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研究

  凌默既不懂醫學，也不懂生物，所以他的研究方法非常簡單粗暴，解剖！

  為了不把這個暫時落腳點給弄得太髒，他操控著葉戀將這隻變異喪屍拖進了茶館的一個包廂內，然後由夏娜動手，用長刀在他身上開了個縱深的大口子。

  夏娜這會兒雖然不會被凌默操控，但她畢竟是凌默的「屍偶」，簡單的指令還是會聽的。更何況她恢復了一些理智，對於凌默的話，她還是能聽懂一些的。像開膛破肚這種簡單的事情，她自然是能輕鬆做到的了。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夏娜身為喪屍的一面了，她的表情十分淡漠，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仿佛劃開的根本不是一具人體。

  甚至當濃重的血腥味散開時，她的眼睛裡還隱隱閃過了一絲血光。

  不過好在她的進食習慣和變異喪屍是一樣的，對於這些鮮血和內臟，她並沒有太大的興趣，純粹只是本能被激發了而已。

  但夏娜做完之後，就有些茫然地看向了凌默，顯然是不明白他想做什麼。不過就算心裡有疑問，以夏娜現在那迷迷糊糊的思想，也無法將這些問題整理成句，更不要說開口詢問了。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安靜地站在了一旁，緊密地注視著凌默的一舉一動。

  這種髒話凌默就捨不得讓葉戀來做了，因此他掏出了短刀，然後將這條長口挑開了一些。為了能看清楚，他還特意拿出了一個電筒。一般像這種會吸引到喪屍的照明工具，他都是很少使用的，不過幸好這會兒周圍的喪屍都死光了，又有厚厚的窗簾做遮擋，暫時用一下不會有什麼問題。

  

  聚光電筒的照射下，這條縫隙內的情況被凌默看了個清清楚楚。雖然不免一陣噁心，但帶給凌默更多的，卻是驚訝。

  凌默不是學醫的，以前也從來沒有玩過活體解剖，但末世到來，看到的屍體太多了，其中大部分都是被開了膛的，內臟散落得到處都是。

  所以他很清楚，正常的內臟顏色，絕對不會像這隻變異喪屍一樣，就算是那些普通喪屍，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病毒的擴散速度，果然驚人！

  這條刀口被挑開的地方，除了湧出的鮮血外，還能隱約看見一兩個臟器。而在這些臟器的表面，就像是絲網一樣，浮現出像病毒凝膠的那種血紅色脈絡，就像是凝固的鮮血一樣。不光如此，在一些較粗的血管外面，也能看到有這種「絲網」。雖然並不密集，但在凌默盯著觀察的時候，這些絲網還在不斷地湧現出來。

  怪不得……大概變異喪屍那強橫的實力，就來源於此吧……這些病毒，果然在改造著喪屍的肉體。恐怕普通喪屍的體內也有這種情況，不過因為吸收的病毒太少，所以並不明顯，而這隻變異喪屍剛剛吞下了那麼多含有病灶的大腦，這會兒吸收掉的病毒正飛快地在他體內蔓延。

  喪屍雖然沒有痛覺，不過畢竟還是有本能的，這會兒他倒是已經醒了。但葉戀和夏娜卻同時抬腳，各踩住了他一隻手，讓他動彈不得。不過他的身體還是在拼命地扭動掙扎，鮮血狂涌的同時，凌默也就看不見什麼了。

  「嘿嘿，放心，你很快就解脫了。」

  凌默衝著這瘋狂的喪屍笑了笑，然後用短刀在他的喉嚨上輕輕一划……

  氣管被割斷，變異喪屍原本幾乎無法聽見的悠長呼吸，很快就變成了拉風箱一樣的聲音，他徒勞無功的吐出了最後一口氣，臉色卻早已經變得鐵青了。

  隨著變異喪屍徹底斷氣，凌默也將他的身體翻了過來。不過他知道憑自己估計是沒法把這喪屍的腦袋撬開了，只好讓夏娜動手。

  說實話鮮活的人腦，凌默可是一點都不想看，可當這團人腦被掏出來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瞥了一眼，隨即就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這隻新誕生的變異喪屍腦內，還沒有出現病毒凝膠，但他的大腦表面卻布滿了剛剛在內臟和血管上看到的紅色脈絡。

  想必只要再給他一些時間，這些脈絡就會漸漸凝聚到一起，在他腦子裡凝結成為一個病灶，也就是病毒凝膠。

  呆呆地盯著那團大腦想了一會兒，凌默突然就一拍大腿：「我明白了！」

  普通喪屍的腦子裡，其實也布滿了這些脈絡，但因為病毒的分量太少，純度太低，所以肉眼是看不見的。而剛剛誕生的變異喪屍吸收了大量的病毒，這種脈絡就隨之顯現出來。這個時候他受到病毒的影響是最強的，原本單純對人肉的渴望中也會增加一條，那就是對病毒的渴望。要吸收更多的病毒，自然就是擊殺喪屍了，更進一步，那就是擊殺變異喪屍。

  再往上，就是真正的變異喪屍了，他們的腦子裡已經出現了病毒凝膠。而到這個時候，病毒對大腦的侵蝕，反而集中到了一個點上，那麼原本被禁錮的其他區域，反而就被慢慢釋放了。

  病毒凝膠之間是會互相吞噬的，而且越精純的病毒凝膠，體積也就越小。說不定到了一定程度，它就會變成極小的一塊，而到了那個時候，擁有它的喪屍也許就會恢復理智！

  夏娜的特殊就在於，原本她體內的病毒量就很少，而且在還沒有完全擴散到大腦的時候，她就連續吞食了兩塊病毒凝膠，後來更吞下了一塊病毒含量非常精純的。

  這樣一來，她在大腦沒有被完全侵蝕前，估計就已經在大腦內形成了病灶，所以她思維上受到的影響就是最輕的！

  凌默不知道自己想得對不對，但從此時這隻變異喪屍的情況來看，這很可能就是最接近的答案了！

  果然自己的方向是沒錯的！

  對於此刻的凌默來說，沒有比這個發現更令他高興的了。他不是什麼醫學家……這個推論也許有很多錯誤，但從結果上來看，這是很有可能實現的。

  證明了這個希望確實存在，而且概率很大，那麼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儘快地將這個猜想變成現實！

  足足興奮了十來分鐘，凌默才終於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不管怎麼說，自己一大活人在這麼一具令人作嘔的屍體前，面帶微笑地進行遐想，總歸是有點怪異的……

  「丟河裡吧……唉，明天得去找身新衣服了，這股血腥味，除非喪屍的鼻子爛了才會聞不到！」

  「你……為什麼笑？」夏娜幫著抬屍體的時候，突然迷惑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