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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深夜問診

2024-05-16 03:55:21 作者: 朱朱快跑

  黃晶晶帶著她的丫鬟一扭一扭的走開了,顧年坐在原地看著黃晶晶的背影。

  顧年突然覺得黃晶晶十分的有意思,明明特別的討厭自己,卻還忍不住提醒自己小心。

  

  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況之前自己和黃晶晶有過爭執,對於黃晶晶的話,顧年也只能信三分。

  緩了一陣,顧年覺得自己的腿可以走路了,就趕緊去解了手,回到了宴席中。

  宴席上的人都已經喝的伶仃大醉,蘇慈如同一抹清流佇立在那裡。

  「怎麼去了這麼久。」

  顧年走了好一會,蘇慈都沒見到顧年回來,若是顧年再回來的晚些,他就要起身去找尋顧年了。

  「坐的久了,腿麻了,在外面的石凳上坐了一會才去的。」

  顧年老老實實的回答,然後想起了什麼,在蘇慈的耳邊低語。

  「一會你若是出去的話,那石桌上不知擺了什麼東西,上面的符號也是奇怪的很。」

  顧年前一天晚上就想和蘇慈說的,可是回去了之後竟然把那符號忘得一乾二淨,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蘇慈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此時的宴席已經到了尾聲,許多人都起身向高陰告辭。

  蘇慈和顧年一直等到最後,越來越多的人都走光了,直到剩下顧年、蘇慈、花連還有高陰四個人。

  高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舞女,舞女聽話的一一起了身退了下去。

  花連得了空當,喝了兩口不知是水還是酒。

  「林老弟,你可知我為何大半夜將你接來?」

  蘇慈搖了搖頭,沒有出聲。

  高陰盯著顧年,仿佛顧年在,他有些話不好說出口。

  「高城主不必在意,我夫人也是我的助手,有話自可直說。」

  高陰似乎很信任花連,聽完蘇慈的回答,還轉頭看了一眼花連。

  花連笑了笑,又點了點頭,把手裡酒杯放到了桌上。

  「想必你也聽聞,我常年患疾,這些年尋遍了天下的醫師,都未曾治好。」

  高陰臉上的黑布隨著他語速的加快不停的動著,顧年想要看清,可那黑布就似有魔力一般,連下巴都不會漏出一點。

  「高城主可是哪裡不適?」

  「我的雙足。」

  高陰撩起了袍子,顧年這才看清高陰腳上穿的似乎都不是一般的鞋,而是前後都開口的鞋。

  高陰脫下鞋子,又把纏在腳上的布撕了開來。

  雙足展露在蘇慈和顧年的眼前,可是從外表上來看,這腳並無異常。

  高陰見到顧年的眉頭緊皺,但是蘇慈卻沒有一點的表情變化。

  「雖說表面上並無異常,但是一到夜晚就疼痛難耐,無法入睡。」

  讓顧年緊皺眉頭的並不是高陰的雙足,而是她本以為會是那黑布蒙著的臉上的疾病,卻轉眼變成了雙足的不適。

  「林某可能走近一看?」

  高陰點了點頭,蘇慈才走近。

  蘇慈拿起高陰的一隻腳,認真的觀察著。

  這腳看起來飽經滄桑一般,上面的顏色也更像是被曬黑,或者被泡黑的顏色。

  「我尋過不少的大夫,也用過不少的藥,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看高陰的手,白白嫩嫩的,想必腳也不該是這個樣子。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蘇慈把腳放了下來,顧年也跟隨著蘇慈站到了高陰的側面。

  「幾年前吧,從我接管了這鹽場開始。」

  高陰嘆了口氣,似乎很不情願接管鹽場一般。

  蘇慈拿過高陰的手臂,把手指搭了上去。

  「脈搏也無異常,今晚我再來看一下。」

  「亥時就會發作,到了寅時又會緩解。」

  高陰的貼身丫鬟跪了下來,幫高陰把腳上的布纏好。

  「那我亥時再來。」

  蘇慈給高陰行了禮,又朝著花連點了點頭,顧年看了花連一眼,就與蘇慈離開了。

  兩個人走到院子處,顧年特意領著蘇慈往石桌那邊走。

  蘇慈走到石桌前,上面的符號確實與眾不同,自己也從未見過。

  「回去研究。」

  蘇慈記了下來,這些符號看似熟悉,卻又怪異,有一種說不上的感覺。

  「怎麼會是雙足有疾呢?」

  回到院子裡,顧年四處張望了一下,這偏院倒是不似高陰的院子裡面,布滿了陷阱。

  「我也不知。」

  蘇慈同樣訝異,千算萬算沒算到竟然是這樣。

  「可是這病未免也太奇怪了些。」

  「嗯,是有些奇怪,晚上發作,疼痛難忍,我倒是沒見過。」

  蘇慈覺得自己還是孤陋寡聞了。

  「今夜去看一看,我總覺得有些蹊蹺。」

  顧年的心裡隱隱有一股說不上來的預感,好像有一團迷霧一直擋在她和蘇慈的眼前。

  「那今日就要早些歇息了。」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要暗下來的感覺了,顧年瞅了瞅屋外,太陽還在。

  「這裡怎麼天黑的這麼晚。」

  若是京城,現在這個時辰,天已經黑得差不多了。

  「這裡太陽落的晚些,早上也來的晚些。」

  今天一天,顧年都沒有辦法自己出去調查一下,想著明日怎麼樣也要去鹽場看一下。

  「先歇息吧,等會我叫你。」

  蘇慈把桌子上的書收拾了一下,又替顧年點上了燈。

  「那你呢?

  不睡一會嗎?」

  「不了,我找找書里有沒有相關的記載。」

  蘇慈此番來長蘆,帶的都是醫書,常規的醫書蘇慈已經爛記於心了,但是這些奇難雜症還是有些需要考究的地方。

  小巧打了水來,顧年在裡屋洗了臉,又洗了腳,解除了一身的疲乏。

  蘇慈在前廳看書,小巧剛準備去換水,就被顧年叫住了。

  「不用給他打了,他現在不用。」

  小巧低著頭,端著盆就出去了。

  顧年躺在床上,小巧並沒有關門,自己還能聽到蘇慈翻書的聲音。

  「可是吵到了你了?」

  外面的蘇慈聽到了顧年翻身的聲音,就關切的問道。

  「沒有。」

  顧年又翻了個身,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可是閉上眼睛怎麼也睡不著。

  「估摸著是下午睡多了。」

  顧年爬了起來,披了件外衣就走到了前廳。

  前廳的門緊緊的關著,蘇慈在燈光下神情嚴肅。

  顧年悄悄的走到一邊,坐了下來,就在蘇慈的旁邊陪著蘇慈。

  顧年隨手拿了一本翻閱起來,裡面的記載得卻是偏的不能再偏。

  「嘖。」

  顧年一邊看一邊咂舌,引得一旁的蘇慈好奇的看了過來。

  「怎麼了?」

  顧年指著書里的一段,這一段講的是有人患了一種怪病,總是全身瘙癢,自己抓的皮膚都破了,流膿流血,十分的恐怖。

  最後看了許多的大夫都被判定為絕症,一個偶然的機會遇到了一位週遊四方的民間大夫,這大夫只看了一眼,就說了兩個字,這人的病就漸漸好了起來。

  「你猜他說了什麼?」

  顧年故意賣了個關子,把書放到胸口,不然蘇慈再看下去。

  「洗澡。」

  蘇慈淡淡的回答,顧年翻了一頁,果真是「洗澡」二字。

  「你看過了?」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莫非你就是那個民間大夫?」

  顧年把頭湊了上去,蠟燭的火光映在她的臉上,顧年的臉看起來柔和極了。

  「書上所說,這人三十多歲,整日裡邋裡邋遢,也沒有娶妻,想必就是太髒引起來的疾病,若是多加注意,勤洗澡,再塗抹普通的藥膏,定是能好起來。」

  顧年又砸吧了下嘴,沒想到蘇慈這都能分析出來。

  「那這群說是絕症的大夫可太不負責任了。」

  顧年在一旁喃喃自語,沒看到蘇慈勾起的嘴角。

  燈光散發著黃色的柔和的顏色,兩個人的影子打在牆上如同交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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