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解毒

  「來不及解釋了，事態緊急，日後小女定會上門賠罪。」

  秦楚燁睡了一宿，做了些亂碼其遭的夢，這會正迷糊著，見了蘇毓靈才踏實些，抬手拉過她，「靈兒，你去哪了？」

  「神醫，你快給他看看，他中毒了，可我看不出是什麼毒。」

  蘇毓靈著急道。

  周神醫懸壺濟世，患者為大，二話不說便坐下為楚王診脈，神色越發嚴肅，「王爺是否時常覺得乏力，提不上勁？」

  「是。」

  「多久了？」

  秦楚燁閉著眼睛想了想，蘇毓靈道：「半個月，最少得半個月了。」

  

  周神醫抬眸看了看蘇毓靈，秦楚燁點頭：「是，靈兒說的對，確實得有半個月了，這幾天最嚴重。」

  「殿下沒有察覺，此毒必是無色無味。」

  周神醫縷著長鬍子，靜默半晌，說道：「能使人內力喪事，有無色無味的毒，我倒是真的聽說過一種——三清汁。」

  「此毒是由方......」「我不想知道它是怎麼製成的，神醫，可有解？」

  蘇毓靈問道。

  說罷又覺得失禮，急忙道橋：「對不起，我是關心則亂。」

  秦楚燁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別擔心。

  周神醫在此沉默良久，「有解，很痛苦，其程度不亞於刮骨療毒，非常人所能承受。」

  解毒需要將人泡在藥桶中七日，每日受三寒三火之苦，很多人沒等毒解了就先受不住折磨咽了氣，剩下那廖廖幾個解了毒的，出來之後也如拔了層皮。

  蘇毓靈與秦楚燁相視一眼，「別怕，我陪著你。」

  隔日兩人便商量了對策，秦楚燁上朝告假，皇上眼下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以為他又想躲過去，便沒同意。

  蘇烈袁站出來，「陛下，前幾日見王爺便覺得他虛弱異常，想必是審理何、沐兩家的事太過傷神，眼下局勢已然穩定，臣覺得，應該讓殿下休息些日子。」

  秦楚燁垂眸餘光看著蘇烈袁，他太了解此人了，若無重大變故，他不會輕易倒向楚王府。

  不用想，一定是靈兒說了什麼，觸動了蘇烈袁。

  皇上沒等開口，秦楚燁這口血吐得非常是時候，朝中百官大驚，急忙跪下求情，「陛下，臣附議蘇將軍的話。」

  「臣也附議。」

  秦離宸挑眉，暗暗自喜，想不到他這麼快就不行了！

  秦楚燁離宮就回了府，平日都是騎馬的人，如今竟坐了車，就連上車都得讓人攙扶著。

  他們走了秦離宸才現身，嘴角掛著隱不去的笑意，轉身去了後宮找宸妃。

  蘇毓靈早早就帶著神醫等在楚王府，秦楚燁回來卻沒知己過來，而是在前院坐了一會，等到滿院子伺候的人都差不多見到他快不行了的樣子才起身回去。

  「這是怎麼了？

  嘴角怎麼還有血呢？」

  蘇毓靈著急道。

  秦楚燁拉下她的手，「是我自己咬破了舌頭吐了口血，不然秦離宸怎麼能相信我真的不行了，又如何能暫且放過我母親呢？」

  說的有道理，可蘇毓靈卻還是心疼的緊，親手替他解了衣服，看著他進了那生死未卜的藥浴中。

  「靈兒別哭，這些日子我不在你身邊，萬事要小心。」

  蘇毓靈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可心卻還是疼的要命，不敢在多看他這副樣子，「我不能常來王府，我要好好地。」

  這邊交給了神醫，府里的事交給了唐梧，蘇毓靈便急忙回了家，一件事就是查孫書和與宸妃的勾結。

  她要做好一切準備，等秦楚燁好起來他們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了這幫雜碎！

  「月離，我知道你在江湖眼線眾多，替我走一趟。」

  蘇毓靈把孫書和的畫像交給他，又囑咐了地址和保密，「一定要快去快回。」

  七日之後秦楚燁好了，他這裝病的事就瞞不住了，所以她只有這幾天時間。

  「潼知，你在京城街道各方人脈都有些，替我辦件事。」

  蘇毓靈拉著潼知的手，小聲道：「去那些勾欄瓦舍打聽一下見沒見過這個人，多給些錢也使得，問出消息就成。」

  「是，小姐我明個就去。」

  「記住，做的隱蔽些，別叫人查出你是將軍府的人。」

  蘇毓靈囑咐。

  潼知跟在她身邊久了，做事謹慎小心慣了，自是不用提醒的，不出三日便問出了那孫書和的底細。

  此人看似謹慎，可畢竟是山野出身，好色莽撞，喝多了說了不少混帳話。

  「對了小姐，還有一件事。」

  潼知小聲道：「這位孫大人身上經常帶著一塊鴛鴦玉佩，瞧著不是民間之物，他身份看重，日日帶著，有一次一個妓女想摸一下都被打斷了手。」

  蘇毓靈挑眉，竟有這等事，莫不是說那位孫大人還是個痴情種？

  七日後，秦楚燁九死一生爬出了鬼門關，蘇毓靈推開眾人衝進房間，正見著一個小婢女者在給他穿衣服。

  秦楚燁以為是家裡人進來了，頭也沒回就低聲訓斥，「出去候著。」

  蘇毓靈對著侍女比了個手勢，示意她出去。

  侍女低著頭退了出去，蘇毓靈站在背後看著他，短短几日沒見，看背影清減了這麼多，整個脊背骨頭都要突出來了，瘦了個形銷骨立。

  秦楚燁正低著頭系帶子，忽見腰間兩隻手橫過來，輕輕環著他的腰，「放肆！」

  「放手！」

  秦楚燁大病初癒，沒多大的力氣，拽了兩次都沒拉開這雙手，咬牙道：「可是本王平日對你們太過放縱？

  竟讓你們膽敢......」話說了一半，忽然聽見身後一陣輕輕啜泣的聲音，這才發覺腰間這雙手不對，他府中的丫鬟都活得比小姐還好些，尤其近身伺候的，手上怎麼會有這麼厚的繭子，又豈會有這樣的力氣！

  她虎口繭子最後，明顯是練功用刀磨得，「靈兒？」

  「你怎麼哭了？」

  秦楚燁就著她的手臂緩緩轉過身來，見著蘇毓靈一張掛著淚痕的小臉，「別哭，我傷剛好，你這樣我更嚴重了。」

  蘇毓靈抹了把眼淚，退開兩步仔細打量著他，臉色依舊蒼白，人也瘦了，但看著不似之前那般虛弱無力。

  「都好了。」

  秦楚燁輕聲道，走過去有把人抱在懷裡安慰著，「你好好的，我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