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不過，現在也和他做沒做錯事沒關係了，趙予桓揮手，道：「安叔，這幾個人就麻煩你了，把他們關去地牢里吧。」

  趙府是百年的老世家，府里自然也是會有一些關人的地方的。潘夢兒在趙府生活了這麼多年，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一聽說要把她關到地牢里，潘夢兒嚇得臉色都變了：「不！老爺，不要把我關進去……我自請下堂！我自請下堂還不行麼！」

  蘇明瑟一聽這話「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了：「妾室也有自請下堂的？不知道你從哪裡學來的！安叔不必想太多，把他們關起來就是了。」

  一旁的趙之遠也到：「聽說潘柱帶了人來，現在在府外？讓他們離開吧。」

  安叔一一答應了，叫了下人進來解決這些事兒。趙予桓也早就等不了了，著急忙慌的就離開了書房，往後院的方向去了，書房裡一時只剩下了潘柱被拉走時的慘叫迴蕩著。

  趙之明和趙之遠都沒有說話，蘇明瑟嘆了口氣，道：「兩位表哥，你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還是先等我娘的病好了，再說接下來的事兒吧。」趙之遠搖搖頭，「娘一直沒醒過來，我很擔心……」

  姜清素原本就身體不好，現在又出了這種事兒，蘇明瑟嘆口氣到：「我們去看看姨母吧，後院只有表姐在，有什麼事情也不太方便。」

  趙之明個趙之遠也沒有別的事兒想一想自己的娘親也確實重要，就跟著蘇明瑟到了後院。趙予桓早就趕到了，此時正在悔不當初的跪坐在姜清素的床前，和姜清素道歉。只可惜姜清素現在已經是昏迷不醒了，趙予桓的話，她是一句都聽不進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蘇明瑟嘆了口氣，拉著想要上前的趙之明離開了，趙之柔也在外頭，見這情況有些懵，問：「明瑟，大哥二哥，這事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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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夢兒以後不會再給你造成什麼麻煩了。」蘇明瑟笑了笑，「她以前的那些事兒都已經查了出來，你也不用擔心。」說著就把潘夢兒的事情和趙之柔說了一遍。

  趙之柔顯然也是沒想到這些事兒，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我記得趙珠也在府里，她要怎麼辦？」

  剛才趙予桓把潘夢兒帶走之後，兵荒馬亂的，也沒人注意到趙珠，她應該早就回到了潘夢兒的院子裡去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蘇明瑟道：「趙珠是回來看潘夢兒的吧？她肯定還要回去的，這件事兒，姨丈怎麼看？」

  「我爹現在這樣兒，估計也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辦了吧。」趙之柔搖頭，嘆了一口氣道，「趙珠肯定是要會她的夫家去的，潘姨娘又被關了起來，我看她怕是馬上就要離開了。」

  蘇明瑟記得，趙珠的夫家原本應該是和趙之柔定了親的，現在卻是趙珠嫁了過去，想一想這種事情都離譜，蘇明瑟撓撓頭看向了兩個表兄，然後尷尬又生硬的開始轉移話題：「趙珠的事兒就不用操心了，這段時間天冷了，表姐你多穿衣裳啊。」

  趙之柔向來聰明，自然是知道蘇明瑟的意思的，便笑到：「沒什麼的，明瑟你不用這么小心，我並沒有太難過。只能說我和李家的公子沒有緣分吧。」

  這麼豁達的心態，蘇明瑟也就只能先暫時放下心來了。這會兒重要的是要先把趙府里的事情解決掉。趙府現在在下人那邊也都已經傳遍了潘夢兒被關起來的事情，潘夢兒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不受寵了，所以府里有些人心浮動。

  趙之明讓兄妹都留在這裡照顧，他去收拾那些有些不老實的下人去了，蘇明瑟這會兒也就沒什麼事情做了。畢竟是別人家裡，她也不能管的太多了。

  趙之柔知道潘夢兒的事多虧了蘇明瑟出力，對蘇明瑟也是非常感激的，拉著她的手道：「明瑟，這些事兒都要謝謝你。要不是你的話，估計我家裡人都要被蒙在鼓裡了。」

  蘇明瑟抿唇一笑：「表姐太客氣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幫你們也是應該的。」

  姜沁婉和蘇繡也不知道去哪兒了，蘇明瑟這半天沒看到她們，便問：「我娘和阿繡去了哪裡？」

  「阿繡嚇壞了，我讓人送她去後面了。」趙之柔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一雙美目總算是有了絲生氣：「姨母不放心下人，去看著她們熬藥了。」

  之前府里想要攀附潘夢兒的下人多，不定就會有哪個不安好心的干出些什麼事兒來，所以姜沁婉的擔心也不算是空穴來風。蘇明瑟點點頭，和趙之柔坐在外面沉默了一會兒。

  屋子裡是趙予桓低低的哭聲，蘇明瑟有些尷尬，剛想要找個藉口離開的時候，就聽到了趙予桓的聲音響起來：「夫人你醒了？」

  姜清素醒了？蘇明瑟來了精神，趙之柔也跳了起來，拉著蘇明瑟進了屋子裡。趙之遠也跑了進來，進門就看到了姜清素麵如金紙，無力的睜著雙眼，一眼看到趙予桓，激動的咳嗽了起來。

  趙之柔立刻上前安撫：「娘，你怎麼了？你沒事兒吧？」

  蘇明瑟也有些擔心的跟了過去。姜清素咳了半天，然後才緩了過來，長長的喘了一口氣才說：「柔兒不用擔心，娘沒事兒的。你先離開這裡，讓我和你爹說兩句話。」

  「娘？」趙之柔有些不放心，疑惑的喊了一聲。

  「沒事兒。」姜清素勉強笑了一下，「你快先走吧。」

  蘇明瑟見狀，知道可能是大事不妙了，上前道：「表姐，姨母，你們……沒事兒吧？」

  姜清素搖頭：「沒事兒。明瑟你帶柔兒離開吧。」

  見她這個樣子，蘇明瑟也不敢不聽她的話，拉著趙之柔要往外面去。趙之柔還不願意，蘇明瑟沖她眨了眨眼睛，拉著她到了門外的窗下，把窗戶弄破了個小孔。

  趙之柔會意，湊上去看裡面的情況。

  裡面一片靜悄悄的，姜清素又咳嗽了兩聲，然後才道：「我們，和離吧。」

  趙予桓震驚了。窗外的趙之柔也嚇得不輕：「我娘……」

  蘇明瑟示意她別說話，然後接著看過去。 姜清素似乎是沒有多少力氣了，道：「這麼多年了，我念著潘氏到底救過你一命，一直以來都在忍讓她。哪怕是她欺負到我的孩子們頭上，你把家事都給她管著，我也都沒什麼怨言。說到底她再怎麼受寵，也只不過是因為救了你而已。」

  說著咳嗽兩聲，接著道：「但是你要立她當平妻……你想沒有想過阿明阿遠和柔兒！那趙曾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柔兒的親事又被那趙珠搶了，你讓他們怎麼辦？」

  「清素，是我錯了，我以後好好的待你。」趙予桓哭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一字一頓道：「你不要再生氣了……」

  光說不生氣有什麼用！蘇明瑟幾乎都快急瘋了，心道你倒是快說潘夢兒的事兒啊！趙予桓卻哭的說不下去了。姜清素心如死灰的嘆了一口氣，道：「和離吧，孩子們要是願意留下就留下，我自己離開。姜家雖然敗落了，但是姜家的女兒也不容得別人這麼不當回事兒！」

  趙予桓還想要說話，被姜清素搖頭止住了。姜清素現在一門心思的想著和離的事情，趙之柔都已經快要哭，從窗戶上抬起頭來，問：「明瑟，我娘……這該怎麼辦啊！」

  蘇明瑟嘆氣：「你先別急，姨母的身子總要先養好的，這段時間收拾了潘夢兒，讓姨丈好好的對待姨母，總能讓姨母回心轉意的。」

  蘇明瑟也知道肯定不會這麼簡單，不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現在也就只能先這麼安慰趙之柔了。趙之柔止住了哭聲，嘆氣道：「我娘身體不好，怕是……潘夢兒害了我家這麼多年，我饒不了她！」

  蘇明瑟安慰了趙之柔兩句，拉著她去讓丫鬟給趙之柔整理了一下，然後補了一些粉，直到看不出來什麼才帶著趙之柔回到了姜清素的房間裡。

  這個時候姜沁婉也早就已經回來了，她對這個姐夫也沒有什麼好感，餵姜清素喝了藥之後，有些不太高興的道：「姐夫，姐姐她身體不太好，您就別再煩她了……」

  「我知道……」趙予桓有些失魂落魄的，一步三停的離開了這裡，被等在外院的安叔拉走了。估計也是給他收拾一下去了。

  蘇明瑟心情也不太好，不過好在現在潘夢兒已經被關起來了，說起來也沒有什麼太不得了的事情，也能勉強鬆一口氣。現在趙府氣壓很低，氣氛也不怎麼好，蘇明瑟怕蘇繡和蘇靜嫻被嚇到，便又去找了她們，打算去安撫一下這兩個女孩兒。

  其實說起來現在也沒什麼太重要的事情要做了，蘇明瑟也就去了蘇繡的房間裡和她說了幾句話。隨後才離開這邊。正好這個時候，蘇明瑟收到了楚琅鑒的回信。

  還是那隻白色的鴿子送回來的，也不知道這鴿子到底是怎麼找到這邊來的。蘇明瑟展開了信，上面只有一句話：「近日危險，莫要出門。」就這麼幾個字，蘇明瑟卻感覺有些蹊蹺。

  最近也沒什麼不對勁兒的呀，怎麼就不讓她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