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暗中相助

  這場宴會最終以離王身體不適終止了，蘇毓靈婚配的事也就沒人再提了，可她心中卻明白，有些事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如今太后態度明了，是支持離王與蘇毓靈的，眼下秦楚燁將這事擋了回去，可他能救的了一時，救不了一世，她還是要早做準備，出宮路上蘇毓靈暗自思忖這件事。

  身後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單聽玉石鞋底摩擦地面發出的聲音便不難判斷來人是誰，定是位金尊玉貴的千金小姐。

  蘇毓靈懶得應付她們，快步向前走去。

  身後兩人卻不依不饒，直言道：「今天要不是楚王打了個岔，你難逃太后責罰！」

  另一個聲音也隨之附和，「別以為皇后娘娘誇你兩句你就是個貴人了，想嫁入皇室？

  做夢吧！」

  

  她倒真希望這是個夢，蘇毓靈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面前的二人，「原來是小郡主，臣女見過郡主。」

  說罷看向旁的楚心然，嗤笑一聲：「郡主怎麼跟這種人在一起？」

  「你說什麼？

  我怎麼了！」

  楚心然大怒道。

  「郡主有所不知，這位楚小姐可是京城官眷中出了名的沒腦子，在府中就被她那庶妹壓得抬不起頭，如今攀上郡主，想必也是想借您的勢，回府出口氣，她這是在利用您啊！」

  莫如月......楚心然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的說出來，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作何辯解，著急的拉著莫如月，「郡主別聽她胡說，我沒有。」

  楚家那點事宮裡還是聽說過一些的，莫如月心中也不是沒有懷疑，不過這楚心然十分懂事，在她身邊就像一條聽話的小狗，威脅不到她什麼，故而將人留下。

  可如今蘇毓靈這麼一說，她忽然有一種楚心然給她丟了臉的感覺，本就是養了一條喪家之犬，竟還因此被人嘲笑，莫如月咬牙，拂袖而去！

  「郡主慢走！」

  楚心然怒瞪蘇毓靈，「我早晚撕了你這張嘴！」

  「蠢貨！」

  蘇毓靈還不掩飾自己的譏諷與嘲笑，看著楚心然，「你還真是每天都能變著法的蠢給我看。」

  「你......」楚心然被她噎的說不出話。

  「你什麼你，早跟你說了，你們家那點破事京城誰都知道，你本就名聲不好，能有幸攀上郡主還不好好夾緊了尾巴做人，天天出來招搖過市，你覺得郡主臉上好看嗎？」

  蘇毓靈說完大笑著揚長而去，留下楚心然一個人站在原地吹冷風，如今這情景，到真像一條站在瑟瑟秋風裡的喪家犬！

  「你給我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

  蘇毓靈回了府就看見一直等在門口的潼知，見了她急忙迎上來，「小姐你可算回來了，鋪子出事了。」

  「怎麼了？」

  蘇毓靈接過她手上的一沓帳本，隨意翻開看了看，「近些天怎麼賒帳的這麼多？」

  潼知又拿出一本遞給她，「這還不止呢，上個月賒帳的那些還沒收上來，有幾個早已經人去樓空了。」

  竟有這等事？

  他們打開門做買賣的，自然是八方來客笑臉相迎，偶爾有那麼幾個確實手頭不寬裕的，賒個帳也無不可，誰家都碰上過這種事，可如今怎麼這些人上癮了似的，賒起來沒完！

  第二天一早蘇毓靈就帶著人到了城中的鋪子裡，新來的掌柜愁眉苦臉的出門迎接，「大姑娘，您來了。」

  熙熙攘攘的京城，他們這鋪子也是開在了正街面上，可店內卻空無一人，蘇毓靈蹙眉問道：「何故沒有客人？

  貨的問題嗎？」

  掌柜的長長嘆了口氣，緩緩說：「這幾日也不知怎麼的，天天有混混來鬧事，周圍的客人都不敢過來了。」

  「查出是什麼人了嗎？」

  「不用查，咱們都知道。」

  掌柜的說：「上個月有一些欠帳不還的，我親自帶著人去要了幾次，他們說沒錢，我便叫人教訓了他們一頓，可誰知那幫人竟然帶著幾個什麼遠方親戚找上門來了，非說咱們動用私行。」

  蘇毓靈越聽眉頭皺的越緊，這掌柜是她親自選來的，人品德行都調查過，自然是干不出動用私行的勾當，可這麼明顯的潑髒水，會是誰幹的呢？

  「姑娘，你看對面那家鋪子。」

  蘇毓靈順著掌柜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正是他們正對門的一間鋪子，內堂擠滿了人，門口還站著吆喝的小廝。

  「這兩天咱們本就不好，偏偏他們還降價了，現在人都去那邊了。」

  果然是她！

  蘇毓靈瞭然，這事除了他們家那位二夫人，確實別兒也干不出來。

  正常的兩家同種類的鋪子之間也是存在競爭的，可他們竟然用降價這種有損行業利益的手段競爭，簡直下作！

  蘇毓靈本就是初到生意場，靠著些小聰明能勉強擺平一些事，可近日一直忙於跟宮裡和各府周旋，對這邊疏忽了，不成想竟叫他們鑽了空子，眼下這是實打實的給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小姐，咱們也降價吧？」

  潼知問。

  「不行，咱們的貨品保質保量，而且城中還有其他相同類型的鋪子，我們兩家用降價打擂台，叫別人的買賣怎麼做？」

  蘇毓靈一口否定。

  掌柜的犯了難，「那咱們怎麼辦？

  眼下已經無路可走。」

  蘇毓靈想了想，問道：「保本能做到嗎？」

  「......不敢欺瞞姑娘，做不到。」

  掌柜實話實說，眼下連人都別進來，別說保本了，不賠本都算上天有眼！

  「既然如此，那就寫上告示，說店鋪修繕，暫停營業。」

  蘇毓靈看向潼知，「你找狀師寫一紙訴狀，隨便在欠帳的人中找一個，告他欠帳不還，還帶人來鬧事。」

  「小姐，這能行嗎？」

  蘇毓靈咬牙，「不行也得行，至少能掐住一根頭緒讓官府追查下去，眼下局面，若是不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百姓怕是在難相信咱們了。」

  「是。」

  潼知轉身跑了出去。

  掌柜的年紀大，見多了無賴撒潑打諢的事，深知他們難纏，對蘇毓靈這法子也是半信半疑。

  當天傍晚，蘇毓靈忙了一天剛回到家就聽見牆外的樹上傳來兩聲不輕不重的哨聲，「月離？」

  樹上沒動靜了，只是隨著秋風伴著落葉飄下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