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怦然心動
2024-05-16 03:12:55
作者: 一把團扇
楚落晨心裡清楚,在這個時代,女人到了年紀就要嫁人是天經地義的,可她就是改變不了骨子裡那個現代醫學女博士的靈魂,加之最近接二連三的被楚老夫人提起婚事,她心裡所少有些不耐煩。
可當真安平公主的面,又不好直說,楚落晨只能隱藏了內心真實的想法,笑著道:「晨兒不想嫁人,只想要一輩子都平平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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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大了哪有不嫁人的。」
安平公主有些無奈的拍了拍楚落晨的肩膀。
一段時間的接觸下來,她雖然也體會到了鳳景南所說的,楚落晨與這個時代某些墨守成規的不同之處,可現在親口聽到她說不嫁人的話,一時間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畢竟,嫁人是女人這一輩子的追求。
「義母是過來人,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
安平公主一副心知肚明的語氣,笑著開口道,「女人啊,在如何有身份有能力,最終還是需要依靠男人,你看我和駙馬,這轉眼間大半輩子都過去了。」
楚落晨聽楚老夫人說起過,說安平公主當年在皇宮裡也是性子高傲,仗著有先皇的寵愛,完全不把那些朝中的年輕人看在眼裡,揚言一定要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可後來,先皇為了穩固朝堂局勢,還是把安平公主的親事當做了籌碼,在沒經過她同意的前提下,就把她賜了婚。
不過好在後來,公主和駙馬也到也算是舉案齊眉,又接連生了三個世子。
楚落晨知道她心裡的那些現代思想,就算說出來安平公主也是理解不了的,所以只是笑而不答。
而安平公主主動提起她的婚事,原本也只是為了試探她對鳳景南的態度,現在卻也只能作罷了。
「對了,」楚落晨從袖子裡又掏出兩個荷包,雙手捧著到安平公主面前,說道,「義母上次說喜歡這個安眠荷包,晨兒就又趕著做了兩個,而且配方也都重現調製過了,就算是晨兒感謝義母幫我將小竹從煙花之地救出來的謝禮吧。」
楚落晨說著將兩枚精緻的荷包放到安平公主手上,安平公主送到鼻子下面聞了聞,開口道:「這味道似乎也和上次不一樣了。」
「義母果然明察秋毫,這裡面我添加的百合,香味清雅不說,也更有助於安眠,義母休息的好了,也可以適當的減少心口疼毛病的發作次數。」
楚落晨說的很輕鬆,不過三言兩語就能概括,但實際上,她為了安眠的效果以及味道費了不少的功夫,數十種香料反覆的調試,才最終做出了成品。
雖然她是個名副其實的醫學女博士,奈何這時代有限,能用的東西也就更有限了,以至於費了很多功夫製作成的香囊,充其量也只是一個讓她勉強滿意的效果。
就比如,若是在現代,最新的藥物配合最先進的醫療器械,鳳景南身上的毛病她很快就能治好。
可是現如今,也只能勉強先用各種藥物不斷的嘗試。
「你上次送的香囊我就很喜歡,一直都隨身佩戴著,」安平公主說著把腰上帶著的香囊結下來,說道,「不過這次的味道我更喜歡,你還真是個貼心的孩子,那丫頭的事不過就是舉手之勞,你不用放在心上。」
安平公主實在是喜歡這新香囊的味道,說話間已經迫不及待的把新的又掛在了腰上,而後繼續說道:「這鳳陽城雖然繁華,可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少,而且各方面勢利的牽扯也頗多,就比如翠紅樓那種地方,朝廷就是想管也輕易動不了手啊!」
楚落晨雖然並不關心朝堂上的事,可這段時間多少也聽說了一些,說現在的皇上空有一肚子的學問,卻是個只會紙上談兵的,每每朝堂議事,最後也總是落得被那些當初扶持他登上皇位的臣子牽著鼻子走。
「晨兒聽說,義母安排人去翠紅樓的時候,頗有不順,後來多虧了有一位姓鳳的公子出手,才成功的將小竹帶了出來……」「公主殿下,」楚落晨的話被推門而入的綠珠打斷,「皇宮裡來人了,說是皇上聽說您殿下犯了心口疼的毛病不放心,特意派人來詢問,您可要親自見見?」
以安平公主現如今的身份,即便是皇宮裡的來人她也沒必要親自接見,何況她現在還是在病中,綠珠也不過是照例詢問,見安平公主沒有馬上回答,便以為她還是照例不見,正準備出去,卻聽到安平公主的身後從身後傳來。
「既然是皇上派來的,那就見見吧,」說著從美人榻上起來,吩咐道,「幫我更衣吧。」
楚落晨見狀,也連忙起身,沉聲道:「既然義母還有事要做,那晨兒就先回去了,待我回去把需要用的東西準備好了,在登門為義母治療心口疼的毛病。」
安平公主也沒有挽留,只是吩咐讓綠珠好好的送楚落晨出去。
「綠珠姑娘,你在這府中多久了?」
出去的路上,楚落晨主動開口和綠珠說話。
綠珠連忙低下頭,回道:「奴婢只是個丫鬟,擔不起姑娘這樣的稱呼,二小姐直接叫奴婢的名字就好,奴婢是自小就跟在公主身邊的。」
「哦」。
楚落晨應了一聲,心中暗想既然是自小就在公主身邊,那必定也是從皇宮裡出來的,對宮裡的很多事情也都是了解的,所以笑著開口問道,「那關於宮中那位隨了母親姓氏的皇子,綠珠姑娘肯定也是知道的吧?」
綠珠雖然腳步並沒有停,可楚落晨跟在她身後還是明顯看到她身形僵了一下。
「二小姐,奴婢當年被送到皇宮當丫鬟的時候,嬤嬤們教的第一條規矩就是『在皇宮裡做事,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的就絕對不能知道』,所以二小姐剛才說的事情,奴婢並不知道,還請二小姐原諒!」
真不愧是皇宮裡出來的丫鬟,這說出口的話也讓人找到錯處,楚落晨自然也不能為難她,只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出了公主府,上了馬車。
「小姐不愧是小姐,只要您出馬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馬車上,鳴鳳聽說安平公主已經答應放人之後,一臉的得意洋洋。
這件事的確是辦成了,可楚落晨心裡的疑問卻依舊存在,所以相比鳴鳳的高興,楚落晨反倒有些許的失落,將頭靠在一側閉著眼睛不說話,任由鳴鳳一個人在那邊自說自話。
馬車經過一處路口,車身不知道為什麼稍微晃動了一下,而一直在說話的鳴鳳也突然就沒了聲音。
「好好的,怎麼不說了?」
楚落晨睜開眼,結果就看到鳴鳳已經歪在一側,閉著眼睛睡著了,一身青色衣衫的鳳景南已經不知何時出現,坐在了她的對面。
「拜託,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出現的這麼突然?」
楚落晨因為情緒低落,所以對鳳景南的出現有明顯的牴觸情緒,皺著眉頭怒道,「在這麼下去,沒被那些害死也要先被你嚇死了。」
「哎呦,夫人看上去不太高興啊,」鳳景南明知道楚落晨是因為什麼不高興,卻還要擺出一副一臉無辜的樣子,湊到楚落晨面前挑著眉毛問道,「告訴夫君,到底是誰這樣膽大包天,竟然連我夫人也敢惹,這次為夫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不知好歹的人,給夫人出氣。」
自從來到鳳陽城之後,臉皮厚的楚落晨見過,最典型的就是黃子競,顛倒是非黑白的功力無人能及,可鳳景南這般,楚落晨覺得不光是臉皮厚就能夠形容的。
他這分明就是仗著一身的好本領,吃准了她拿他沒有辦法,所以才會一次次的在她面前肆無忌憚,有恃無恐。
「好啊,」楚落晨也懶得在和鳳景南認真的掰扯稱呼的問題,乾脆將計就計,開口道,「既是這樣,那就麻煩你先把你自己教訓一頓吧,也好讓我心裡痛快些。」
鳳景南明知道楚落晨是在趁機落井下石,卻依舊不溫不火,笑意盈盈的開口道:「如果這樣就能讓夫人小氣的話,我心甘情願。」
說完一把扯過楚落晨的手,楚落晨大驚,抗拒道:「鳳景南,你又想做什麼,別忘了這可是在馬車上。」
言下之意是馬車四周還跟著不少的隨從,此時若是發現車內有異常,勢必會停車查看,到時候恐怕又要有麻煩了。
然而鳳景南又豈會被嚇住,仍舊抓著楚落晨的手不以為意的道:「孤男寡女共乘一車,夫人身為女人都不怕,我堂堂男子又有何懼,我只是在想,夫人若是當真想要出氣,那就要親自動手,左右要打要罵我不還口就是了。」
鳳景南那清高之餘常年在江湖行走,所染上的痞氣再次展露無疑,果真拉著楚落晨的手朝他胸口的位置捶了下去。
楚落晨又哪裡會讓他如願,用力的將手腕抽回,冷笑道:「你若當真想死,也麻煩換個地方,一來別弄髒了我的馬車,二來我也不想悲傷謀殺……謀殺的罪名。」
謀殺親夫四個字,雖然最終並沒有說出口,可楚落晨還是不自覺的紅了臉。
那四個字從腦海里冒出來的時候,楚落晨自己也是被嚇了一跳,甚至搞不明白她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默認風景南這種稱呼的。
「呵呵……」鳳景南索性直接坐到了鳳景南的一側,歪著頭盯著她的側臉道,「夫人最擅長的就是口是心非,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如此輕易就死掉的。」
這樣的角度,鳳景南剛好可以看到楚落晨那纖長又捲曲的睫毛,在空氣中忽閃忽閃的,靈動又迷人,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在用羽毛扇子搔他的心和五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