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怪異馬戲團【11】

  言卿醒的最早，在天才剛剛亮起來的時候就出了門。

  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來，街道上的人算不得特別多，言卿順著道路一直向前走，走到中心廣場的位置，這裡就是馬戲團所在的位置，現在還沒有到表演開始的時候，但是很多獸頭人都已經起來布置場地。

  獅頭人站在外圍的位置，正在指揮著其他的人掛橫幅。

  「再往左邊來一點……不對不對，太多了，右邊一點——」

  言卿唇邊帶了點笑意，她也不說話，輕手輕腳地站在獅頭人身後側邊的位置，默不作聲地觀察著周圍的景象。

  跟她原本猜想的差不多，馬戲團這樣看似遊戲玩鬧的娛樂性項目，實際上被防護的非常好，四周圍守備森嚴，看樣子這裡經歷過不少鬧事的情況，粗略看過去，言卿甚至找不到絲毫破綻。

  獅頭人昨天對她說起過：「……馬戲團剛開始的時候並不被看好，我們最初也只是將目標人群定格在有獵奇興趣的人身上，後來名氣才逐漸大起來，逐漸受到追捧。」

  「當然，也不乏有眼紅的同行。」獅頭人低笑了一聲，露出一口屬於猛獸的鋒利的牙齒：「不過那些人都不足為據，他們還不夠我塞牙縫的。」

  言卿微微側目，她思索了一瞬，並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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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他，這些跟她沒什麼關係。

  她向來都是這樣冷漠的極端利己主義者。

  「稍微向上一點……哎，對了，就是這個位置。」

  獅頭人抹了抹頭上的汗，滿意地點頭，正打算著回去吃個早飯，一轉頭就看到了站在後面彎唇正在看著他的言卿。

  「言卿？」獅頭人瞪圓了眼睛，「你什麼時候來的？」

  言卿道：「剛才就到了，看你在忙就沒有出聲。」

  「這樣啊。」獅頭人摸了摸鼻子，他走到旁邊的位置，站在言卿面前壓低聲音道：「對了，你昨天讓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吩咐下面的人去做的，但是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

  言卿彎唇笑了一下：「謝謝你了。」

  「謝倒是不用謝，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倒是真的有點好奇……」獅頭人頓了一下：「你為什麼想要那麼多的心臟？」

  雖然說了無所謂什麼樣子的心臟，小動物的心臟也可以。

  但是第一時間聽到的時候獅頭人下意識的以為是……人的心臟啊。

  那時候言卿表情很是淡漠，只是慢慢地彎了唇：「如果可以找來的話，我也不介意。」

  女孩耐心地聽獅頭人將疑惑說完，她像是思考了一瞬，又好像早就想好了答案，臉上的表情甚至都沒有變化多少：「我想要踐踏規則，我要在此之前背負足夠罪惡的業障。」

  她仰了仰頭，獅頭人甚至錯以為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期待。

  「如果可以，我希望神明親自為我降罰。」

  獅頭人嗅出了一絲不對勁，他猶豫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言卿，你是不是……失戀了？」

  言卿：「？」

  怎麼得出來的結論？

  「就是覺得你這個狀態和表情，跟我當初被甩了之後有點像。」

  獅頭人笑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來之前書里看過的一句話，故作風雅地感嘆道：「愛上一個人，就好像創造了一種信仰，侍奉著一個隨時會隕落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