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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兒將皇貴妃身上所發生的事情稟告給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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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雪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皇后，「你是說皇貴妃這一胎是個奇形怪狀的死胎？」

  「是，」月兒點頭，「聽宮人說，那日皇上震驚，將所有接生的宮人全部斬殺，此事便再無人敢說。」

  凌雪緩緩道，「照理來說，皇上對皇貴妃寵愛有加，這麼多年來，不管皇貴妃如何在宮中囂張跋扈，皇上也從未追究過此事。」

  月兒站在一側，卻聽另一道聲音說道，「雖說如此，可如果是皇貴妃觸及了那人的底線，那落到如此境界倒也不足為奇。」

  說話的人是躺在床上的皇后，如今她依舊是一動不能動。

  皇上派來監視的探子遍布這寢宮之中，但她們將此事告訴了月兒。

  月兒雖說是在皇宮之中才跟著皇后之人，但生性單純，而且這些年頭下來，她忠於皇后的人品。

  月兒如今站在皇后床邊，皇后便稍微能夠說上幾句話，可外人看來，卻以為是月兒講的。

  凌雪忽然想一件事，「姑姑，你說難道皇上真的想要扶持三皇子季垚上位？」

  凌萱微微蹙眉，此事是絕對不可能，皇上看似對三皇子滿意，可是……凌萱覺得自己說不出來，但是皇上對於嘉妃跟三皇子的態度絕對不是愛。

  更何況，如果說相似的話，皇貴妃眉眼之間倒是有幾分像極季青嵐，所以這麼多年來才會得到皇上的喜愛。

  不過此事她自然不說，這麼多年來也從不跟凌府走的太近，就是擔心凌雪若是長得像季青嵐，將來只怕會給她招來殺身之禍。

  哪知道這丫頭，小小年紀就芳心暗許，當時她以為凌雪會跟蕭文安走到一起。

  那倒也是不錯的選擇，只是那蕭文安她見過一面便覺得不合適。

  蕭文安看似是翩翩公子，但其實並非如此，雖然只見了一面，她便斷定此人絕非安分守己之人。

  只怕將來對凌雪未必真心，不過她倒也沒放在心上，畢竟雖然蕭文安是有野心之人，但凌府的身份也絕非一般人能比。

  而且那時凌雪年紀還小，她覺得凌雪鬧了一出非蕭文安不嫁的戲碼倒也好，這也算是另一種保護。

  雖然凌萱沒有想到蕭文安最後竟然會喪心病狂的想要做出其他舉動。

  凌萱搖頭，「此事不對，皇上應該是想要趁機削弱掉孟府的勢力，只怕孟廣義的日子並不好過，至於嘉妃一脈，不過是皇上臨時的棋子罷了。」

  孟府中。

  得知女兒誕下怪胎的孟廣義整個人都震驚了，皇貴妃這次懷孕的事情他也知道。

  原本腹中的孩子沒有按照原定計劃被打掉他就已經覺得不妥，如今忽然傳出宮中胎兒不正常的事情。

  孟廣義瞬間反應過來定然是皇上的行為，只是那個時候已經為時已晚，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

  皇貴妃被貶為宮女，孟府的勢力被拔出……這一切都是皇上有序的進行著。

  或許是因為一件事情想明白，孟廣義忽然發現，這麼多年他一直將凌戰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也不過是因為皇上在其中挑撥離間所致。

  只是這一切都明白的太遲了，他根本沒有辦法再去做些什麼，也沒有辦法去保護宮中的女兒。

  忽然之間，孟廣義覺得自己這一生所追求的名利都為浮雲，不過是成為皇上所利用的工具。

  孟廣義悔恨萬分，最終含恨離世，而一代孟府也就此隕落。

  得知此事的嘉妃跟三皇子，卻是歡欣雀躍。

  原本的嫡子因為不受皇上喜愛被遠放在皇寺之中，生死未明，如今即便他回來了，也未必能夠得到朝中勢力的支持。

  而二皇子因為皇貴妃誕下怪胎一事也受到了牽連。

  如此看來，如今最有可能成為太子的便是他季垚。

  思及此，季垚已經迫不急的對嘉妃說道，「母妃，待我成為太子，將來成為皇上之後，你就是整個皇宮裡最尊貴的女人！」

  嘉妃眼中閃過一瞬間的期冀，隨即立刻捂上了季垚的嘴，「你斷不能講這些，你父皇最是忌諱，若是此話傳入你父皇耳中，只怕會影響你的前程。」

  「母妃莫怕，孩兒自有分寸。」

  說話之間，季垚悄悄打開一張紙，上面寫滿了官員的名字，「母妃請看，這上面的的臣子便是支持咱們的人。」

  嘉妃看著上面滿滿當當的名字，心中有些驚訝，「這些人當真都是？」

  「是，裡面有部分是外公自己人，有部分是覺得二皇子不行，便來投靠咱們的人。」

  「那你定然要收好，」嘉妃叮囑道，「這張紙你可一定要收好。」

  「母妃放心，孩兒自當收好。」

  ……

  可剛出嘉妃的寢宮，三皇子季垚便被侍衛扣下。

  原因是皇上接到密報，說事三皇子季垚聯合外戚眾人，準備密謀造反，告密者還有書信為證。

  瞬間，嘉氏一族受到牽連，全部入獄不說，那些暗中支持三皇子的朝臣也都人心惶惶。

  短短半個月內，整個前朝後宮都遭遇巨變，整個天啟國都，人人自危。

  凌雪嗑著瓜子，輕聲道，「我倒是看不懂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了，莫非他一個兒子都瞧不上？」

  凌萱冷哼了聲，「以皇上那個性子，他未必是看不上，他根本就是不想看上。」

  「嗯？」凌雪疑惑道，「姑姑是說，皇上根本不願意立太子？」

  「少說廢話，」凌萱不屑道，「跟我待了這麼多天，你連這點心思都看不出來，我也真的是服了你。」

  說完話後，凌萱就裝睡不理睬凌雪。

  凌雪沉默下來，姑姑說的意思，她多少是猜到了，只是不知道阿焱跟爹爹他們準備好了沒有。

  這些時日，凌雪跟月兒暗中觀察皇后寢宮中的宮人，裡面有不少都是皇上的眼線，所以凌雪跟月兒都格外注意飲食，但凡入口之物，凌雪都會用紫霧去辨別。

  可皇上卻從未讓宮人在她們的食物之中再放入那些藥物。

  如果按照這種方式，那麼再三日，皇后便可甦醒，而那三日後，便一定要發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