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援軍

  「我想到了。」

  蘇毓靈邊說邊走，「北方內亂不平我們也騰不出手管邊疆的事，這件事你就先別操心了，我在京城會幫你看著動靜，你讓月離配合我，一旦有緊急情況，我隨時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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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楚燁點頭，「稍後我讓唐梧將我的私印送來，你拿著，到時候不論調動兵馬還是我的府兵堵方便些，還是那句話，不管有什麼事，先保護好自己。」

  「好，」蘇毓靈說著，從畫中拿出一個小捲軸交給他，「聽說這事之後我就去找了師父，他指導我寫的北方水患治理方法，師父說可以，你放心用，以備不時之需，還有，千萬小心秦離宸！」

  兩人互相囑咐了一堆，也沒時間談情說愛了，匆匆奔赴西郊答應，秦離宸還挺像那麼回事的，穿著一身戎裝正在指揮兵馬。

  蘇烈袁站在旁邊一臉為難，「殿下，這一隊是護城軍分過來的，過些日子還要分到御林軍中一些，不能派去北方啊！」

  秦楚燁與蘇毓靈相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神里看到了譏笑，「他又來作妖了，我爹為什麼不給他派人？」

  「那些護城軍分過來的，都是京城權貴子弟，來這歷練的，以後是要參加科考的，蘇將軍當然不敢把這些活祖宗派出去。」

  蘇毓靈撇撇嘴，「怎麼把我爹說的這麼功利，他就不能是因為想跟秦離宸撇清關係嗎？」

  這麼說也不是沒可能，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蘇家靠向了楚王，自然不能再跟離王曖昧不清。

  不過收起來蘇烈袁這個身份也是怪尷尬的，庶女嫁給了離王，他卻倒向了楚王......兩頭都不能得罪，兩頭還都不能過分討好。

  蘇毓靈這邊話音剛落，秦離宸像是長了順風耳，趕在他們二人到來的時候高聲道；「岳丈大人說的是，一切就聽您的。」

  蘇烈袁.......「蘇將軍，跟大王兄聊什麼這個熱鬧？」

  「誒呀，是三皇弟來了，本王正在跟岳丈大人商討帶兵前往北方的事，也說的差不多了，你來晚了哦！」

  秦離宸故意搖著岳丈大人幾個字說的，說完一臉笑意的看向秦楚燁。

  蘇烈袁看向自家閨女，他仿佛也體會了一把被兩個王爺搶的感覺！

  「談完了，那正好，我有點別的事跟蘇將軍說。」

  秦楚燁拿著捲軸抬了抬，「蘇將軍，走吧。」

  蘇毓靈也起身跟上，三人就這麼把秦離宸晾在了外面。

  「額，殿下找臣有什麼事？」

  蘇烈袁試探著問道。

  秦楚燁擺擺手，叫人泡了茶，「沒事，就是不想繼續聽那個廢.......額我王兄說話。」

  蘇毓靈噗嗤一笑，差點沒把剛喝進去的茶噴出來，被蘇烈袁一個眼神嚇了回去。

  「此去北邊路途兇險，路上難民無數，保不齊會不會有像江北暴民那樣的起義軍隊，殿下千萬小心。」

  蘇烈袁囑咐。

  秦楚燁看向蘇毓靈，忽然輕聲說：「靈兒已經囑咐過了，將軍不必多慮。」

  蘇烈袁......他就多餘張嘴！

  「咳咳，」蘇毓靈乾咳兩聲，「那什麼，我想出去看看練兵，爹您帶我去？」

  蘇烈袁也不想繼續跟這個肉麻起來不要命的三殿下在一個屋檐下待著了，好像自打上次他們在馬車裡一番交談之後，對於蘇毓靈的事，秦楚燁就變得尖銳了起來。

  不僅不在刻意避嫌了，而且話里話外總不拿自己當外人，自來熟的他都不知道怎麼應對！

  然而蘇將軍的尷尬也沒持續多久，北方迎來了第二次山洪爆發，離王與楚王第二天一早就啟程走了。

  秦離宸帶著兵馬前行一步，秦楚燁在押送物資走的慢一些，折騰了半個月才到江北。

  這一路真如蘇烈袁所說，遇到了不少亂民，按理說秦離宸先走一步應該會幫他們掃清障礙，保障後方物資安全，可看現狀，顯然他並沒有想管他們。

  「王爺，咱們的人馬在來的路上折損了一半。」

  秦楚燁稍微整理了一下著裝，一會要見地方官府的人，不好在穿著染了血的衣服，「物資怎麼樣？」

  「幸好物資沒損失，一點都沒少的運過來了。」

  秦楚燁點點頭，「好，通知地方官府到驛站來接收物資。」

  派出去通報的人沒一會就回來了，不過幾個人去的就幾個人回來的，地方官府一個人影都沒見著。

  「王爺，他們說離王殿下已經帶著人去看難民了，沒時間來這邊，讓咱們自行把物資送過去。」

  秦楚燁放下茶杯，臉上沒一點表情，手下小心覷著他的神色，低著頭也不敢說話。

  「殿下.....」終於有人仗著膽子開了口，「依我看咱們不能過去，您堂堂親王殿下，押送物資過來已經是給足了他們面子，豈能在讓您親自送過去，這不是明擺著把您當小廝使喚！」

  秦楚燁抬手打斷他的話，嘆了口氣，起身說道：「行了，都是為了百姓，走吧，咱們送過去。」

  他倒是沒什麼意見，不過手下卻紛紛開始鳴不平，尤其是在他們已經一退再退的情況下，秦離宸依然不知收斂，竟然在這種時候帶著地方官府的一票人去城外的什麼私宅喝酒取樂去了！

  「殿下您看這......」秦楚燁看著府衙門口擁堵的難民，衣衫襤褸，個個因為缺衣少食年紀輕輕就佝僂著背脊，過來的在街口還碰見兩個瘦弱的婦女，互相接過對方的孩子。

  從前只在書里見過易子而食的時間，那時還將此事當成一個典故講給別人聽，今日方才算真正見到了，一時間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這邊的難民情況嚴重，地方官府一開始瞞著不敢上報，怕影響政績，朝廷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匆忙湊出來一波物資，可看這情況，怕是撐不了幾天......「去組織難民排隊領粥。」

  秦楚燁揮了揮手，「我走後門。」

  這批物資本就緊缺，此時面對一群幾個月沒吃過一頓飽飯的難民，可以想像他們看見這些吃的會是什麼狀態，若被他們搶去了，日後恐會死更多人。

  「告訴他們排隊，如果不聽勸的可以適當嚇唬一下，但別傷了他們。」

  秦楚燁交代完便帶著車隊從後門進去了，「哦對了，在城中開設一家醫館，給他們檢查一下有沒有傳染性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