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項三?

2024-05-16 06:32:29 作者: 鸚鵡曬月

  項家二房與江侯府聯姻的消息,不脛而走,同僚之間恭賀聲不斷。

  這件婚事沒什麼好詬病的地方,門當戶對,勢均力敵,不存在誰家高攀誰家的說法,聯姻也是水到渠成、按部就班的進行。

  下聘的日子也緊鑼密鼓的商議著。

  要說,實在有不一樣的?

  大概就是江小侯爺似乎很滿意這門婚事,以前非賭場、馬局不去的江小侯爺,最近浪子回頭的讀起了聖賢書,遊手好閒的做派,也準備婚前掛上一官半職,讓岳家滿意。

  就這勁頭,看的京中人嘖嘖稱奇,什麼『成家立業』『責任擔當』『男孩還是要娶了媳婦才是男人』這樣的話,此起彼伏。

  無形中讓項堰和二夫人賺足了顏面。

  項二夫人嘴上謙虛著,心裡卻很滿意江小侯爺的所做所為。

  在二夫人眼裡,自家女兒的顏色是同輩姐妹中最出色的一位,不出門的那位不算。平日裡向她打探的夫人本就不少。

  自家女兒脾氣雖然軟了點,可長相自不必說,拿捏個男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二夫人照著鏡子,說話細聲細語的唯恐驚了外面的蟬蛻:「也就是外面的人喜歡亂說,這男人什麼樣,還能因為女方隨便變的,都是貼金罷了,不能信。」

  崔姑姑為夫人梳著頭,笑道,:「這也要看誰家的姑娘,像二老爺和夫人這樣的岳家,女婿家自然要掂量著點。」

  二夫人嗔笑:「你這張嘴,越老越貧。」

  「是,是,奴婢嘴貧。」

  ……

  江鴻寶的確沒時間作妖,滿腦子都是那雙將他三魂六魄都吸乾淨的眼睛,想的都快魔怔了。

  就怕自己出去做點什麼讓未來岳父岳母知道了,一口否定了他的婚事。

  實在憋不住了也只是在院子裡跟下人們鬥鬥蛐蛐,斗的也不認真,不一會就靠著廊柱開始傻笑,珠光寶氣的衣服都壓不住他身上那股傻勁,竟然真的成了,成了——

  下人對小侯爺這傻樣已經見怪不怪,也忍不住托著下巴一塊瞎捉摸,到底是多好看的姑娘,能把小侯爺迷的連蛐蛐都不想鬥了。

  江夫人帶著人過來,就看到兒子沒出息的樣子心裡冷哼一聲。

  江家三姑娘她見過,算不上天姿國色,頂多像她那位娘,有一股讓人心生憐惜的氣質,遠不到令人神魂顛倒的地步。

  也就是她傻兒子,沒見過什麼世面,如今也是定了親的人了,改天尋兩位好的姑娘放他房裡去,免得成婚時讓項家女兒看了笑話,以為男人好拿捏。

  「娘,你怎麼來了?」

  「先不要叫的那麼高興,沒帶你的好媳婦回來。」

  江鴻寶立即笑的見牙不見眼,脖子上的八寶環飾叮叮噹噹的熱鬧:「哪能,我就是想娘了。」

  「我會信你的鬼話。」江夫人為他正正脖子上的銀盤,想起小的時候唯恐他長不大,一直用重金押著,如今呀,都到了該成婚的年紀了,如果老爺泉下有知也瞑目了吧:「過兩天,項二夫人帶女兒去廟裡敬香,你遠遠的……」

  「真的!娘,你太好了!太好了!等我們成了婚,我和三小姐一定好好孝敬你的!」

  江夫人面上嫌棄的不行,心裡卻高興:「你挺好了不准胡來,只遠遠的看一眼。」

  江鴻寶點頭如搗蒜,往日富貴榮華、拽的二五八萬的小侯爺形象也不要了,就像一個達成所願的孩子,高興的不得了:「娘,你說我穿什麼衣服去好,我這些是不是都太不正經了——不行,叫衣行的師傅過來!爺要做衣服!快去叫——」

  江夫人頭疼,沒出息的樣,不過好在都說項家三姑娘是個軟和聽話的,不會頂破天去。

  ……

  葳蕤院開飯了,還沒有找到自家小姐,秦姑姑收好被小姐隨意扔在廳中的琴,讓人去花園假山那裡尋。

  項心慈當初並不是為了算計項逐言特意選的這裡,她平時就經常來這裡坐坐,自己的院子和偷溜的這片淨土是她在別人眼裡唯幾能活動的範圍。

  如今的項心慈,自然不會再把這裡當做『救贖』,但在這裡躺一會,吹吹風覺得分外不錯。

  「小姐,開飯了。」

  項心慈將扇子從臉上撥開,太陽照的她眯了會眼,新作的衣裙也壓不住這張懶洋洋的臉。

  項心慈坐起來,看著下面的焦迎,想起件事:「三少爺去哪了?」最近都沒看見。

  「七小姐,內宅女眷不得打聽前院的行蹤。」

  項心慈看了她一會,從假山上跳下來,說的跟真的一樣,她也是後來才知道焦迎是項逐元的人,要不然就焦迎平日老實巴交,不爭不搶事事謙讓焦耳,一心為自己彈琴的赤子之心樣,還真看不出來。

  項心慈神色淡淡:「你去問問洪山。」

  焦迎有些為難,洪山是前院世子的人。

  項心慈眉毛一挑:「讓我親自去問?」

  焦迎立即搖頭:「不敢不敢。」

  「傻樣,說句話又不會要了你的命。」

  「小姐!」

  ……

  儘管大福寺群山環繞、層巒疊翠,素來有與綠意盎然中藏著一寶寺的稱號,可對江鴻寶來說即便過了中午,太陽還是很烈。

  同樣焦急的還有他的心情,和他身上新做的比陽光還寶氣的衣服,手裡的扇子被他翻來覆去打開又合上,合上又打開好幾次,還是沒有見到他的娘子。

  「你們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去找?!」

  「侯……」

  「侯什麼侯!啊呀,會不會從禪房來這裡的路太崎嶇,摔到了!我就說不要讓她過來我過去!你們就是不聽!不會是迷路了吧!你們快去看看!趕緊去看看啊!都愣在這裡你們的女主人就能過來了!」

  幾個人嚇的一動不動,互相看一眼,均臉色發白,瑟瑟發抖,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因為剛……剛剛,三……三小姐過去了啊,就剛才,小侯爺說了句『什麼不相干的人,趕緊滾』幾個人現在都不敢吭聲。

  「都聽不見是不是!還讓小爺一人給你們一腳才肯走!」

  幾人瞬間跪在了地上:「侯爺,侯爺……項三小姐剛過去了……」

  「你們說什麼,我聽不見。」江小侯爺覺得好笑:「那些庸脂俗粉!你們莫不是瞎了!」

  為首的侍從都要哭了,他十分確定:「剛才經過的人就是項家三小姐。」

  江小侯爺轉頭,剛才,剛才只有一個人經過,他不至於看不見,可剛才那人……「你說是誰?」

  「項……項家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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