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隔閡消除

  「前段時間子墨受傷，和那宇文喬山估計也有些關聯，我正在讓人追查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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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的臉色變得有些陰冷，開口說道：「我讓白振天一直在美國調查殺手組織的情況，只要能摸清他們的老巢所在，我到時候會親自去解決這件事情的……」

  對於國際殺手組織，秦風更多的是無奈，因為殺手組織的人就像是毒蛇一般，始終都隱藏在陰暗的角落裡面，他們給予秦風的威脅也是最大的，讓人防不勝防。

  「我這邊如果有什麼消息，也會通知你的……」胡保國拍了拍秦風的肩膀，說道：「你安心度你的蜜月吧，這件事不用著急，等你有空的時候去美國走一趟就行了……」

  「胡大哥，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只是時辰未到……」秦風笑著點了點頭，他相信自己和那宇文喬山會有相遇的那一天，對方施加在師父身上的惡行，秦風也會一一讓他嘗試一遍的。

  「那行，我先回去了……」見到院子裡又有人出來，胡保國衝著秦風揮了揮手離開了。

  在經過昨天和秦風的那番談話之後，原本還有上進空間的胡保國，心中第一次萌生了一絲退意，年過半百的胡保國，也在認真考慮著自己是不是換個身份去過一種從未經歷過的生活？

  「秦風，咱們能談談嗎？」從院子裡出來的人是秦天豪，走到秦風身邊之後，秦天豪開口說道：「今兒是你大喜的日子，爺爺只是想和你說幾句話，不會耽誤你太多功夫的……」

  面對著秦風這個孫子，秦天豪心裡有種說不出口的滋味，他也想表現出爺孫間的那種親熱，但一種莫名的隔閡和秦風不冷不熱的態度，讓他們之間的關係很難變得真正融洽起來。

  「爺爺，咱們去外面走走吧……」秦風笑了笑，說道：「其實最好的修煉就是入世，您避世已久，多接觸一下外面的世界，對您的修為是大有裨益的……」

  「好，那咱們就走走……」秦風的態度讓秦天豪一時間居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連忙點了點頭，回身說道：「國光國濤，我和秦風出去走走，等一會就回來……」

  秦天豪這絲蘊含了真元的聲音，等於是將整個院子裡還沒散去的人全都通知到了，聽到父親的話，秦國濤微微點了點頭，不過秦風的母親卻是有些不滿，拉著兒媳還有秦葭去了後院。

  「我媽媽對您是舊怨未消啊……」神識從院子裡掃過，秦風不由搖了搖頭，自己這個母親也是很有個性的人，她寧願和父親獨居後山十多年，也從未正眼看過自己這位公公。

  「當年是我做的錯事，不能怪她……」

  聽到秦風的話，秦天豪是一臉的苦笑，信步走出大門，說道：「都怪我執念太深，一心想著復辟大秦皇室，只是忙碌了那麼多年，連大秦空間都進不去，真是可笑啊……」

  「爺爺，你現在的執念難道就沒了嗎？」秦風笑著說道：「君主立憲不同樣是恢復王室嗎？二叔當皇帝，你不就是太上皇了？」

  對於秦天豪的心思，秦風一眼就看明白了，自己這位爺爺嘴上說的是已經看破世情，實際上心裡的那絲執念從來就沒有消除過，恢復大秦皇室這件事情，是他一輩子都無法邁過去的檻。

  「你二叔宅心仁厚，由他統領大秦空間，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秦天豪搖了搖頭，其實在這件事上，他自認為已經做出了很大的讓步，因為在逃出大秦空間的那幾年裡，刻骨銘心的仇恨使得秦天豪曾經發誓要讓四大氏族滅族，要真是那麼做的話，大秦空間無疑將興起一陣腥風血雨。

  「爺爺，這麼多年來，你的內心可曾平靜過？」

  秦風和秦天豪兩人此刻已經走出了胡同，秦風的這個宅子位置十分好，出了胡同就是一個後海公園，此刻雖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但公園裡還是有許多在鍛鍊身體的老人還有一些遊客。

  「平靜？」

  聽到秦風說出的這個詞，秦天豪愣住了，他雖然蟄伏在武道空間幾十年，但內心還真是從來都沒有平靜過，秦天豪一直期待著有一天，自己能重返大秦空間。

  在得知秦風曾經去過大秦空間的事情之後，那時身負重傷的秦天豪，心裡生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即使是死，也要死在自己出生的地方，只是他沒想到後來秦風居然醫治好了自己的傷勢。

  所以內心平靜這四個字，向來都是和秦天豪無緣的，看著面前那些面目安詳在鍛鍊著身體的老人，秦天豪一時間有些失神，難道這些人的內心，就很平靜嗎？

  「爺爺，他們都是普通人，但活的卻是比您幸福多了……」

  秦風指著一個鬚髮皆白八十多歲的老人，說道：「那大爺是滿人，也是咱們這個胡同口的老戶，他今年八十三歲，有四個兒子八個孫子，現在是兒孫滿堂安享晚年……」

  順著秦風的手指看去，秦天豪看到了一張滿是笑容的臉龐，那發自內心的笑容，竟然讓秦天豪的心顫動了一下，因為他自己從來都沒有展露過這種由心底而發的笑容。

  而那大爺身邊幾個圍著他跑來跑去的孩子，也是讓秦天豪心裡生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除了秦風之外，秦天豪還有兩個孫子，但秦天豪卻是從來都沒有抱過那兩個孫子一次，更是沒有過這種兒孫繞膝的體驗。

  「人生除了仇恨，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秦風悠悠的說道：「爺爺你練武的資質要比我好的多，但是心中執念不去，就無法做到心思通透，這修為卻是再也難以進步了……」

  秦風發現，他們這皇室一脈，還真箇個都具備習武的天賦，自己就不用說了，就連從未修煉過的父親秦國濤，在二叔交給他一些修煉的口訣之後，居然也是修煉出了丹田，氣力要遠比普通人大得多。

  而秦天豪更是天賦異稟，他在沒有任何際遇且修煉環境惡劣的情況下，三十多歲就突入到了化勁境界，現在更是躋身於化勁中期，只是這十多年來，修為卻是沒有絲毫的進展了。

  「或許你說的是對的……」

  看著身邊的那些老人，秦天豪心底最深處的那根弦被撥動了，喃喃自語道：「王圖霸業到頭終是一場空，王室復辟也只是血脈流傳下去而已，我為什麼不去珍惜面前的親人呢？」

  一輩子冷酷無情的秦天豪，此刻才真正反省起了自己這一生的作為，從他的第一個女人到秦風的奶奶，一幕幕畫面從秦天豪的腦海中閃過，愧疚之色浮現在了秦天豪的臉上。

  「我錯了，真的是大錯特錯啊……」

  過了良久之後，秦天豪的眼角處泛出一絲淚光，轉身看著秦風，說道：「我要去向你的父母道歉，秦風，你能不能答應我，等你和那丫頭生下孩子，讓我幫你們帶孩子啊？」

  雖然知道自己虧欠兒子很多，但秦天豪那梟雄的性格卻是讓他從未流露出絲毫的歉意，之前對秦風說出對不起這幾個字眼的時候，也只是因為秦風要強於自己，那是基於對強者的尊重。

  但是秦風能看出來，此刻的秦天豪，卻是發自心底的感覺到了悔意，他身上那凌厲的氣息已經完全散去，看上去再也不像一個久居上位的人，而是和周圍的那些老頭老太太們融為了一體。

  「那你要和我爸媽去商量，我們的孩子早就被他們給預定了……」

  秦風聞言大聲笑了起來，早已修煉到心境通明的他，知道爺爺終於明悟了，親情在他心裡，第一次升到了仇恨和復辟大業那執念的上面。

  「你爸都是我生的，他敢和我搶？」

  秦天豪瞪起了眼睛，但眼裡卻全都是笑意，當他放下心中執念的這一刻，只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那是自己從來都沒有體驗過的一種感覺，讓秦天豪心頭十分的平和舒服。

  「秦風，那大秦空間我不去了，回頭我和你一起回武道空間……」當秦天豪真的放下來之後，他馬上感覺到了自己即將突破到化勁後期的契機，就像是一層窗戶紙被捅破了水到渠成的感覺。

  「恭喜爺爺……」秦風笑著對秦天豪拱了拱手，回頭看了一眼，說道：「爺爺，我今兒可是洞房花燭夜啊，咱們是不是能回去了？」

  「哈哈，回去，咱們爺倆這就回去……」

  秦天豪哈哈一笑，伸手搭在了秦風的肩膀上，就這麼一搖三擺的和秦風往自家的四合院走去，這種行為，換做以前刻意在人前做出威嚴狀的秦天豪，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的。

  爺倆就這麼一路回到了四合院，進去之後頓時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不過留下來的幾乎全都是秦風的至親好友，爺孫間隔閡盡去，也是讓四合院裡的氛圍變得愈發融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