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關門打狗

  「來人！」

  

  蘇毓靈厲聲喝道：「將這賤人壓下去。」

  「你敢！」

  瘦馬也急了，指著蘇毓靈的鼻子罵道：「你算什麼東西，我是你父親明媒正娶的良妾，你敢抓我？」

  蘇毓靈懶得跟她廢話，抬起手便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抬腿一腳將劉氏踹出了老遠，「今日我便讓你看看這將軍府的主我能不能做的了！」

  侍衛沒給劉氏在說話的機會，直接將人壓了下去。

  蘇毓靈扶著鴦氏回房，命潼知去請郎中，「一定要快。」

  鴦氏近些日子吃了不少補品，孩子長得很快，眼下少有風吹草動便腹痛難忍，孩子不停地折騰，疼的她臉色慘白。

  「大小姐，可要去通知將軍？」

  「不必。」

  蘇毓靈冷聲道：「父親軍務繁忙，這點小事不用勞煩他，我自己解決便是。」

  侍衛面露難色，將軍雖近日冷落了那瘦馬，可也全因老太太下令，確實私下還是交代過他們要好生照料的，如今這......「按我說的做。」

  蘇毓靈看向那侍衛，「稍後你去將那瘦馬壓上來，在去南院將霖氏叫上來，就說我要問話。」

  「大小姐這......」侍衛越發為難了，他們一直尊稱霖氏二夫人，眼下雖不受寵了，卻也不是誰想叫來便能叫來的，何況還是叫來問話！

  蘇毓靈自然知道他心中盤算著什麼，從前她在府中就是個花瓶擺設，從沒露出過這麼一面，他們都習慣了聽從霖氏的差遣，如今自然不拿她當回事。

  「你們是我父親的部下，我使喚不動你們，那便算了。」

  蘇毓靈招手叫來院中正在打掃的小廝，「我問你，如今府中誰當家管事？」

  「自然是大小姐。」

  小廝恭恭敬敬的答道，那些侍衛一般都在外宅守著，很少知道內院的事，可他們這些在院子裡忙活的卻將這一年的所有事看了個明白，自然知道風往哪邊吹。

  眼下跟著大小姐行事，總是沒錯的。

  「去將那瘦馬壓上來，在去叫霖氏上前堂聽問。」

  「是！」

  侍衛從後面追上來，「大小姐嚴重了，還是我去吧。」

  「不必了。」

  蘇毓靈抬眸冷冷的看著他，「你們負責外院守衛，以後就別進內宅了，今日之事你是想去給我父親報信還是乖乖在這守著我都不管。」

  「但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我想殺的人，必須死，誰來都救不了！」

  她這句話寒氣逼人，那侍衛迎面打了個冷顫，默默地低下頭從正門退了出去，出門便下令，「守好外宅，今日府里不管發生什麼都當做不知道。」

  他不敢頂風上去給將軍報信，可也不想惹上麻煩，索性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明哲保身最重要！

  郎中來看了鴦氏，確診只是動了胎氣，沒什麼大礙，只需靜養些時日即刻，順便開了幾幅安胎的方子留下。

  蘇毓靈安頓好了這邊，瘦馬與霖氏已經帶來了，那小廝一心抱蘇毓靈的大腿，為她的命是從，將兩人壓上來就都給按跪下了。

  蘇毓靈也沒說什麼，直接坐上主位，淡定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霖氏不服，掙扎著要起來，被那小廝按住動彈不得，便破口大罵：「你要幹什麼！

  你瘋了嗎？

  我是你小娘！」

  「賤婢，別太高看自己了，你一個侍妾，還不如我娘屋裡的隨行女使地位高，我作為將軍府嫡女也是大當家，你如何就跪不得了？

  今日就是你給我行個大禮我也是受得起的！」

  「小賤人，你瘋了，自年初你醒來便瘋了！」

  蘇毓靈一抬手，那小廝手疾眼快，隨手撤了一塊破布便將她那罵人的嘴堵了個嚴嚴實實。

  劉氏跪在一邊不敢說話，一邊怕這事鬧大了她會被趕出去，一邊等著將軍回府，打算先托一陣。

  「不用等了，我父親不會回來，也別指望會有人來救你。」

  蘇毓靈放下茶杯，淡淡說道：「你謀害主母，證據確鑿，罪名成立，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再府里留下去了。」

  「你.......你要把我趕出去？」

  劉氏顫抖著說。

  「不。」

  劉氏頓時鬆了口氣，只要不趕她出去就好，她是萬萬不能在會那個煙花之地了，可這口氣還沒送的徹底，便聽她繼續說：「我準備將你就地處決。」

  蘇毓靈一句話分成兩半說，攪的劉氏心裡七上八下，一股森然的寒意順著冷風吹進了心裡，激的她渾身一個冷顫，「不，不要！」

  「想活命啊？」

  鴦氏已經確診無礙，蘇毓靈便來了審訊的興致，不慌不忙的看著她，「你說出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我也不是不能考慮放了你，畢竟我母親身懷六甲，我也不想造殺孽。」

  「是......是......」霖氏瞪大了眼睛，暗道不好，這瘦馬是聽了她的蠱惑才對鴦氏下手的，雖說這法子不是她教的，可眼下這個情形，難保她不會為了活命就亂咬一通！

  「想不起來了？」

  蘇毓靈挑眉問，隨即無奈的搖搖頭，「本來看你生的這麼細皮嫩肉，我是不想對你用刑的，可你想不起來你說能怎麼辦呢？

  只好我幫你清醒一下了。」

  霖氏掙扎著起身，直直的朝蘇毓靈撲過去。

  「看來咱們二夫人有話要說。」

  蘇毓靈朝那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隨手扯下她嘴裡塞著的破布。

  「將軍府里動用私行，若是傳揚出去，別人怎麼看你父親？

  你難道連蘇府的名聲都不顧了嗎？」

  「傳出去？

  誰敢？」

  蘇毓靈看著那小廝，「你會嗎？」

  「小人不敢。」

  「你們會嗎？」

  蘇毓靈問那群站在下方的小廝、婢女。

  眾人齊聲道：「不敢。」

  蘇毓靈攤攤手，「你瞧，他們都不敢，你呢？

  你敢嗎？」

  霖氏被眼前這個小姑娘臉上的笑容嚇的竟一時說不出話來，活像眼前這個不是她看著長大的嫡女，而是山間野村的一條毒蛇巨蟒，說不上什麼時候就會給她一口。

  「來人，用刑！」

  她話音一落，幾個小廝便去抬來了刑拘，劉氏是個典型見了棺材就落淚的主，一看蘇毓靈動了真格的，急忙哭喊著求饒，「我說、我說，我全都交代——是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