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知道的越少越好
2024-05-16 03:55:59
作者: 朱朱快跑
多年不見,兩人卻都沒有什麼局促不安的感覺,高陰特意讓下人拿了棋盤上來,一邊下棋一邊問起花連這些年的近況。
花連並沒有告訴高陰自己的家世,只是大體的說了下自己做買賣賺了些小錢。
對於高陰,花連很是好奇。
剛剛進來的時候,碰到一眾的舞女,似乎都是從他房間裡出來的。
「高兄可成家了?」
「你來的不是時候,你嫂嫂剛好今天上山去了。」
高陰蒙著黑布,看不清楚表情,也不知是在說謊敷衍還是事實。
花連點了點頭,走了一步棋。
「這些年,看來鹽場收益不錯。」
棋局到了瓶頸,花連環顧了下高陰的房間,件件家具都是上好的木材,就連那放杯子的桌墊都是珍貴的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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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你走後,我恢復了幾天,把整個長蘆的鹽場都買下來了,現在整個鹽場都是我的,倒也沒有那麼多的糟心事了。」
「還是高兄有本事。」
當年花連就覺得這人不簡單,可是沒想到高陰可以把整個城的鹽場都買下來,歸為自己名下。
「我輸了,老弟的棋藝長進不少。」
高陰笑了兩聲,喝了口茶。
花連沒有走完最後的棋,大手一揮把剛剛的棋盤給打亂了。
「與高兄下棋,不在乎輸贏。」
兩個人笑了一陣,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下人唯唯諾諾的進來,看了一眼花連又看了看高陰,欲言又止的樣子。
花連坐在那,眼睛轉了一圈。
「高兄,那我就先回去了,舟車勞頓,要休息一下。」
「好好好,那晚上我定要為你設宴。」
花連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走到下人身邊的時候,花連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下人的姿勢與常人不太一樣,似乎是沒有溫度一般。
「什麼事?」
花連出了門,才聽到高陰開了口。
後面的內容花連沒有興趣知道,自然也就沒有聽。
可是讓顧年十分好奇的是,這些人是怎麼心甘情願把鹽場賣給高陰的。
回去的路上,花連四處看了看,這長蘆與五年前大不相同,大白天,每家每戶幾乎都在鹽場勞作,街上連個人都沒有。
花連歇腳的驛站在城門處,等他走進去,店小二立刻就貼了上來。
「公子,我們這有野味可要嘗嘗?」
「野味?」
花連還沒嘗試過野味,下意識的重複了一下。
「就是男寵。」
店小二貼上來,小聲的在花連的耳邊說了兩個字。
「不用了。」
花連想了想,又迅速的轉過了頭。
「不過。」
店小二看著花連手心裡的銀子閃閃發亮,整個人就像被迷惑了一樣。
「你等會送些小食來我房間。」
「是。」
花連轉身上了房間,留下店小二在原地發愣。
等店小二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只記得自己要送些吃食上去。
「叩叩叩。」
「進來。」
店小二端著酒水和點心走了進來,花連坐在不遠處,手微微一抬,門就關上了。
店小二嚇了一跳,差點把手裡的酒水都灑了。
「客官,可還有什麼需要?」
店小二一臉諂媚的笑容,眼睛還不停的瞟著桌子上的幾定金子。
「我有事要問你,坐。」
花連手裡的書都沒放下,只動了動手指,凳子就飛到了店小二的身邊。
店小二咽了口唾沫,戰戰兢兢的坐下。
「這長蘆現在管理鹽場的人你可知道?」
「客官可是說高陰高城主?」
「高城主?」
「是,高城主是長蘆的村民們給起的,是為了感謝他帶著大家發家致富呢。」
「那你可知道高城主是怎麼富起來的?」
那店小二搖了搖頭,似乎不太清楚的樣子。
花連把桌子上的金子往前推了推,店小二的口水又咽了一下。
「道聽途說也可。」
「我,我可是聽別人說的。」
店小二像下了狠心一樣,一股腦的全都托盤而出。
高陰腿傷好了後,第一時間並沒有去報官,而是召集了一群不知哪裡來的人,把長蘆所有鹽場砸了個遍。
「你不知道啊,據說場面十分的慘烈,沒有一個人活著出來,整片鹽海變成了血海。」
花連手裡的書放了下來,聽的直皺眉頭。
「無一生還?」
「是啊,我還聽說就是這些人當中有人暗害了高城主,高城主這是報復來了。」
「那你呢?
你不是長蘆人?」
「客官你真會說笑,這整個長蘆自打那次事情之後都跑光了,現在哪還有長蘆的人哦。」
店小二說完,就捂住了嘴,心虛地看著花連。
花連點了點頭,把桌子上的金子往前推了推,這店小二拿著金子,興高采烈的跑出了門。
一出門,店小二沒看清腳下,摔了一覺。
等他起來的時候,什麼都記不起了,只記得自己給花連送了些茶水和糕點進去。
店小二走後,花連的眉頭緊緊的皺起,若是根據店小二的說法,那長蘆的人多大數都被高陰給殺光了,相當於屠了城。
可是這麼多人,憑藉高陰的一己之力怎麼可能。
自己的情報網也從未收到過這種詭異的事情,花連一時犯了難。
若是高陰單單的找害自己的人報仇,這花連能理解,可是屠了整個城,是不是太過於血腥了些。
想再多也是徒勞,花連決定自己查一查。
距離晚上還有些時間,花連收拾了一下,先去了自己在山林里的小屋。
小屋竟然沒有布滿野草,似乎是有人經常來打掃的樣子。
裡面的布局還是原先的樣子,就連被子都是花連離開是的模樣。
「花連老弟。」
花連猛地一回頭,看到高陰就站在門口。
陰影打在高陰的臉上,他又蒙著黑布,不免有些可怕。
「高兄。」
「怎麼?
想著回來看看?」
「嗯,沒想到竟然和以前一模一樣。」
「我會派人經常來打掃一下。」
花連摸了摸桌子,果然一點灰塵都沒有。
「這地方,拆了也罷。」
花連此時心不在焉,心裡想著高陰莫不是跟蹤自己,不然怎麼能這麼準確的跟在自己的身後進來。
「我以為你要歇息一下。」
「倒是高兄,怎麼跑這來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花連毫不掩飾眼裡的探究之意。
高陰看不到表情,但是從他微微起伏的胸口,花連發現他似乎有些激動。
「哎,看到你來了,想起以前,便想過來坐坐。」
「高兄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連老弟。」
高陰拍了拍花連的肩膀,沒有再說話。
花連試到高陰的手在自己的肩膀上似乎用了些力,明顯是要他不要再問下去。
「怎麼?
跟我都不能說?」
「不是不能說,是有些事,知道的多了,對你沒好處。」
高陰走出門外,看著門口被太陽照射的十分的明亮。
而他站在陰影里,整個人像跟陰影合二為一了一樣。
「今天天氣真好。」
花連站在高陰的身邊,刺眼的陽光讓他眯了眯眼睛。
「是啊,跟你救我那日一樣。」
花連笑了笑,突然的想起什麼。
「寧大夫你可還有他的消息?」
聽到這三個字,花連注意到高陰的胸口停頓了那麼幾秒的起伏,似乎在深吸一口氣的樣子。
「聽聞他已經過世了。」
高陰的語氣里沒有憂傷,也沒有懷念,平平淡淡的,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
「是嗎?
那真是可惜了。」
花連轉過頭,任由高陰在旁邊喘著粗氣。
高陰自己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但是他胸口劇烈的起伏還是出賣了他。
花連沒有再問下去,兩個人就靜靜的站在那裡,想著過去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