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姨至

  聽到李月娥的話，陶明從外屋走進屋子，看到李哲一身裝扮，有些疑惑。

  「我就是去看看陷阱。」面對陶明，李哲有些不好意思。

  「那也不成，這冬日裡的野獸最是兇猛，不能去。」陶明見李哲要上山，急忙阻止。

  「就聽二姨夫的。」李哲見陶明與李月娥都不同意，歇了上山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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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娘啊，這過年的東西不少啊。」外屋，傳來一道女子的驚呼聲。

  「是大丫頭回來了。」姥姥方茹聽到外屋的聲音，臉上滿是笑容。

  陶仙好奇自己的大姨長什麼樣子，扭頭盯著門，她想著，很快就能進來。

  「姐姐，娘看來今年的日子還不錯。」另一道聲音響起，方茹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這個是小姨李純燕。」陶花附在陶仙的耳邊，嘀咕一句：「跟娘親不怎麼和睦。」

  說話間，棉布帘子挑起，一群人魚貫而入。

  大姨李純瓊長得不錯，皮膚白皙，三十多歲的人，臉上一點皺紋都看不到，清秀的臉上畫著淡妝，長發高挽，插著一支銀簪。

  陶仙聽陶花說過，大姨夫叫郝星辰，家中條件不錯。

  她身邊站著兩個少年，一個十五六的模樣，一個十二三歲，兩人穿著同樣的青布儒衫，眉眼跟大姨長得像，一個臉上帶著孤傲，一個有些玩世不恭，一進門，兩人看都沒看眾人一眼，很安靜的站在那。

  陶仙知道，這兩個是大姨的兒子，郝舒、郝錦。

  大姨的後面，跟著一個嬌小的婦人，穿著細布做的棉裙，圓臉，眼睛不大，瞄著淡彩的眼妝，她身邊跟著個男孩，跟陶仙的年紀差不多，穿著淡藍色的長衫，清瘦挺拔，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郝舒，郝錦叫人。」大姨李純瓊見自己的兒子站在那，不開口，有些不悅，說了一句。

  「郝舒，見過外公、外婆，大舅、大舅母、二舅、二舅母、三舅、三舅母。」郝舒左右打量一下，視線停留在陶明的身上，嘴中嘀咕：「這位，想必是兩年都沒露面的二姨夫吧，郝舒有禮。」

  陶仙聽到郝舒的話，挑挑眉，這小子家教一般啊。

  「郝錦給姥爺姥姥拜年，給舅舅、舅媽、二姨、小姨，二姨夫、小姨夫拜年。」郝錦掃了一眼陶仙，視線轉回大人的身上，給眾人拜年。

  看著滑頭，倒是個不錯的。

  站在一旁的陳瑾，也就是小姨夫陳東的兒子，他見郝家的兩個兄長已經拜完年，站出來，把郝錦說出的話重複一邊，再次退回小姨李純燕的身邊。

  「給大姨，小姨拜年。」之後，便是一些小輩們相互拜年，大人們聚到一起，談著家長里短的事情。

  陶仙不想跟著那些小孩子玩，獨自坐在炕沿的角落，聽著大人們的交談。

  「娘啊，看你今年過得不錯，什麼時候把欠我的銀子還上，明年郝舒郝錦都要去考試，需要不少銀子。」大姨李純瓊看著方茹，輕聲說了一句。

  「娘啊，我的日子也不好過啊，你沒看，今年過年，陳東都沒跟我回來。」小姨李純燕見自己姐姐先把要錢的事情說出來，急忙跟上。

  「大丫頭、小丫頭，你們也知道，你們大哥剛剛回來，這家中的日子算是有了盼頭，再給娘半年的時間，一定還給你們。」方茹聽到兩個姑娘的話，有些哀愁，解釋幾句。

  「娘啊，誰知道大哥還會不會繼續賭。」李純燕搖頭，明顯不信。

  「可娘，一時也拿不出那麼多的錢，過年的東西，都是二丫頭拿回來的。」方茹的視線轉向李忠，想讓他拿個主意。

  「爹，我也知道你為難，可郝家也不好過，鎮上的鋪子競爭力大，根本掙不了多少錢。」李純瓊苦澀一笑，等著李忠說話。

  李忠不開口，屋子中陷入沉默。

  「大姨、小姨，姥爺欠你們多少銀子？」脆生生的聲音打破沉寂，眾人的視線全部轉向炕沿角落的陶仙。

  看到眾人都盯著自己，陶仙心中嘆息，她又忍不住開口了。

  「仙啊，你一個小孩子，別插嘴。」李月娥看了陶仙一眼，訓斥一句。

  「妹子啊，仙丫頭也沒什麼惡意？大過年的，別說孩子。」李純瓊見李月娥訓陶仙，說了一句。

  「仙啊，都是大舅舅的錯，你姥姥欠下不少外債，大妹三十兩，小妹二十兩。」李純善見陶仙想知道，把數額說了出來。

  李純燕見自己的大哥對陶仙知無不言，有些奇怪，這個小丫頭，坐在那悶悶的，也不和小孩子玩，怎麼就讓大哥這麼喜歡。

  「大姨、小姨、今天是初二，是個令人高興的日子，你們真的執意在今天要這筆銀子。」陶仙看著兩個姨，神色平淡。

  李月娥轉頭看陶仙，見她衝著自己點頭，知道，這孩子是個有主意的，便不再管了。

  「仙丫頭，你這是什麼意思？」李純瓊有些不悅，鄉下出身的孩子就是不懂事，竟然這樣和長輩說話。

  李純燕與李純瓊不同，她瞄了一眼李月娥，見李月娥緊張的看著陶仙，心中的疑惑更甚。

  「大姨還是先回答我的話。」陶仙盯著李純瓊，沒有回答她的話。

  「我娘親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三十兩的數目不小，已經借了兩年，應該還了。」屋門口，一直站在那的郝舒開口。

  郝舒的話陶仙好像沒聽到，眼睛還是一眨不眨的看著李純瓊。

  「仙丫頭，大姨也是很無奈的。」李純瓊心中升起不安，還是把答案說了出來。

  「小姨呢，也是想要這銀子嗎？還是等半年之後。」陶仙轉頭，衝著李純燕輕笑。

  不知道為何，李純燕看到陶仙臉上的笑容，竟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孩子不簡單。

  「小姨需要這筆錢救急。」李純燕點頭，點完頭，她有些後悔，想到自己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有些震驚的看著陶仙。

  「今天大傢伙都在，事情可以說清楚，姥爺，你是一家之主，有些事情早就該解決。」陶仙轉頭看李忠，她能看出，姥爺今天的情緒很不穩定，很擔憂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