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不喜歡有人站在她身邊
2024-05-16 04:46:50
作者: 小盆友
顧瑾汐沒有回答,只是堅定而固執地道:「把我拉上去。」
「你要幹什麼?」
「拉我上去。」見戰霆肆一時沒有動作,她咬了咬唇,乾脆自己抓住邊繩,作勢就要往拳擊台上爬。
看到她執拗的眼神,戰霆肆就知道自己無法攔住她,便忍不住在心底沉沉嘆了口氣,看來不管有沒有失憶,她都是一如既往的倔。
顧忌著外人的目光,他小心翼翼地避開了顧瑾汐的手,只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上了拳擊台。
腳尖剛觸碰到地面,便傳來撕心裂肺般的痛感,顧瑾汐忍不住吸了口氣,緩慢的一步步護到了他的面前。
「別再打了。」
她像是在對著身後的人講話,眼睛卻一直停駐在郁述白的身上,再一次開口重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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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打了,讓你的人都離開,這種比賽,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郁述白的神色一寸寸冷了下去,卻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看著戰霆肆,語氣不明地道。
「你確定要結束比賽嗎,我隨時都可以讓他們離開,不過之前的約定,只能是收回了。」
說著,他還狀似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只是動作怎麼看都透著幾分陰陽怪氣的意味。
戰霆肆的身體不易察覺地緊繃了一瞬,不僅是因為他傳達出來的惡意,更多的是擔心自己露出什麼馬腳。
每一個字都要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慎重的回答。
他斟酌了良久,才回答道:「我要繼續,我打了這麼多年的地下拳擊賽,小姐是第一次對我這麼好的人,她拿我當個人看,我當然也要竭盡全力回饋她。」
「我一無所有,全身上下最值錢的,也不過是這條命而已。」
台下的參賽選手有不少跟著動容起來,要是有的選,誰會放棄可以名利雙全的正規比賽,去打這種隨時會喪命的黑賽呢。
他們大多數背後都有金主,其實和馬戲團那些負責表演的動物沒什麼區別,尊重這種情緒,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寶貴到奢侈。
郁述白微微眯起了眸子,注視著台上的男人,他怎麼看都極為平凡,而身上的氣場,更不像是一個普通人可以擁有的。
這番話乍一聽起來很有邏輯性,但他就是直覺地不信任對方。
「既然你同意了比賽繼續,那麼。」他對著裁判拍了拍手掌:「叫剩下的選手一塊上吧,也能讓他早點去休息。」
明明是想要對方的命,在他嘴裡卻顯得這麼冠冕堂皇。
顧瑾汐深深地看著他,眼底的失望更深了幾分,嗓音也冷淡了下來:「如果你無視規則,那我也要留在台上幫他。」
「就算加上一個我,也是二對多,你應該不會小氣到,連這種要求都捨不得答應吧?」
比起和郁述白的博弈,戰霆肆更擔心會誤傷到她,當即低聲警告道:「這裡太危險了,你先離開,相信我,我一個人可以的。」
「都這種時候了,你逞強有用嗎,我不想下次見到的,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郁述白死死地盯著她,卻因為隔了段距離,完全聽不到她在說什麼,只是極為排斥她和別的男人這麼親密的講話。
「你確定要因為這個男人和我對著幹?」
他本來是想威脅幾句,但話音落下時,難以抑制地帶上了幾分失望。
「我只是不想你這麼做。」
顧瑾汐咬著唇瓣,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不是說把他送給我了嗎,既然是我的人,你憑什麼私自對他下這種命令。」
「你一次次的枉顧我的意願,強迫我做我不喜歡的事,在你眼裡,我究竟是什麼?即使只是個實驗對象,我應該也有要求保留人權的資格吧。」
整個拳擊場的氣氛,因為兩人的針鋒相對而變得緊繃不已,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地窺視著兩人的表情,有些拿不準他們會不會起什麼衝突。
看著她臉上的怒意,郁述白的表情越發難看了幾分,心口處像是破了一個大洞似的,呼呼倒灌著冷風,渾身上下的溫度也跟著漸漸消散。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他自以為為她好的,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那些決定,在她心裡,卻落得了一個這樣的評價。
他不是不生氣,但更多的是慌張,下意識地想要取得她的原諒,只是他身邊從來沒有人,他其實不知道該怎麼和人相處。
「你就這麼喜歡這個保鏢,他有這麼好?」
戰霆肆微低著頭,用頭髮遮擋住眼底的情緒,聞言卻不由自主瞥了他一眼,還以為他是知道了什麼,霎時變得警惕起來。
顧瑾汐卻依然護在他身前:「是,我就是想讓他當我的保鏢,別人都不行。」
不僅是因為他是她的戀人,這件事事關她的尊嚴,她極其討厭郁述白這種不尊重她的行為。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和我說了。」郁述白沉沉嘆了口氣,灰藹藹的眸子被眼睫半斂住,看著帶了幾分郁猝。
「那就留下他,我收回我的話。」
話音落下,兩個女傭的眼神瞬間就變了,郁述白從來都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冷漠只是他的偽裝,更實質的內核,其實是冷血霸道和殘忍。
他從不允許任何人反駁他的命令,現在卻選擇了更改自己所做出的決定。
她們對視了一眼,默默地在心底重新了估量了下顧瑾汐的地位。
畢竟是失憶之後,碰到的第一個對自己好的人,顧瑾汐看著他失落的樣子,忍不住心軟了下來。
「以後不會了。」
只要他以後不再不顧她的意願,她都會順從他的話的。
戰霆肆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帶走了,但在場的人,沒一個敢說他是靠女人的小白臉,畢竟之前那六場比賽,已經足夠證明了他的實力。
郁述白站在原地,把兩個女傭攔了下來,默默地注視著她坐在輪椅上,被別的男人推走的樣子,胸口堵著的鬱氣就怎麼都散不掉。
他決不會想到顧瑾汐和戰霆肆之間有什麼貓膩,畢竟這兩個人之間隔著的身份地位差距猶如天塹。
一個是被他重視的人,另一個不過是地位低下的保鏢,他還不至於自我貶低,覺得自己連這種男人都比不過。
他只是不喜歡顧瑾汐身邊有其他人的影子罷了。
比賽中止,所有人都意猶未盡的散去了,誰都沒有注意到,對面牆角的陰影中躲著一個男人,正專注的打量著這邊的動向。
良久,他的眼中掠過一絲怪異的光,最終凝固為深沉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