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4在預料之中

2024-04-29 03:53:08 作者: 天元九歌

  言則景彈了一下護腕,正了一下衣袍,瞥了一眼裴行儉說道:「平虜將軍您說什麼?本王聽不明白!」

  裴行儉手掌一收,一攤,掌心竟躺著一瓶藥膏,「聽不明白,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小王爺,你的掌心,流血了,不讓你家公子擔心,你該好好處理一下傷口。」

  她摑他臉上那一巴掌,帶來了血跡,這個人總是奇奇怪怪的弄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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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則景翻手一看,圈握掌心,嘴角微勾,「本王不會占你便宜,銀子按照市場價格,不會少給你一分!」拿起藥膏,轉身去追言景慕。

  莫失看著自家將軍,跟個望夫石似的,忍不住的咕噥道:「將軍,近日大方不少,平日裡,對我們這些手下苛扣的很,怎麼就對宣和小王爺另當別論了呢?」

  裴行儉捂著胸口,心狂跳的厲害,她很美,不愛笑,冷冰冰的也是很美,剛剛嘴角微勾,勾魂攝魄,若那天她換上女裝,天下男子肯定皆為為之瘋狂。

  「將軍?將軍!」莫失招著手叫喚著。

  裴行儉灼灼生光的漆黑眸子,猛然一眯,她是他的,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她只能是他的,從小到大,不管分隔多少年,她始終只屬於他一個人。

  聲音陡然一冷:「走,通知莫忘到時候速戰速決,不要留下任何破綻,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是!」莫失心中甚是不明,將軍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在害怕什麼?

  言則景步子緩慢跟在言景慕和蕭拂兒身後,恰到好處的距離,他們說任何話,也聽不見。

  負手而行,成為一道獨特的風景,裴行儉幾個快步上前,和言則景並排而行,一個黑色衣袍高大威猛偉岸,一個墨色衣袍玉樹臨風眉目如畫。

  兩人各有特色,街上有幾家女子,頻頻相望,面色緋紅。

  一路行至蕭府,蕭拂兒手中拿著糖葫蘆,猶如一個單純輕靈的少女揚著笑容和情人說著話。

  叫了門,蕭府管家一見是蕭拂兒嚇得忘了行禮,連忙跑進院內,一路跌跌撞撞。

  言則景嘴角噙著冷笑,裴行儉站在她身側,瞧著她如玉容顏,一時間,竟是痴了!

  蕭培元匆忙從院內出來,見到蕭拂兒便是責怪:「怎可如此胡鬧?擅自離宮?」

  蕭拂兒上前挽住蕭培元的手臂,撒嬌道:「爹,皇上說來家中用膳!女兒好久未見到娘,倒是想念的很!」

  蕭培元神情一肅,撩起衣袍,雙膝著地:「臣不知道皇上駕臨,有失遠迎,還請皇上恕罪!」

  言景慕伸手虛扶,沉下聲來:「蕭愛卿平身,朕今日微服私訪,特來叨擾蕭愛卿,不知蕭愛卿可否方面!」

  蕭培元起身,彎腰躬身:「皇上大駕光臨,臣等惶恐,皇上請!」

  言景慕倒不客氣,率先抬腳,往蕭府走去,邊走邊道:「拂兒,今日來到你家,你可要好好領著朕,趁著月色觀賞觀賞你家!」

  蕭拂兒應道:「是,拂兒這就帶皇上遊覽一番!」

  蕭培元見言景慕和蕭拂兒進了門,抱拳道,「宣和小王爺駕臨寒舍,令寒舍蓬蓽生輝!」

  言則景上前一步,負著手,清脆的聲音說道:「蕭大人客氣,本王不過陪同皇上,倒是平虜將軍遠道而來,辛苦之極!」

  蕭培元心中一緊,宣和小王爺和皇上一起,到時常有的事情,平虜將軍才來京城幾日,怎就和皇上一道前來?

  「平虜將軍!」蕭培元語氣中帶著驚訝,「蕭某,方才沒有看見平虜將軍,還請平虜將軍莫要怪罪!」

  裴行儉暗自搖了搖頭,她啊,總是要把他拉進去,此番是逃不了了,蕭培元心中定然懷疑他現在是皇上和她一道的,好手段,不浪費一個可以利用的人。

  裴行儉抱拳還禮道:「今日在街上,恰遇宣和小王爺,宣和小王爺說起蕭大人府上有一廚子,廚藝高超,行儉有了好奇之心,便來叨擾一頓晚膳,唐突至極,蕭大人莫怪。」裴行儉言下之意,他初來乍到,在街上遊玩,是被宣和小王爺硬拉過來的,跟他們,只是巧遇。

  蕭培元可不這麼想,這天下的巧遇多了事,怎麼就今天這麼巧合,邊關一品大將出門就碰見宣和小王爺?

  宣和小王爺在京城是什麼名聲,他人不知道,他與他同朝為官多年,豈能不知?看來今天宣和小王爺是故意帶著皇上踏進蕭府大門,還帶了拂兒,來者不善!

  「平虜將軍這是哪裡的話,平虜將軍和宣和小王爺能來我府上,是蕭某的榮幸,小王爺請,平虜將軍請!」蕭培元客套道。

  言則景額首,「叨擾蕭大人了!」說著帶著宮淺淵踏進蕭府,嘴角冷笑溢然,裴行儉你想撇清關係,門都沒有,她會讓蕭培元知道,可能接替他位置的人是你,兩虎相爭,總有一死,無論哪個死,她都高興!

  府中僕人跪了一地,不敢仰視天顏,言景慕坐在正廳之中,蕭府上上下下,老老少少行禮問安。

  蕭拂兒站在言景慕身側,眉眼倨傲。

  蕭培元有三房妾室,蕭拂兒是正房所出,言景慕知言則景讓他來蕭府,可不知讓他到底做什麼,起身扶起蕭夫人,道:「聽說拂兒提醒過夫人,朕倒得見,夫人今日權當朕是個尋常人,不必如此多禮!」

  蕭夫人受寵若驚,忙福身:「妾身惶恐!」

  蕭拂兒也過來道:「娘,都是自己家人,皇上寵愛女兒,帶女兒回來看娘!」

  言景慕鬆了手,眉目之間,有了些許不耐煩,言則景晶瑩明澈的目光隨著他,言景慕觸到他眸光,再多的不耐煩,也變成了耐煩,則景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蕭夫人握著蕭拂兒的手,對著蕭拂兒福了福身,「娘娘金安!」禮數周到,令人找不到一絲錯處。

  蕭拂兒紅了眼,哽咽的叫道:「娘……」她是天家人,是君,她的家人是臣,臣見君自然有行禮,親生爹娘也不例外。

  言景慕受不了女人哭哭啼啼,手一揮:「拂兒與夫人許久未見,想來如需多話要說,去吧!」

  蕭夫人聽言千恩萬謝,蕭拂兒也是俯身謝恩,言景慕對蕭拂兒的態度,惹得其她三房姨娘嫉妒紅了眼,開始琢磨起自己的女兒。

  蕭培元留下兩個兒子作陪,其她人都讓散了,言則景入座,裴行儉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紙扇,紙扇一展,遮住嘴角,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小王爺,論心智,論陰謀詭計,我……裴行儉暫時只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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