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抵債

  至於王賴子欺男霸女占地搶錢之類的事情，雖然說是比較少，但是他也是做過的。

  蘇明瑟得知這件事兒，把知道的東西都記在了帶來的紙上，準備好要第二天再把這些事兒告訴大家。黑衣也鬆了一口氣，蘇明瑟讓他先去休息了，老村長笑到：「公子，上次來村子裡住的行商就是你們吧？」

  「還是瞞不過您。」蘇明瑟把紙張收了起來，衝著老人家笑了笑，然後才告辭去老村長幫她準備的房間裡休息。

  這老村長畢竟是村長，家裡的條件還是不錯的，除了一家人住的地方之外，還是有一間閒置的房間的，今天也正好派上用場。蘇明瑟到了房間裡，點亮了煤油燈，關上門以後開始把懷裡的紙張拿出來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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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天沒動靜，蘇明瑟有些奇怪，轉頭看到了一臉尷尬的黑衣。

  黑衣是知道蘇明瑟女孩兒的身份的，這個時候天黑了忽然和蘇明瑟共處一室，黑衣也是有些尷尬，咳嗽了兩聲道：「東家，你看這……我在這裡不合適吧？」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你不在這兒在哪裡？」蘇明瑟笑了。她是現代過來的人，對於古代人這種男女大防必須避嫌的規矩沒有太深刻的認識，只是覺得這會兒的黑衣有些讓人發笑。

  想一想黑衣確實會不舒服，蘇明瑟便道：「你要是真的不舒服的話，馬車裡還有厚一些的毯子，你拿了在外間休息不就好了？」

  黑衣點頭，去拿了毯子，然後才在外面睡著了。蘇明瑟又看了會兒自己記下來的東西，確定那個王賴子確實是個毒瘤，把自己的計劃規劃好了以後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蘇明瑟是被一陣吵鬧聲鬧醒的。黑衣在外間，蘇明瑟愣了一會兒，倒是也不怎麼害怕，只是有些好奇到底是誰再吵吵鬧鬧的。

  起身穿上了衣服，蘇明瑟到了外面，發現黑衣在院子裡站著，一臉的警惕。蘇明瑟上前問：「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麼，人都哪兒去了？」

  「東家。」黑衣轉過頭來，道：「好像是外面有人鬧事，老村長和他家裡的人都去了，您要去看一眼麼？」

  「好呀。」蘇明瑟歪歪頭道，「出去看看吧。」

  村子裡的人因為要下田種地的緣故起的都比較早，這會兒也都出去了。蘇明瑟和黑衣出去的時候，外面就已經有不少人了。之前帶來的各報社的人也都在外面，見蘇明瑟出去，連忙打招呼：「蘇公子來了。」

  蘇明瑟點頭：「出什麼事兒了，怎麼這麼鬧騰，在院子裡就聽到這邊的動靜。」

  「這……」說話的人有些猶豫，撓撓頭道：「您自己看吧。」說著閃開了身子。

  蘇明瑟往前面看過去。那邊是幾個人在爭執，跳的最歡快的是一個身材不高卻有一些偏胖的男人，這人手裡拉著一個小丫頭，一直在吵吵嚷嚷的罵著什麼。

  小丫頭一直在哭，不遠處有一男一女，應該是小丫頭的父母，這兩個人也一直在求情。小丫頭也哭哭啼啼的喊著要回家。

  那拉著小丫頭的男人嚷道：「你們必須把這丫頭給我抵債！打壞了我的東西，居然就想這麼過去？」

  「我們……我們去籌錢，我們去籌錢，你千萬不要帶我家閨女走！」那一男一女里的女人哭喊著，看著那孩子，滿臉的不忍。只是抵不過那男人帶來的人多，所以只能趴在一邊哭。

  旁邊圍觀的人小聲議論：「這個王賴子又在欺負人了。那劉大家的只不過是碰倒了一個罐子而已，就被他這麼跟著為難，還要把這唯一的閨女交出去，也是可憐。」

  罐子？蘇明瑟挑眉，這也要分什麼樣子的罐子吧，要是真的是古董……蘇明瑟畢竟是靠著古董起家的，對於這方面當然比較敏感。

  蘇明瑟這麼想著，自然就有人也有和蘇明瑟一樣的疑惑了：「唉，這是真的麼？那罐子真的不值錢？不是都說過，城裡的瓶瓶罐罐的都能賣不少銀子麼？」

  「那可不一樣，這王賴子可是經常幹這種事兒的！」這人道，「以前就有不少人被王賴子給騙了，現在王賴子連咱們村子裡的人都騙！」

  那看樣子這一家人真的是被冤枉的？蘇明瑟接著聽下去，就聽這人又說：「王賴子肯定是想著要把人家閨女賣了，所以就使詐騙了人家不小心打碎了那罐子，這會兒又在帶著人為難人家呢。」

  蘇明瑟挑眉：「看樣子這個王賴子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誰說不是呢。」說話的村民下意識的接了一句，然後忽然答應過來：「你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你？」

  蘇明瑟笑了：「我是過路的客商，昨天下午才到這裡來的，你當然沒見過我了。」

  這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蘇明瑟笑笑，沒再說什麼，只是接著看那邊王賴子的事兒。王賴子這會兒已經把小丫頭拉到了車上，眼見著就要把人家小姑娘送走，小姑娘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可憐兮兮的。蘇明瑟使了個眼色，黑衣立刻上前，迎面就是一腳，把王賴子給踹翻了。

  黑衣留著手，所以王賴子傷的並不嚴重，他在地上滾了一圈，爬起來之後指著黑衣目瞪口呆：「你你你……你是誰？想要幹什麼？」

  黑衣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不再理他，領著小姑娘回到了蘇明瑟的身邊。小姑娘哭的一抽一抽的，臉上全是眼淚。蘇明瑟蹲下蹲下，看著小姑娘：「哎，你沒事兒吧？」

  小姑娘怯生生的看了眼蘇明瑟，雙手抓著衣角輕輕的搖頭。蘇明瑟想了想，從懷裡摸出來一塊兒手絹，給小姑娘擦了擦眼淚：「哎，別哭了，我幫你吧。你不想離開家裡吧。」

  「不，不想。」女孩兒這才鬆了口開始說話，「大哥哥救我。」

  「當然會救你。」蘇明瑟揉了一把小姑娘毛茸茸的腦袋，站起身來看向了王賴子那邊，「幹什麼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居然就要強搶民女了？」

  王賴子身邊的人也看到蘇明瑟了。紛紛叫嚷：「你到底是誰？我們做什麼關你什麼事兒？你還真是管的多，信不信我們現在就好好的收拾你一頓，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老實閉嘴！」

  蘇明瑟看了他一眼，忽然就笑了：「哦？可我看你們也就是空架子吧？像是干出這種事兒，你們不怕官府來抓你們麼！」

  「官府？」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王賴子有些不太在意：「官府才不會管這些事兒呢！你以為你是誰？我勸你可別多管閒事！」

  怎麼這群人就只會一句話？蘇明瑟看了王賴子一眼，道：「呵，我倒沒以為我是誰。只不過，之前你偷銀子的事兒被你叔叔給你隱瞞過去了，現在就又開始肆無忌憚的作惡了？你就不怕再上一次報紙麼？」

  王賴子這會兒也聽出來不對勁兒了，瞪大眼睛驚恐道：「你……你到底是誰？你要幹什麼？」

  「既然官府不管這些事兒，黑衣，那就麻煩你了。」蘇明瑟並沒有和他說話，只是示意了一下黑衣。

  黑衣立刻上去把王賴子給摁住了。王賴子身邊的人見狀也想要救人，沒想到還沒上前就被黑衣面無表情的樣子嚇到了，退後了兩步，然後轉身就跑。

  看來也只是酒肉朋友而已。蘇明瑟冷笑一聲，也沒有再管跑了的那群人，只是讓黑衣把王賴子給抓過來。旁邊看熱鬧的人也被這變故驚呆了，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兒。

  老村長顫顫悠悠的出來了：「公子，公子有話好說，輕一點兒別把這孩子給打壞了。」

  這老人家又在裝好人了。蘇明瑟低頭摸了摸鼻子，然後道：「村長您就別管了。這事兒就讓我來解決吧。王賴子整天在村子裡橫行霸道的，怕是早就已經犯了眾怒了吧？」

  蘇明瑟說這句話的時候，還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周圍的人輕聲答應。看來王賴子確實是個平安村的毒瘤了。這會兒，王賴子被摁住了也就害怕了，乾笑著求情道：「唉唉唉，這位公子是在幹什麼呢？我這……只不過是因為這小妮子的爹把我的東西打碎了，公子你別多管啊！」

  蘇明瑟抿唇：「這我倒是不想管，只不過，之前你偷了別人家銀子的事情，你可還記得？」

  「自然是記得的。」王賴子賠笑道：「這位公子，莫不是您和這件事兒有什麼關係吧？要是真的有關係，那就請公子恕罪了，可別怪我！」

  蘇明瑟可不理他，找了村長借了個地方，然後讓跟著她一起過來的人趕緊的騎馬去城裡給劉春來報信，再帶官差來把王賴子給帶回去定罪。

  可以肯定的是，王賴子絕對是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兒了。這麼大清早的就敢幹出這種事兒來，看來以前也沒少欺負人。

  王賴子這會兒早就嚇得不得了了，乾笑著不住的給自己求情。蘇明瑟可不願意聽他的廢話，讓人把他的嘴堵上，自己去一邊兒坐著了。

  村子裡的人此時聽說了王賴子被抓，也都放下了手裡的活計，跑到了附近來看熱鬧，一時間，蘇明瑟這邊居然就聚集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