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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知府大牢

2024-05-16 03:12:36 作者: 一把團扇

  楚落晨早已經把她這狐狸心思看的一清二楚,只不過不露聲色罷了,這楚家多的是會演戲的人,既然劉氏願意演,那她看著便是。

  「晨兒,快告訴母親,今日公主都對你說什麼了?」

  劉氏對楚落晨臉上可以的冷漠置若罔聞,反而很殷勤的跟在她身邊,問東問西。

  「不過就是說些家常,」楚落晨猛然間停下腳步,凝眸看著劉氏,開口道,「時間不早了,我今日也實在有些乏了,母親若無要緊的事,那晨兒就先回清風閣休息了。」

  熱臉貼了冷屁股,劉氏自然不甘心,當下也是收起了臉上的那點偽善,冷笑著說道:「晨兒啊,這長公主對你再好,也不過就是你的義母,這楚家的事情還是得由我來管,你說是吧?」

  劉氏這無疑是在提醒楚落晨,不要因為有了長公主做靠山就不把她這個當家祖母放在眼裡,畢竟楚落晨以後還是要生活在楚宅之中的,而楚宅無疑全在她的掌控當中。

  「母親這話說的不錯,」楚落晨臉上看不出絲毫的不愉快,反而回答的很爽直,「幸而有母親當家,所以即便是發生了賊人入府行竊這件事也沒丟失一件值錢的東西,在這點上,晨兒當真佩服。」

  楚落晨被賊人擄走的消息,雖然對外封鎖的很好,可楚家上下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楚落晨這話無疑是在劉氏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讓她既羞愧又惱怒。

  當下冷冷的道:「楚落晨你不要太囂張,老太太年紀大了,能保得住你一時卻保不了你一世,長公主在有權勢,終究也是不好插手別人的家宅之事,遲早有一天你還是要落在我的手上。」

  

  既然已經漏了狐狸尾巴,劉氏索性當著楚落晨的面直接攤牌,把她的心裡話全都說了出來,而楚落晨卻也絲毫沒有退縮,清冷的雙眸之後更不曾有半點的畏懼,沉穩的開口道:「以後的事情會怎麼樣,現在就下結論還為時尚早,只是,女兒還是有句話要提醒母親,祖母雖然年紀大了,可身體卻還硬朗,母親剛才的話若是傳到祖母的耳朵了,不知她老人家心中會作何感想。」

  楚落晨說著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鳴鳳,然後徑直回了清風閣。

  剩下劉氏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胸口憋悶的要命,卻又找不到可以發泄的地方。

  鳴鳳雖然現在跟著楚落晨,可她以前是楚老夫人身邊的得意之人,並且由楚老夫人一手調教,剛才劉氏氣急之下說出的那番話,鳴鳳可是一字不差的都聽到了。

  「夫人,」珍珠觀察著劉氏的臉色,小心翼翼開口道,「依奴婢的意思,您剛才說的話就是當很被老太太知道了,也無妨,她老人家就算在生氣,也總要顧全老爺的面子更要看著您當家祖母的身份,左右不過就是責備一兩句,眼下咱們最重要的還是大小姐那邊。」

  劉氏剛才的確是被氣昏了頭,經珍珠這麼一提醒,方才猛然間想起她今日還沒有去看過楚落雪,也不知她身體恢復的如何了,於是連忙讓珍珠去廚房拿了剛燉好的燕窩銀耳粥,一起往楚落雪所住的降雪閣去了。

  「夫人!」

  降雪閣門口,阿方和阿園見到劉氏和珍珠殷勤的行禮,劉氏卻並不言語,只是點點頭繼續往裡走。

  楚落雪的人雖然是成功救回來了,可那些終究是江湖人,背信棄義也是常有的,劉氏不放心唯恐他們拿了錢還會捲土重來,因此特意又加強了降雪閣的人手。

  降雪閣里,楚落雪一襲薄衫,正躺在穿上出神,聽到劉氏和青梅說話的聲音,方才慢慢的從床上起來,有氣無力的開口說道:「母親。」

  劉氏抬腳進了臥房,見楚落雪滿身傷痕還沒有全消,難免又心疼起來。

  「雪兒,你這不吃東西怎麼行,」劉氏在床邊坐下,接過珍珠手裡的東西親自送到楚落雪面前,哄道,「這是我讓李媽媽特意給你做的燕窩銀耳粥,最是能滋補身體,你好歹吃兩口,也不算枉費了母親的一番心意。」

  聽劉氏如此說,楚落雪也只能勉為其難的張開了嘴,然而才吃了兩口,最開始劇烈的嘔吐起來,原本如花似玉的一張臉,一點血色也沒有,看上去很是可憐。

  隨著她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她懷孕不適的反應不只沒有減輕反而還嚴重起來,每日都逃吐好幾次,加之心思鬱結,人都瘦了一大圈,劉氏心裡著急,嘴上卻又不能明說,只得輕聲的安慰著,勸解著。

  楚落雪吐了一陣,又喝了點酸梅湯,才終於是緩過精神來,開口問道:「母親,今日的事情辦的如何?」

  劉氏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長公主出面,我們的人也只好停手。」

  其實今日大街上,不只有黃子競花錢找的那些小混混,為了把楚落晨置於死地,劉氏還還額外花大價錢找了幾個江湖高手,就埋伏在街邊的茶樓上,看準了時機隨時準備要楚落晨的命。

  劉氏自認為計劃的天衣無縫,黃子競在明她在暗,楚落晨命喪街頭即便當真有人要查問,那也是去找黃家,段不會差到她的頭上。

  可誰曾想,那黃子競找的人竟然如此無用,不僅沒有把楚落晨如何,反而還讓楚落晨抓住了把柄,至於她自己花錢請的那些人,以江湖中人最不願意和官府打交道為由,在看到長公主和李知府之後,直接就溜了。

  「那子競哥哥呢,他沒事吧?」

  楚落雪聽聞計劃失敗,再次當心起黃子競來。

  劉氏心知黃子競已經被李知府帶走,卻又不敢說,只能含糊其辭,好在楚落雪心思渙散,聽聞黃子競無事之後也沒有追問,只是看著劉氏,憤恨的道:「母親,楚落晨就是個禍害,只要有她在我就不可能有好日子過,我這肚子已經瞞不住了,子競哥哥又遲遲沒有上門提親,這全都是因為那個楚落晨。」

  黃夫人上次到府的確表示過願意讓楚落雪過門,可那之後卻遲遲沒有實際動作,劉氏心裡自然也清楚,這事的癥結就在於楚落晨,所以才不惜花費銀錢連著安排了兩次行動,本以為這一次肯定是萬無一失了,不想那楚落晨福大命大,還是逃過一劫。

  「雪兒放心,母親一定不會讓那個丫頭影響到你的,」劉氏握著楚落雪的手,輕聲道,「這次不成功還有下次,只要她的人還在咱們楚家,那她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楚落雪點點頭,但隨即淚水又漫過眼眶,抽泣著說道:「可是母親,子景哥哥和黃家最看重的就是女子的名節,我現在這幅樣子若是讓他們知道了,哪裡還會願意迎娶我進門啊!」

  這幾天,只要一想到那天夜裡發生的事情,楚落雪就脊背發涼,甚至夜夜都睡不安穩,唯恐被黃家知道。

  劉氏心疼的用手絹幫楚落雪擦著眼淚,開口說道:「雪兒不要害怕,有母親在這件事黃家絕對不會知道,再者,你的女兒身也是給了黃子競的,如今肚子裡又懷著他們黃家的骨血,黃家就是在注重名節也絕對不會在此事上有所懷疑。」

  聽劉氏如此說,楚落雪才勉強安心,隨後又在劉氏的勸道下吃了些點心,才在丫鬟的服侍下入睡。

  第二天一早,劉氏照例到松竹閣見過了楚老夫人,正準備派人到黃家去,卻突然聽到管家回稟說黃夫人已經親自上門了,此刻就在正廳等著。

  劉氏打量這黃夫人無事不登三寶殿,到了楚家沒有先去上房拜訪楚老夫人,反而是直接要見她,必定和昨日大街上發生的事情有關,於是在去正廳的路上,她心裡已然有了算計。

  「黃夫人,」劉氏抬腳如正廳,陪著笑道,「我正想著要打發人到府上去,不想夫人就親自來了。」

  黃夫人黑著一張臉,冷冷的道:「寒暄就不必了,我今日來是有話要說。」

  劉氏明白她的意思,在丫鬟送上來熱茶之後就讓珍珠把人全都帶了出去,並且叮囑沒有她的吩咐不得擅自近處。

  正廳里,就只剩下劉氏和黃夫人兩個。

  「黃夫人,這裡只有我們二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黃夫人也不喝茶,一甩袖子憤然質問道:「我倒是要問問你和你們楚家到底安的什麼心,害我們競兒受傷不說,如今更是連他的人也被關進了知府打牢,這哪裡是想要和我們黃家結親,這分明就是想把我們黃家置於死地啊!」

  果不其然,這黃夫人是親自上門來興師問罪的。

  好在劉氏心裡早有籌謀,不慌不忙的開口應承道:「黃夫人說這話當真是冤枉我了,黃公子是我楚家未來的女婿,我又豈會加害於他,況且昨日楚落晨出府之事,我也並不曾告訴給黃公子,他到底是從何處得知的消息我也是不得而知,我心裡知道他心裡恨極了那丫頭想要給她些教訓,可你們但凡是提前知會我一下,事情或許也不會發展至此啊。」

  劉氏說著臉上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外人或許不知,可她卻是在清楚不過,楚落晨自從皇家寺院回來之後,整個人就變得不一樣了。

  不僅心思多了,更是學會算計了,再不是以前那個可以隨便欺凌的二小姐了。

  「你的意思,這件事倒是我們競兒的不是了?」

  黃夫人可不相信劉氏會有那般好心,兩個人不過就是半斤八兩罷了,當下怒道,「你可別忘了,如今是你楚家的女兒要進我黃家的門,競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損失的可不只是我們黃家。」

  黃夫人明知道黃子競這輩子恐怕都沒有給黃家傳宗接代的能力,楚落雪的肚子成了他們黃家唯一的指望,可面上卻是鎮定自若,愣是一點心虛都沒有表露出來,不僅沒被劉氏拿住,反而還將了劉氏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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