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吳嬤嬤到來

  自打老太太發了火，府中上下便算是安寧了一陣子，就連蘇烈袁那個烈性子都收斂了許多，霖氏母女也不敢在作妖。

  一日蘇烈袁下朝歸來便直接進了老太太院子，說聽聞宮中那些老嬤嬤到了年紀出宮以後就給各府姑娘規範行為舉止，已經有好些個達官貴人請了嬤嬤給自己孩子教導。

  「兒子記得早些年母親不是跟宮中那個吳嬤嬤常有來往，不如請她來給兩個姑娘教導一番。」

  蘇烈袁笑著說：「雖說靈兒機警靈動，可畢竟整日舞刀弄槍的少了些女兒家該有的樣子，這眼看著也到了該說親的年歲，學一學總歸不是壞事，母親您說呢？」

  蘇毓靈是老太太的心頭肉，雖希望她就這麼自由自在的一輩子，可女人總歸是要找個好歸宿的，如今靈兒這模樣確實一般男子不敢近身。

  「好，那為娘這就修書一封，請那吳嬤嬤過府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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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烈袁大笑，「此時就有勞母親了，若日後兩個姑娘得以高嫁，與蘇家也是臉上有光的。」

  這話聽得老太太心中不是滋味，想教訓兩句，一轉身人已經走了。

  蘇毓靈聽說這事直言荒謬，父親過去是從不盤符權貴的性子，如今這是怎麼了？

  她心中有疑，便去找了老太太，「祖母同意了？」

  「同意了。」

  老太太拉著她的手笑著說：「祖母雖不指望你高嫁給蘇家帶來什麼些許好處，卻也希望你能覓得以為不錯的郎君，你看看你這樣子，這滿手練劍留下的繭子，那個男兒敢靠近你？」

  蘇毓靈苦著臉，「祖母！

  您怎麼還那這事取笑我。」

  「胡說，這怎麼是取笑你，就好比那位三殿下吧，你若日後與他有一段良緣，是不是得通過聖上與皇后？

  到時候你琴棋書畫樣樣不會，針線女工一概不通，你總不能跟聖上說我劍耍的好吧？」

  蘇毓靈被她這麼一說覺得十分難為情，可眼看這是也推辭不了了，便只好答應下來，回來院子就告訴潼知明日開始不必每天練劍了。

  潼知聞言可高興壞了，對她來說學些禮儀可比練劍簡單多了。

  蘇毓靈一個人坐在窗前看著月亮，已經盛夏了，窗外蟬鳴鳥叫好不熱鬧，許是今日父親與祖母接連提起了說親的事，讓她意識到這件事好像真的就在眼前了，她已經不小了。

  然後不知怎的竟想起了三殿下，上次與他喝茶聊天還是剛入夏的時候，一轉眼兩個月過去了，他竟一點信都沒有，要不是偶爾能聽父親提一嘴南方水患摺子的消息，她都以為這人被水沖走了。

  「小姐這滿面愁容，可是在擔心三殿下？」

  「是啊。」

  蘇毓靈也不裝，擔心就是擔心，「也不知道殿下現在怎麼樣，聽說南方還在下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過去。」

  前世的記憶如果沒錯的話這場水患足足三個月方才治理完成，她真的要等到秋天嗎？

  「殿下吉人天相，定不會有事，小心不要擔心。」

  潼知端著茶點過來給她。

  吳嬤嬤收了信便趕來蘇府，前後不過兩天時間，這老婆子穿著打扮無不貴氣，向來是出宮後靠著這個營生賺了不少。

  老太太拉著人到房中聊天，好半晌才傳兩個姑娘進去。

  蘇毓靈一進去那吳嬤嬤便上下打量了她好一陣，手還在她身上這摸一下那碰一下的，末了才笑著說：「誒呀老姐姐，你這姑娘可真是生的一副好底子，模樣角色，體格好，像是個好生養的。」

  蘇毓靈 .......「嬤嬤謬讚了。」

  吳嬤嬤又停在了蘇陽儷面前，蘇陽儷恭恭敬敬的站好，等著她點評，吳嬤嬤畢竟是宮裡頭出來的，誰是什麼人一眼就能看到底去，尤其是女人！

  她看了蘇陽儷半晌，只禮貌的笑著點點頭，什麼話都沒說。

  蘇陽儷見吳嬤嬤這樣心中便知這老嬤嬤不喜歡她，晚上回房便與 霖氏說了這事，霖氏急於讓女兒得以高嫁，拿出了一部分錢財，趁著入夜偷偷給吳嬤嬤送了去，托她千萬關照小女。

  蘇毓靈來學這些本就是做做樣子，不想蘇陽儷那般認真又會討吳嬤嬤歡心，三天兩頭惹來吳嬤嬤一頓訓斥，倒跟在祖母房中初見時判若兩人。

  蘇毓靈擔心其中有古怪，便叫潼知派人去查看，剛把事情查清，還沒來得及告知祖母，蘇烈袁和霖氏不知怎麼就過來了。

  見了她便是好一頓大罵，「為父好心求老太太找來吳嬤嬤教你們禮儀規範，你看看你的樣子，吊兒郎當，從未有一日認真學習，你怎麼就不能安分些，跟你妹妹學學！」

  蘇毓靈一見霖氏在旁，心下便已瞭然，這府中不管發生什麼巧合的事，只要霖氏在場，那便也不是巧合了。

  「我聽說，」蘇烈袁繼續緩緩說道：「你還派人去查了吳嬤嬤？」

  「沒錯。」

  蘇毓靈坦然承認，「府中忽然處了個陌生人，還跟各個院子都打過交道，我掌管府里上下事宜，父親覺得我不該查嗎？」

  「荒唐！」

  蘇烈袁怒斥，「吳嬤嬤是你祖母請來教導你與儷兒的，你不僅不上進，竟還派人調查師長，你是連祖母都不信任嗎？」

  「父親竟還同以前一樣，半句也不聽我的辯解，霖氏吹了幾句枕邊風您就行色匆匆趕來責問了，甚至連事情的原委都不願聽一聽！」

  吳嬤嬤慌忙起身，先是數落了蘇毓靈不上進，從未好好學習她傳授的規矩，順便太高蘇陽儷以做比較，末了還不忘擠兌蘇毓靈目無尊長。

  「你給我閉嘴！」

  蘇毓靈怒斥，「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來將軍府指手畫腳，誰給你膽子到這來撒野？

  別以為你那點事沒人知道。」

  「你血口噴人，胡言亂語，來人，帶下去......」蘇烈袁抬手打斷吳嬤嬤，他雖然有意敲打蘇毓靈，可自家的事怎麼處置還輪不著外人做主。

  「請父親明鑑，這吳嬤嬤根本不是什麼宮裡出來的老嬤嬤，她不過是頂替了她親姐姐的名頭，出來招搖撞騙罷了，真正的吳嬤嬤早就死了。」

  蘇毓靈字字句句擲地有聲，那吳嬤嬤聞言嚇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敢言語。

  「在請父親細想，怎麼平時都您不來的時候都沒事，偏偏今日您一出現這位吳嬤嬤就對我百般刁難？」

  蘇毓靈看向霖氏母女，「那是因為咱們家這位二夫人，早就重金收買了吳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