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紈絝子弟

  「母親，我這不也是一時沒忍住嘛，不就是好好讀書考取功名，我以後用心就是了，這事你可千萬要幫我隱瞞，千萬不能讓父親知曉，要不他非要了我的半條命不可。」

  劉氏雖然有些痛心疾首，可看著他那一臉哀求的樣子，終究還是心軟，畢竟這可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

  「你呀，這年紀也不小了，往後也該收收心在正經事情上，你看黃子競，在你這個年紀就已經是鳳陽城有名的公子了，無數大家閨秀搶著要和黃家攀親，你在看看你自己。」

  劉氏原也不想說這話貶低楚逸德，然而眼下這情況卻讓她不得不說。

  以他們這樣的家境，按理來說也應該是那些名門望族爭著想要巴結的對象，可就因為楚逸德名聲不好，導致很多大戶人家寧願捨棄這個巴結的機會，也不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

  因此也一直都不曾有人主動上門給楚逸德提親。

  楚逸德卻是聽到劉氏的這些話就厭煩，當下不耐煩的道：「母親，這話你都說了多少遍了，我耳朵都聽起繭子了，你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要回去讀書了。」

  他豈會真的讀書用功，不過是找藉口想要離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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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昨夜折騰的太晚，現在可是困的要命，回去睡大覺還差不多。

  「你這孩子，平日裡不著急這時候到又緊張起來，」劉氏說著咳嗽了兩聲，只覺得心口又是一陣煩悶，不禁嘆氣道，「如今你父親不待見我，你妹妹在黃家又過的不舒坦，墨菊那個狐媚子把持著家裡的大小事務還不算，居然還弄進來兩個狐媚子勾住了老爺的魂兒，在這樣下去，只怕咱們母子在這個家裡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說到那孫氏和華氏，楚逸德心裡也是一陣痒痒，她們兩個雖然不是什麼年輕的大姑娘，可卻正是最嫵媚招人的年紀，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萬種風情。

  楚明軒那把年紀，卻還占著她們兩個，實在有些可惜了。

  「逸德，母親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劉氏看著楚逸德發呆的樣子，氣的直跺腳。

  楚逸德連忙回神兒，一本正經的道：「我覺得母親說的對極了，咱們若是在不想想辦法，這楚家恐怕真要變成那墨菊姨娘的天下了，若是她在生下個一男半女的，到時候可就沒有咱們母子什麼事了。」

  他心裡其實根本就不關心劉氏和墨菊之間的那些明爭暗鬥，他在意的不過是楚家的家產，是他以後有沒有大把的銀子可以花。

  而劉氏又哪裡知道楚逸德心裡的這些小把戲，還以為他是開了竅，當下倒是難得高興，拍著他的手道：「好孩子，你能這樣想就對了，如今母親身邊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你了，你可千萬不要讓母親失望啊！」

  楚逸德一拍胸脯，回道：「母親放心，兒子絕對不會給母親丟臉的，只是……眼下這情況母親可有什麼好辦法？」

  他卻是個不願意動腦子的，嘴上答應的好，實際上還是要劉氏出謀劃策。

  這一時間劉氏倒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主意，低頭思忖了半晌，方才招手將楚逸德招呼到近前，貼著他的耳朵道：「這件事……」「嗯，嗯……」楚落逸便聽著便連連點頭答應著，最後開口道，「母親放心，這不過是小事情，我保證讓母親滿意！」

  只要不是讀書考取功名，對他而言就都不算是難事。

  劉氏當下也覺得心裡安穩了不少，只要這事情辦好了，她現在的處境就會出現轉機，屆時一切的難題也都迎刃而解了。

  楚逸德倒也沒有著急離開，仍舊湊在劉氏的跟前，討好的道：「母親，這事若是辦成了，能不能在讓帳房給我一千兩銀子？」

  開口就是一千兩，這可實在不是個小數目，若是在從前劉氏手裡掌管著那幾家鋪子倒還好說，左右這錢不會動帳房裡的，可是眼下別說是那幾家鋪子歸了楚落晨，就說她這幾年攢下的私房錢，也在楚落雪嫁人的時候花費的差不多了。

  不過為了哄著楚逸德安心的辦事，劉氏敷衍著回道：「只要事情辦成了，別說是一千兩銀子，再好的東西母親也捨得給你。」

  有了錢財傍身，那以後在出去玩兒就更自在了，當下在沒有什麼不願意的，興高采烈的離開了牡丹閣，自去按照幾乎忙碌。

  清風閣的人原本就很少在府里隨意走動，近來幾日更是幾乎連院子都不大出去了，左右清風閣里設了小廚房，有專門的人負責定期採買，楚落晨為著讓楚老夫人靜養也不太往松竹閣去，一日三餐便都在自己院子裡。

  這日晚飯過後，楚落晨照例沐浴更衣，出來見夜空中難得的滿天星斗一時間來了興致，便帶著幾個丫鬟還有趙媽媽在小院子裡，喝茶看星星。

  結果看著看著就嗅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緊接著火苗就起來了。

  「小姐，好像是柴房的方向。」

  小竹看著那火勢，第一個開口。

  「嗯，」楚落晨也站起身來，抬頭望著那起火的地方，沉聲道，「不過半月之內，這柴房就起了兩次火，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上次大火之後，這大廚房和柴房都剛剛修繕好，不想又著了一次火，看這火勢只怕是比上次有過之而無不及。

  「哎呀！」

  小玉冷不丁的叫了一聲，看著楚落晨道，「那柳姨娘不是被還被關在柴房裡頭嗎？

  莫不是……」楚落晨皺了皺眉頭，問著空氣中燒焦的味道，無奈的嘆息道：「人各有命，上次我沒有被燒死是我運氣好，這次到底是死還是活那就要看柳姨娘的命數了。」

  她說此話並非性情冷漠，不在乎旁人的生死，實則是她的能力有限管不了太多。

  這柳姨娘落的今日的下場也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楚落晨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個旁觀者。

  趙媽媽也是一聲嘆息，低聲道：「小姐說的不錯，人活一輩子最後會是個什麼下場都是她自己選的，旁人除了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到底是有些年紀又見了世面的人，說話和見解自然和小玉她們幾個丫頭不一樣。

  得知柴房再次失火的消息時，楚明軒正在孫氏的房中跟孫氏還有華氏兩人飲酒，她們兩個一個會唱曲，一個會跳舞，加之又是新歡，楚明軒自然有些愛不釋手。

  聽到管家回報，當即就摔了酒杯，馬不停蹄的趕往柴房。

  結果卻見那大火已經燒紅了半邊天，空氣里充斥著刺鼻的味道，雖然天氣晴朗無風，可火勢去依舊大的撲不滅，眾人無奈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柴房和大廚房全部被化為灰燼，然後那火勢方才慢慢的熄滅了。

  如果說上一次楚明軒還能相信是個意外，那這次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在這麼想了，在笨拙的人也看的明白，這大火的背後必定有蹊蹺。

  楚老夫人得知消息之後也帶著劉氏還有墨菊等幾位姨娘趕到，結果卻只看見小廝們從已經熄了的火堆里抬出一具燒焦了的屍體，渾身黢黑，連面容都分辨不清了，只從身上少有的配飾可以分辨出的確是柳氏。

  「這火到底是什麼起來的？」

  楚明軒看著屍體，也是當場暴怒，厲聲質問著管家。

  他對柳氏雖然一直沒什麼感情，可到底也在一起生活了多年，況且柳氏還給他生了楚暖暖，他總不能讓一個大活人死的不明不白的，況且這人還是他下令讓關進柴房的。

  管家戰戰兢兢，開口回道：「回老爺的話，奴才剛才查問過了，這火好像是從柴房裡燒起來的。」

  劉氏聞言，在旁抽泣著低聲哭道：「我這妹妹怎的這般痴心，不過是被老爺叱責處罰而已，怎麼就一時想不開做了這樣的傻事，年紀輕輕的就去了呢。」

  其他幾位姨娘聽到這話也都跟著哭起來，皆以為是柳氏遭到叱責一時間心裡受不住，所以才放火自焚。

  只有墨菊，思索片刻之後，冷靜的說道：「柳姐姐平素是個直性子，有什麼話都不會藏在心裡，她若是覺得委屈必定會選擇大鬧一番，斷不會如此悄無聲息的就斷送了性命，何況她還有暖暖呢。」

  柳氏此前雖然一直不言語，如今一開口卻也算是四兩撥千斤了。

  這柳氏雖不得楚明軒的寵愛可到底也是在府中生活了多年的，況且她平素最放不下的就是楚暖暖，即便是受了些委屈也斷然不會扔下楚暖暖一個人離去。

  「墨菊妹妹，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是懷疑這火是有人存心所為？」

  劉氏擦乾了眼淚，盯著墨菊，雖然是疑問的語氣，可卻頗有些警告的意味。

  「妹妹不敢，」墨菊抬頭迎上劉氏的目光，淡定的開口道，「妹妹不過是替柳姐姐覺得不值，暖暖才剛嫁了好人家，她就沒了，當真是可惜。」

  墨菊雖然心裡明知道這場大火有許多的可疑之處，然而這事到底如何解決最終還是要看楚明軒的意思，因此在沒有搞清楚他的想法之前，墨菊也不敢貿然指控。

  何況如今這楚家的內院也是她在掌管，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管是意外還是有人計劃，她都是第一個脫不了關係。

  「老爺，」不等劉氏或者其他人開口，墨菊自己便在楚明軒面前告罪起來，「雖然這起火的原因尚且沒有調查清楚，可說到底還是墨菊治家不嚴，才釀成了今日的禍事，墨菊請求老爺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