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賞花賞景賞人（1）

  沈錦瑟的心思和打算，隨隨便便試探一下就能確定，不過她顯然不太清楚容君執身邊的情況，那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靠近的。

  真可不是沈錦喬因為嫉妒防備著誰，而是容君執本身就對這些女人敬而遠之，近身侍候者皆是心腹，連禹王他們都插不進去人手，更別說沈錦瑟了。

  不過沈錦瑟也是『好命』，遇到了禹王，自然是要幫她一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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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娘娘的賞花宴終於來了，邀請了京中無數命婦和未出閣的姑娘，這帖子發出來的時候可是掀起了不小的波瀾，眾人紛紛猜測，莫非是因為他們鍥而不捨上摺子的堅持打動了皇后娘娘，她終於扛不住道德的譴責決定給陛下納妃了？

  然而第二天，皇后娘娘就把另一批請帖送出去了，送給皇城裡王公貴族家的青年才俊。

  看到這局面還有什麼不清楚？皇后娘娘這是要給眾位貴女指婚呢，瞬間心就涼涼了。

  不管外面那些人心裡怎麼想，賞花宴如期舉行。

  御花園裡，用花隔出一條花道，男左女右，中間就隔了一盆花的距離，設宴席，設舞台，還有曲水流觴，讓人展示才藝，設比武場地，展示男兒英姿。

  為了這些年輕男女，太賢妃也算是費心了。

  嗯，這事兒沈錦喬不居功，她就說出自己的要求，其餘的都是太賢妃和富德公主弄的，不得不說，確實很用心，證明把這交給太賢妃是沒錯的。

  沈錦喬穿了一身暗紅色的華服，上繡金鳳牡丹，頭上帶著鳳冠金釵，不是她愛這一身華貴，而是身為皇后出現在臣子面前，威嚴華貴必須壓住他們。

  沈錦喬站在寬大的銅鏡面前，看著鏡中的自己，臉還是那張臉，可貴氣和威儀卻壓住了美貌，看起來更多端莊厚重，都不那麼漂亮了。

  「我這是不是老了？」

  外面多是還未成親的小姑娘，而她，二十出頭，都是當娘的年紀了。

  玉珠連忙回答：「主子一點兒都不老，漂亮著呢，無人可及。」

  雨嬤嬤接話道：「娘娘不是老，是沉靜了，心性沉靜下來，顯得端莊穩重，雖然沒了小姑娘的活潑鮮活，卻有著更加迷人的魅力，娘娘的鳳儀是那些小姑娘永遠比不上的。」

  沈錦喬笑了：「還是雨嬤嬤說話好聽。」誇人都夸到人心坎兒里了。

  雨嬤嬤謙虛一笑：「奴婢只是實話實說。」

  很快，開宴的時候到了，按照禮制，皇后自然是最後一個到的。

  「參見皇后娘娘！」

  沈錦喬走過去坐下，抬手：「平身。」

  「謝娘娘。」

  沈錦喬的身側坐的是後宮的太妃和公主，往下才是命婦和千金小姐，青年才俊則是在左側稍微離得遠一點兒的地方。

  後宮的其它妃子不提，至少太賢妃現在是完全站在沈錦喬這一邊的，也是為數不多能在沈錦喬面前說得上話的，而今她代管太上皇的後宮，雖然不及冷貴妃那般風光，但是卻是最自在悠閒的。

  「皇后，一切準備妥當，可以開席了。」

  賞花宴，主題自然是賞花，之前將近兩個時辰，他們都是四處走動，賞花賞景賞人，眼下時辰差不多了，是邊吃邊賞。

  沈錦喬點頭：「開宴吧。」

  宮人端著準備好的膳食，行雲流水端上桌，等到美食上得差不多了，宴席也就開始了。

  緊接著就是歌舞，場子很快就熱鬧起來。

  沈錦喬坐在最上首，尊貴又高冷，本來按照常理，這群人是要一一去向皇后請安的，但是沈錦喬直接免了，這麼多人一一請安，她腦袋都得炸，乾脆讓他們所有人都來這裡，給他們相互認識的機會。

  而今沈錦喬過來，也沒有招誰過去拜見，多餘的寒暄都沒有幾句，著實讓人覺得太難親近。

  這其實是沈錦喬故意的，她就是不想讓人覺得自己太好親近了，一個個蹬鼻子上臉，今日是給他們相親，自然把態度擺出來，別跟她說什麼後宮，門兒都沒有，誰敢提，那就別怪她無情。

  舞姬跳完之後，有千金小姐上台表演，台子搭在男女席的中間，左右一條橋樑連接起來，千金小姐可以上台表演，那些公子哥兒也可以一展風采。

  想要表演的人在來之前把名單遞給太賢妃就行了。

  沈錦喬看著這些姑娘，不免想起了曾經的她們，年少無知亦無畏，愛出風頭，如花兒般燦爛綻放，現在這些姑娘又何嘗不是？

  沈錦喬朝冷憶看過去，冷憶若有所覺回頭看來，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沈錦喬雖然沒有曾經那些皇后那般平易近人、溫和大度，但她也不吝嗇，上台表演的姑娘，只要表演得不錯的，都給了賞賜。

  「謝皇后娘娘賞賜。」一個白衣的姑娘上前謝恩：「臣女斗膽，有一疑惑，想請教皇后娘娘。」

  這姑娘一身白衣，身上繡傲雪紅梅，一看就是有點兒才氣，心高氣傲的，沈錦喬想了想，這姑娘叫什麼來著？

  雨嬤嬤上前提醒：「娘娘，這是陳若素，太師府的嫡小姐，禹王的表妹。」

  沈錦喬點頭：「本宮想起來了。」

  那個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陳家小姐，據說才氣不亞於四大美人，只是性子冷清不愛出風頭，所以深居簡出。

  當時這番話出來，可是把她們這四個陛下御封的四大美人都壓了一籌，現在看來也不怎麼樣嘛。

  沈錦喬默了一下，這麼說來，這陳若素不也二十出頭了。

  看陳若素這傲氣的樣子，沈錦喬就知道不會問什麼好問題，畢竟是才女嘛，總是比別人刁鑽些。

  「說來聽聽。」沈錦喬也是個不怕挑戰的，儘管來唄。

  陳若素抬眸看了沈錦喬一眼：「自古有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皇后娘娘卻支持敢於追愛的白姑娘，為此甚至違背太上皇賜下的婚約，臣女敢問，這婚姻之事，到底是以父母之命為重，還是以自己的意願為重？」

  沈錦喬挑眉，果然，才女一開口，就知道不是那麼好打發的，拿沈錦喬做的事兒跟古訓做比較，這不是存心為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