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敗家兒子
2024-05-16 03:15:53
作者: 一把團扇
如此,小玉才開口把這兩日發生的事情都告訴給楚落晨。
原來自打那日鳳景南府上下聘禮之後,不知怎的下人們中間就傳出了一種說法,說清風閣的丫鬟各個都不是省油的,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保不齊哪天就勾搭上鳳公子做了填房,這以後要是在生下個一男半女的那就是姨娘了,丫鬟便主子之類的。
小玉和鳴鳳哪個不是心高氣傲的,這刺耳的話自然是受不住,少不得要去找那些說這話的人理論,結果那些人卻根本就不知道收斂,反而還變本加厲了。
小玉和鳴鳳雖然都是烈性子,可到底不想給楚落晨惹麻煩,只得忍氣吞聲,因而心裡就委屈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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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方才楚落晨一開玩笑,鳴鳳便有些受不住了。
聽完這些話,楚落晨深深的嘆了口氣,沉吟道:「原來是這樣!」
到底是她這些天,心思都被鳳景南牽扯住了,沒有太留意身邊的事情,不過如今她雖知道了,卻也不著急動手。
她現在倒是樂的放長線釣大魚,看看這背後的人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現在鬧的越凶,那以後她出手的時候也就越方便,何樂而不為呢!
心裡的話都說清楚了,也就沒什麼不好的了,當晚清風閣里照舊是一片其樂融融的,每個人都睡了一個好覺。
唯有楚明軒,當晚是一個人獨自睡在了外院書房,心裡怒氣未散,翻來覆去的如何都睡不著,好不容易折騰到天亮,結果才剛起身,就看到了不知何時被放在書案硯台下面壓著的信封,問了小廝方才知道這信是書院那邊托人帶過來的。
「孽障啊,孽障!」
楚明軒跺著腳,大罵著,捏著信大步朝牡丹閣去了,下面的小廝見情況不好,連忙跑著要去給劉氏報信,結果卻是連書房的大門都沒出去就被管家拉住了。
楚明軒的所謂『中庸』只在於維繫家宅的安寧,因此就連他身邊的人時長給劉氏送信這種事,也多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今,劉氏卻是一再觸碰他的底線,動了他的逆鱗,他自然不會在裝傻充愣。
「劉錦繡,你教養出來的好兒子,把祖宗的臉都丟光了!」
劉氏也才起身,在屋裡聽到楚明軒的打罵聲,搞不清楚狀況,只忙著轉身往外走,結果一個不小心和端著洗臉水進來的丫頭撞在一起,臉盆被打翻在地,劉氏也是從頭濕到腳。
而楚明軒也在這個時候帶著一身怒氣,大步走了進來,用手指著劉氏罵道:「都說慈母多敗兒,我今日算是知道了,雪兒已經被你教的不成樣子,如今逸德那個孽障更是被你徹底毀了,你這分明是想讓我楚家家破人亡啊!」
劉氏一頭霧水,蒼白著臉問道:「老爺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根本就聽不明白。」
「你不明白!」
楚明軒一抬手將信摔在劉氏的臉上,厲聲道,「你給我瞪大眼睛仔細看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寶貝兒子幹的好事!」
劉氏雖不是出身名門大家,可以前跟在如蘭身邊的時候,認了不少字,說不上是出口成章吧,可看帳本寫書信什麼的卻也是都不在話下。
她雙手托著信,從前到後粗略的讀了一遍,頓時就傻了眼,因為書院夫子在心裡明確表示,他們書院在也不接受楚逸德,讓楚明軒還是另請高明。
「怎麼會這樣!」
劉氏癱坐在地上,整個人傻傻的。
當初楚明軒也是靠著臉面和關係,又使了不少銀子才打通了關係把楚逸德送到了最好的書院裡面去,希望他可以跟著夫子學習文章,將來考取功名給楚家爭光,可誰曾想,這楚逸德到了書院之後連三天都沒裝下去,就暴露了本性。
先是帶著書院裡幾個子弟整日胡鬧,欺負同窗,後來又下山鬼混,認識了山下莊子裡的小混混,逛窯子下酒館,家裡給的銀錢全都用在吃喝玩樂上面,學業則是完全扔在了腦後。
夫子鑑於和楚明軒的交情,開始的時候還會時常規勸,或者管上一管,奈何這楚逸德卻是個不知好歹的,幾次當著同窗的面讓夫人難堪,夫子一氣之下索性就不再管他了,由著他去胡鬧。
期間,夫子也是往楚家稍過幾封信的,雖然沒有明說,可信中還是多次提到楚逸德或許並非讀書科考之才,不如就早些放棄學業另外謀取其他出路。
然而楚明軒在外,自然是看不到這些信的,劉氏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婦道人家,夫子信中的隱晦之詞她根本就看不明白,而且即便是察覺出什麼不好來,也不過是幫著隱瞞。
如此一來二去的,反而把楚逸德縱容的越發沒了樣子,整日的吃喝玩樂不說,更是在那些狐朋狗友的教唆下,包了一個窯姐兒。
那窯子裡出來的女人,即便不是從小就被調教出來的,也是精通謀算知道如何拿捏男人心的,總之都是些吃人的狐狸精,不把男人吃個骨頭渣子都不剩是不算完的。
楚逸德又正在興頭上,每日貪圖享樂,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籌謀,懷裡的銀子就好像流水一樣花出去,然則他在學堂每個月的吃穿銀錢都是有定律的,劉氏又心疼他背地裡給了不少的體己,可到最後還是鬧的一個不夠花的地步。
沒了錢,那窯姐就和他鬧,三天要上吊兩天要投湖的,把楚逸德鬧得沒有辦法,便做起了偷雞摸狗的勾當,大戶人家他到底是不敢去的,所以只在書院裡面動手腳,可同窗身上的值錢之物有限,根本沒有辦法讓他滿足,最後他就把心思花在里夫子的身上。
剛開始不過是一些小物件和銀錢,直到有一日,楚逸德偷拿了夫子最寶貝的,祖傳的玉如意,等夫子帶著人找到楚逸德的時候,那玉如意早已經被楚逸德送到當鋪里換了錢,並且都揮霍一空了。
夫子動怒,也顧不上什麼情面不情面的,終於是下了決定徹底將楚逸德逐出了書院,事後又親自給楚明軒去了一封書信,不過這信為何耽擱到今日才被送到楚家,也就不得而知了。
「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楚明軒去的臉色鐵青,瞪著一雙猩紅的幾乎要吃人的眼睛看著癱坐在地上泣不成聲的劉氏,怒罵道,「事到如今你還有臉哭,我要是你只怕早就一頭撞死了。」
劉氏本已經傷心的不行,現下又聽到楚明軒這番話,當下也是又羞愧又委屈,幾乎是無地自容了。
如若不是心有不甘,她恐怕當真要一頭撞死的。
「去,把那個孽障給我叫過來!」
楚明軒一聲令下,門口的管家的小廝也都不敢耽擱,忙轉身出去,不多時便把睡眼惺忪的楚逸德帶過來了。
管家是個聰明的,唯恐楚逸德提前知道原因在生變數,於是直說是楚明軒要在劉氏房中用早飯,楚逸德便信以為真,穿了衣服就迷迷糊糊的跟著過來,即便是進了院子,他也絲毫沒有察覺到氣氛的不對,甚至還滿心歡喜的以為楚明軒和劉氏這是要重歸於好了,如此他以後也就自由了。
結果才剛一進門,楚明軒便劈頭蓋臉的呵斥道:「混帳東西,還不快給我跪下!」
當父親的一聲呵斥,楚逸德所有的困意都瞬間煙消雲散了,人也打了一個激靈,恐懼的看了一眼還兀自在旁邊哭泣的劉氏,而後又小心的轉向了楚明軒,顫抖著開口道:「兒子不知道做錯了什麼,讓父親如此生氣。」
不得不說楚逸德是個十足心大的,昨夜便挨了楚明軒的罵,可一轉頭他就不當回事了,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後,硬是拉著同房的小丫頭折騰了半夜,可想而知,那書院的一檔子事兒,他更是早已經忘在腦後了。
「你自己做出的混帳事情,把老祖宗的臉都丟光了,你如今到好意思來問我,」楚明軒只覺得肺都要被氣炸了,一揚手將那封信摔在了楚逸德臉上,罵道,「好好看看吧!」
哪裡還需要仔細看啊,楚逸德看到書院夫子的落款的時候就已然都想起來了,當下也是害怕的不行,雙腿一軟,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劉氏則是哭著爬到楚逸德跟前,開口道:「逸德,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誤會,你在如何糊塗也不至於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你快點和你父親解釋……快點說啊!」
她還在寄希望,這一切或許都只是一場誤會,又或者楚逸德是被逼無奈有什麼難言之隱,然則,事實就是事實,楚逸德又哪有什麼好解釋的,如今更是連嘴都不敢張了。
劉氏看到他的樣子,一顆心徹底涼了。
楚明軒更是懶得在廢話,當下喊道:「把這個孽障給我捆了,送到祠堂去,在把家法給我請出來,我今日便要當著楚家各位列祖列宗的面,把這個孽障給打死了,也免得他以後再出去丟臉!」
楚逸德雖然是楚家的大少爺,平日裡作威作福的,奈何楚明軒身邊的人卻是不吃他這套的,他們都只按照楚明軒的吩咐做事,當下便找了繩子過來,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楚逸德捆了,送到了祠堂。
劉氏跟在楚明軒身後,一路哭喊著:「老爺,逸德就算做錯了事,也是你的親生骨肉啊,你還當真要把他打死不成……」珍珠還有其他幾個小丫頭,也都一路跟著,攙扶著跌跌撞撞的劉氏。
到了祠堂,楚明軒二話不說,拿起棍子就朝楚逸德身上打去,一下接著一下,每次都是用了十足的力道,當真要把楚逸德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