和平虜將軍不太熟悉吧!」
一語撇清所有關係,眼前這個人,臉皮之厚,超乎自己的想像。
裴行儉向來不是一個知難而退的人,越是逆行,越是有挑戰,他的心就越堅定,更何況,她還是他想了二十年的人!
「不熟沒有關係,咱們可以從這盅粥食開始,慢慢變得熟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