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嶄露頭角

  蘇毓靈有心跟他敘敘舊也來不及了，內侍官已經傳喚，該她上台了。

  「去吧，我看著你。」

  秦楚燁目送她到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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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一見她抱著的菊花便覺不對，「丫頭，你方才進獻的是一株淡黃色的秋菊，何以才這麼一會功夫竟變成了紅色？」

  蘇毓靈真不知該感謝秦楚燁的救場還是該怪他自以為是，這花忽然變了身，他就這麼篤定她能解釋的通嗎？

  太后方才問完話，還沒等她作答，下面已然響起一陣吵鬧，有人說這花不像真的，有人說著話極其名貴，還有人說著分明不是菊花......花怎麼樣不好說，蘇毓靈卻是因為這株菊被迫受了眾人許久的目光洗禮。

  「回太后，」蘇毓靈將菊花擺在台上，回話道：「這株金背大紅菊才是臣女想要進獻的花，只因這花極其金貴，如果方才就拿出來臣女恐遭眾人圍觀，怕傷到了它，故而才找了個替代品。」

  眾人聞言驚呼：「竟然是金背大紅菊！」

  這花他們這邊是沒有的，因其喜寒怕熱，需得到最北邊才能找得到，而且幾十年才開一株，能找到都得靠緣分。

  「菊花自古以清寒傲雪著稱，多見素色，卻未免給人太過淡漠清冷之感，缺少了幾分金貴，如今我北秦歷經幾代蟄伏，終得以太平盛世，正應了那句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故而臣女進獻這一株金背大紅菊，一祝我國昌明百世，二願太后福壽綿長！」

  太后聞言，喜笑顏開，直誇說得好，叫人將那菊花當即就抬回了慈寧宮。

  高台之上的皇后娘娘聞言不住誇讚，「好一句我花開後百花殺，蘇將軍家的這位小姐不僅才學過人，竟還有這般天下男人都少有的胸襟與氣魄！」

  蘇毓靈急忙俯身叩拜：「皇后娘娘抬舉臣女了，我一介女流哪裡來的這些想法，都是時常跟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的學會了這麼幾句，讓娘娘見笑了。」

  太后與皇后相視一笑，滿眼皆是對蘇毓靈這位將軍府大小姐的讚譽，知道進退，不居功自傲，這樣的女子放在哪都是招長輩待見的。

  台下的蘇陽儷看向莫如月，惡狠狠的咬牙，本以為長公主出手定能讓蘇毓靈受些苦頭，誰知她們母女竟也不中用！

  莫如月也氣的在台下直跺腳，怎麼每次都能讓她陰差陽錯的躲過去！

  「我就不信你會一直這麼好運氣！」

  「咳咳。」

  秦楚燁不知何時出現在莫如月身後，輕輕咳嗽一聲，「我離京前曾勸過你，蘇家二小姐絕非善類，姑母身份尊貴，你別趟這渾水，看來你是全然忘記了！」

  莫如月被他嚇了一跳，急忙轉身，「楚王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秦楚燁並未答話，繼而說：「你心思單純，容易被人利用，日後行事多想想王兄跟你說過的話，再有下次，我親自找你算帳。」

  「楚王哥哥......」莫如月聲音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沒底氣，不敢看他的眼睛。

  其實說起來她與長公主住在宮外，與這些皇子都不常見，尤其是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楚王兄，可她就是莫名的害怕他。

  「我要去御書房面聖，你好自為之！」

  「是。」

  莫如月悶悶的應了一聲。

  而此時的御書房內卻不止皇帝一人，秦離宸也在，一見秦楚燁來了，急忙放下手中奏摺快步迎了出去，「楚王弟，你能安全回來真是太好了。」

  秦楚燁意味深長的看著他，聲音不輕不重的說：「讓王兄失望了，我活著回來了！」

  皇帝坐在上位，並未聽到他們兄弟的唇槍舌劍，一揮手，「楚王此次離京南下治理水患，朕看了來往奏報，差事辦的不錯。」

  「兒臣參見父皇，多謝父皇誇讚。」

  秦楚燁跪下行了個大禮，「但兒臣不敢居功，江南水患得以安置皆是仰仗諸位當地官員積極配合。」

  「好。」

  皇帝抬了抬手，「平身吧。」

  秦楚燁將此次水患治理的細節與成果一併上報，皇帝聽後大讚，下令重賞。

  惹得一旁的秦離宸滿心妒恨，他一個妓子所出的小畜生，算個什麼東西，竟也敢在皇上面前露頭了，想來是近些時日他忙於政務，對秦楚燁太過放縱了！

  「兒臣不敢領賞，為君盡忠、為父盡孝乃是兒臣本分，區區小事怎敢要賞賜。」

  秦楚燁說。

  秦離宸上前，「父皇，楚王弟高風亮節，這麼一比兒臣不過在御書房坐了幾日就跟您要賞賜，確是於理不合，還請父皇莫要怪罪。」

  皇帝大笑，「你日夜在御書房輔政也有功勞，都賞，楚王加封王珠兩顆，擇吉日冊封，至於離王，你說的事朕也會考慮，若那女子當真如你所說那般蘭心蕙質，朕便給你們賜婚！」

  「兒臣，謝父皇隆恩。」

  秦楚燁也跟著附和一聲，「謝父皇隆恩。」

  可心中卻不住盤算，怎麼忽然說起要給離王賜婚了？

  正當這時，秦離宸再次開口：「父皇，眼下已至傍晚，兒臣聽聞皇祖母宮中舉辦菊花宴，父皇也累了一天了，不如過去走動走動，當看個熱鬧放鬆一下也好。」

  秦楚燁暗道不好，他是何等玲瓏的心思，聞見個蛛絲馬跡便能順藤摸瓜聯繫起整件事，秦離宸三番五次當眾表示對蘇毓靈的愛慕，莫非這是皇上都已經知曉了？

  果不其然，皇帝笑著指著秦離宸，「你啊，叫朕去賞花是假，想必你那意中人也在慈寧宮吧？」

  秦離宸故作難為情的笑了笑，卻也沒有否認，「真是什麼心思都瞞不過父皇的眼睛，不滿您說，那女子確在賞花大會，而且父皇也識得。」

  秦楚燁......糟了！

  「父皇，兒臣還有些關於江南治理的事想跟您稟報。」

  皇帝擺擺手，「今日也確實累了，就到這吧，朕去後宮走動走動。」

  秦離宸微微垂眸，給了他一個得以的眼神，你不是在乎那個丫頭嗎？

  我偏要奪走！

  「父皇說的是，」秦楚燁起身，回了秦離宸一個挑釁的眼神，說道：「兒臣離京數月，確實應該過去給皇祖母請安，今日正好就隨父皇與王兄一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