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第五聖主、初聞秘辛

  第九神衛營上空，

  瞿森一刀斬出，耀眼、冷冽的光芒，散發出可怕的威力，達到了大道聖人極限。

  遠處，姬九虛神色嚴肅，不再是赤手空拳，手中多出一把黑色長槍，是大道至寶黑魘魔山所化的長槍。

  嗖！

  一槍直刺出去，槍尖所過之處，空間也有無數細微的裂痕出現。

  時間像是過去了一瞬，又像是過去了一萬年。

  黑色長槍和瞿森的戰刀，皆是帶著可怕的威力，在空中瞬間碰撞。

  轟轟轟！

  虛空炸裂，爆發出超越大道聖人級別的狂暴能量，向四面八方席捲而去，整個山谷營地，瞬間被夷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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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一切還未平息時，瞿森難以置信的怒吼，在狂涌的能量風暴中響起。

  「沒什麼不可能。」姬九虛聲音平淡。

  下一刻，一切平息之後，從北聖堂各處探來的強者靈覺，以及退出山谷營地的那些神衛，就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只見瞿森手中的戰刀，這件混元級的混沌至寶，在寸寸崩裂。

  混沌至寶，碎了！

  而對面的姬九虛，毫髮無傷，手中的黑色長槍，也依然堅挺。

  「受死吧！」姬九虛嘴上說著，心中卻在輕嘆。

  這或許是他最後殺的一個對手了，現在北聖堂所有強者的靈覺都鎖定了這裡，

  他，根本逃不掉。

  一槍正準備刺出……

  「都停下吧。」一道冰冷的聲音，在已經夷為平地的山谷營地上空響起。

  呼！

  整片時空仿佛都活了過來，有了意識。

  包括姬九虛在內，處在這片時空中的所有生靈，都有一種被人主宰的感覺，無法動彈。

  與此同時，一個俊秀的銀甲青年，從虛無中走出，虛空而行，一步步來到姬九虛和瞿森中間。

  「北聖堂之主……北川聖主！」姬九虛心中驚駭，也第一次產生了死亡降臨的感覺。

  沒了！

  這銀甲青年給他帶來的壓力，比之前在沅嶺山脈，看到沅嶺聖王和北芒聖王大戰的壓力，還要大很多倍！

  就像普通人扛著一個石頭，和背著一座萬斤巨石的區別！

  北川聖主的目光落在姬九虛身上，目光雖然溫和，但話語中帶著一種天生的寒意：「你實力不錯。」

  「？？」姬九虛從中聽到了讚許。

  瞿森則是臉色微變。

  「你想怎麼處置他。」北川聖主看著姬九虛，卻抬起一隻手指向瞿森。

  「這……」姬九虛有點懵，但反應很快，他想了想，瞥了一眼惶恐的瞿森，道：「殺了。」

  「好。」北川聖主點點頭，抬起的那隻手，陡然凝聚出一道藍色光芒。

  「聖主，我不服！他是界外之人，為何……」瞿森驚怒，然後驚恐，再到絕望。

  「他是始元神族。」北川聖主聲音冷淡。

  嗖！

  藍色光線從瞿森眉心一穿而過。

  這位剛剛爆發出大道聖人極限實力的神衛營將軍，就如冰雕碎裂一般，全身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然後炸開、化為虛無。

  「……」姬九虛完全懵了，震驚的同時，更是疑惑不已。

  為何？

  他心中的疑惑和瞿森一樣。

  「隨我來。」北川聖主沒有解釋什麼，轉身離開。

  而姬九虛就覺得有一股冰冷的力量籠罩過來，他沒有拒絕。

  時空變幻，他和北川聖主消失在第九神衛營上空，再出現時，已經是在北川殿內。

  北川聖主沒有坐到空中的寒冰王座上，只是負手而立，看著姬九虛。

  白色身影的寶靈、五彩身影的塔靈，飄在他兩側。

  「拜見聖主……嗯？」姬九虛準備躬身行禮，卻發現有冰冷的力量托住了他，制止了他的行禮舉動。

  「無需如此。」北川聖主搖頭。

  「九虛小子！」旁邊的塔靈笑起來，「你是主人的傳承者，地位和北川平級，

  在這始元界內，任何強者都沒有資格接受你的大禮，包括四位聖堂之主！」

  「主人的傳承者？」姬九虛驚疑，但他很快明白過來是什麼，「五玄之主？！」

  「不錯，我主人正是偉大的五玄之主，始元神庭的最強者！」塔靈背手傲然道。

  「你放屁！」寶靈卻大怒道，「神主才是最強者，五玄那老傢伙，就會在背後暗算人！正面干架他哪回衝到前面了？」

  「神主是我主人教出來的，師父比徒弟強。」塔靈瞥了他一眼。

  「你！」寶靈的話被噎住了。

  「好了！」北川聖主板著臉，「你們先退下吧。」

  「哼！」塔靈和寶靈都轉過身，不看對方，然後消失不見。

  但是，他們短短几句的對話，卻已經讓姬九虛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五玄之主是始元神主的師父？這可是驚天大秘密。

  之前他得到的信息，只是說始元神主來自五玄宗，並沒有說這兩位大道主宰是師徒關係。

  難怪五玄之主不在意族群的名字以始元為名。

  「姬九虛。」北川聖主帶著審視的目光，「我知道你是界外之人。」

  「我從做過危害北聖堂、危害始元界的事。」姬九虛連忙回答，他心裡早有準備，所以並不覺得吃驚，只是疑惑，北川聖主怎麼知道他姓姬。

  「有沒有危害，不是你的說算。」北川聖主面色轉冷，「你自認為了解始元界，知道這是一方孤立於混沌海眾多玄界之外的世界，

  知道始元界的強者無法走出這一方世界，知道這裡遍地都是機緣，

  但你不知道，你們這些界外之人，在始元界所獲得的機緣，一旦帶出去，就是在削弱我們的實力，削弱始元界的本源！

  長此以往，始元界終有滅亡的那一天！」

  這些話，仿佛能震人心神，讓姬九虛陷入深思，他以前還真沒有想過這些。

  但不得不承認，北川聖主說的恐怕是正確的！

  這是一方獨立且封閉的世界，有自己的運行規則，有自己的本源。

  外面的強者進來，然後帶走的任何東西，都是在削弱這方世界。

  比如鴻蒙紫氣！

  五玄之主的寶藏中，就有一條鴻蒙紫氣匯聚成的紫色長河，姬九虛之前就猜測始元界也有一條。

  向各神族部落和異獸領地提供鴻蒙紫氣，因此誕生無數的混元級強者。

  而大量的混元級強者隕落後，那些鴻蒙紫氣又回到那條紫色長河中。

  這是一個良性的內部循環。

  但若是混沌海的強者每次進來，都帶走一部分鴻蒙紫氣，那不管始元界的紫色長河有多長、多寬、多深，也終有斷流枯竭的一天。

  沒了鴻蒙紫氣的支撐，就不可能誕生無數的混元聖人，而這正是始元界強大的一個基礎所在。

  所以，在始元界的強者眼中，界外之人，必殺！

  「我明白了。」姬九虛深吸口氣，「你要我交出五玄之主的傳承？」

  「你是五玄大人的傳承者，我們沒有資格對你做出任何要求。」北川聖主搖頭，「從今日起，你就是始元界第五位聖主級的存在！」

  「……」姬九虛覺得這事反轉的有點大。

  「再過一會兒，等其他三位聖堂之主趕來。」北川聖主繼續道，「我們四個會聯手，賦予你掌控始元界本源的權力，

  除了大道聖王，始元界任何生靈的生殺予奪，都在你一念之間！」

  「這……聖主……」姬九虛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這好處讓人覺得不真實。

  「叫我北川就行，你是疑惑我為什麼這麼做？」北川聖主面色不變。

  「我是界外之人，一萬年後肯定要離開始元界。」姬九虛道。

  「我知道。」北川聖主微微頷首，「但你是五玄大人的傳承者，只是個身份，地位就與我們四大聖主相當了。」

  「我還不明白，始元界的本源何等重要，交給我一個外人？」姬九虛皺眉，不可能白給好處。

  「你不是外人。」北川聖主鄭重道，「我這麼做只是希望，等未來某一天，你走到大道盡頭時，為始元界尋找一條生路！」

  「你們四位聖主的實力，比我更高。」姬九虛道。

  「但我們的路已經斷了。」北川聖主神色複雜，「始元界是混沌海的孤島，大道規則無法覆蓋這裡，而我們也無法繼續領悟大道規則，

  雖然還有一條以力證道的路，但自從神主消失後，無盡歲月以來，還沒有人能在這條路上，踏上大道境界！」

  「你是混沌海孕育出來的生靈，沒有這個限制，可以在大道之路上暢行無阻。」

  「而且你僅是天道初期修為，就有大道聖人後期的實力，這說明你走的是以力證道，如此天賦，日後走到大道盡頭的可能性很大！」

  北川聖主的語氣沒有任何波動，卻藏著一種強烈的期盼。

  「你不怕所託非人？」姬九虛眉毛一挑，他很冷靜。

  「我相信五玄大人的眼光。」北川聖主正色道，「他選擇的人，從來都是最值得信賴的，

  而且，你和其他界外之人不同，你的肉身和魂魄告訴我，你是始元神族，

  若是沒猜錯，你應該是當初留在混沌海的那一支始元神族的後裔。」

  「我來自太初玄界。」姬九虛道，並沒有透露自己的人族身份，想來，女媧當初在鴻鈞的指點下，獲得造人之法，這造的還真是始元神族。

  鴻鈞這個老傢伙，到現在還沒跟他說實話！

  「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極，為五玄宗立教之根本。」北川聖主笑起來，「五玄之主當初留下五個玄界的種子，看來已經在混沌海生根發芽了。」

  「只有太初還在，其他四個已經破滅了。」姬九虛搖頭。

  北川聖主沉默，然後嘆道：「大劫之後，沒有斷絕，已是萬幸。」

  姬九虛默然，他知道北川聖主說的是五玄秘境浮雕圖案記載的那一戰。

  「我有一個問題。」姬九虛又道，「你怎麼知道我姓姬？」

  他從未在始元界提過自己的姓氏。

  「是此人所言，說你是界外之人，然後在我面前自爆了。」北川聖主一邊說著，一邊揮手凝聚出那個灰袍男子的幻影。

  「是他？」姬九虛立刻想起此人，大道級任務之前和結束時，他都在北聖堂的兵營門口看到過這個人。

  「知道我身份的，肯定是混沌海的強者，又與我有仇的，甚至不惜自爆，也要置我於死地，那就只有萬神玄界和神魔玄界了！」

  姬九虛眼中寒芒乍現，這可是真正的殺局！

  如果不是他及時得到了五玄之主的傳承，那這次真就栽了！

  「看來你在混沌海的仇敵不少。」北川聖主輕笑道，顯然並不意外，強者之路不可能一路坦途，而路上的那些敵人和對手，就是強者崛起的強大助力。

  「有兩個玄界，萬神玄界和神魔玄界，他們恨不得讓我魂飛魄散。」姬九虛也笑起來，以他目前的實力，能輕易滅掉這兩個玄界。

  「原來是他們！」北川聖主臉上笑容消失，神色嚴肅道，「那你可要小心了，不能小瞧他們，這兩個玄界在上個混沌時代就已經存在，

  當時他們表面上接受始元神庭的統御，不過在大劫中，並沒有與神庭共進退，

  雖然不確定他們當時究竟做了什麼，但這兩個玄界能留存到這個混沌時代，說明他們還有底蘊未絕，不可小覷！」

  姬九虛神色一凜，心中的警惕立刻就提起來了，將北川聖主的話牢牢的記在心底。

  「還有，你知道始元神庭在哪裡嗎？」他又問北川聖主。

  還沒等北川聖主回答，

  「哈哈，你這實力可進不了神庭！」一道粗獷的大笑聲在北川殿內響起。

  唰唰唰！

  同時，有三道身影接連出現，說話的正是其中一個頭生獨角的黑甲大漢。

  另外兩個，一個是身穿霓裳羽衣的絕美仙子，一個是散發陰冷氣息的綠衣豎瞳女子。

  能直接進北川殿，想來應該就是其他三位聖堂之主了，

  姬九虛心中瞭然，同時黑甲大漢的話也給了他答案，四位聖主的確知道始元神庭在哪裡。

  「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北川聖主神色鄭重的對其他三位聖主道：「這是姬九虛，五玄大人的傳承者，

  以力證道，天道初期修為，大道聖人後期實力，來自混沌海太初玄界，其他不詳。」

  剛剛趕來的三位聖主的神情，也都變得嚴肅起來，並沒有因為姬九虛的實力比他們低，就有輕視之類的。

  「東聖堂東蘭。」霓裳羽衣女子道。

  「西聖堂西月。」綠衣豎瞳女子道。

  「南聖堂南山。」獨角黑甲大漢道。

  「姬九虛見過三位聖主。」姬九虛認真行了一禮，同時心中對他們也有了一個區分。

  這四位聖主剛好是兩位始元神族、兩位異獸，

  北川聖主和東蘭聖主是始元神族，西月聖主和南山聖主是異獸。

  難怪始元界是始元神族和異獸並存，且不相上下。

  「北川已經將事情告知我們了。」東蘭聖主聲音柔和道：「我們會聯手賦予你始元界的本源掌控權，

  但你能否做到，未來踏上大道盡頭之後，為始元界尋找一條生路？」

  「我願以大道為誓，必盡全力！」姬九虛鄭重的點頭，他接受這筆投資。

  「那開始吧。」東蘭聖主絕美的面龐上也浮現出些許笑容，顯然，她才是四大聖主中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