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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青嵐曾記得之前去皇宮找凌萱時，凌萱莫名其妙的屏退身邊的人，暗暗對她說，「記住，無論是誰問你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你都要說，視皇上為自己的親兄長。」

  當時季青嵐還挺納悶，怎麼凌萱會忽然說此……可後來沒多久，她便又懷孕了，所以也沒有多在此事上費心思。

  如今皇上忽然這麼問她，她才記起凌萱對她所講的這件事情。

  季青嵐搖頭道，「我是皇兄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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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並非為我的親生胞妹，當年母后得知要有一子一女才能保她一世繁華後，她便收養你為公主，對外宣稱你是她所出，可你其實是母后在路邊收養的孩子，只不過你年歲小，父皇母后又有禁令，不許宮中之人提起，如此才無人知道你並非是皇室中人。」

  聽到此事，季青嵐如同遭到晴天霹靂，她從未想過自己並不是皇后的親生女兒，皇后自小便對她極好，父皇也是……

  她那次出逃皇宮，父皇知道後也並未責怪她，反倒是讓她自己去選擇夫婿……

  她當時只覺得父皇是真心疼愛她才會如此，可如今看來，季青嵐只覺得腦袋猶如一團漿糊，很亂。

  而皇上趁機握住季青嵐的手，「嵐兒，朕對你並非兄妹之情，朕愛你，你跟朕走，整個天啟的江山，朕願意與你共享……」

  季青嵐聽著眼前皇上的話，只覺得一盆冷水澆在自己身上，她不斷得搖頭，她對皇上從未有過其他感情，怎麼會這般模樣。

  表露心思的皇上自然不肯放過這次機會，他像是入了魔怔一般，緊緊拉著季青嵐的手，「嵐兒，答應朕……」

  季青嵐頓時覺得肚子很痛，「肚子好痛。」

  不等皇上過問，從宴會中溜出來的凌戰已經回到了府邸，一眼就瞧見捂著肚子的季青嵐，他連忙一躍而去，將季青嵐護在懷中，「嵐兒，你怎麼了？」

  季青嵐瞧見凌戰回來，頓時撲倒在他懷中，可對於皇上剛才所言，一個字也不敢說，只能推說自己肚子不舒服。

  回來時的凌戰看向皇上，只覺得氣氛不對，他想再問時，皇上已然命人去請了御醫。

  御醫來後，說是季青嵐受到了驚嚇，所以動了胎像，如今便要靜養才是。

  季青嵐服了藥後便睡下，凌戰跟皇上從屋內退出，凌戰開門見山道，「方才到底如何？嵐兒怎麼會忽然遭受驚嚇？」

  皇上冷眼看著他，「嵐兒說想要去皇宮中居住一段時日，你準備好便將嵐兒送入宮中。」

  凌戰皺眉，他自然不會輕易讓身懷六甲的夫人輕易去皇宮，而是命人去問了皇后。

  皇后只讓對方帶了一個字回來，「不。」

  等到季青嵐醒來後，凌戰輕聲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御醫說她會受到了驚嚇。

  季青嵐搖著頭，紅著眼睛，只告訴了凌戰，皇上說自己的身世並非是公主，而是被皇后從路上撿來的孩子。

  當時的凌戰以為季青嵐只是介意此事，便笑著說道，「莫說嵐兒不是公主，即便嵐兒出身乞丐，如今也是我凌戰的妻子，若是誰敢說半句不恭之言，我凌戰不打的他把名字倒過來寫才怪了！」

  季青嵐被凌戰逗笑，本是想將皇上對她說的話告訴凌戰，可又覺得不妥，思來想去便沒說。

  自打皇上離開後，御醫雖然開的藥方金貴，可那些什物對國公府而言，根本不值什麼。

  一副副千金藥方吃下去，季青嵐非但沒有痊癒的模樣，病情反而更加嚴重，就連御醫也不解。

  御醫對凌戰說道，「此病應該是心病，只能除掉心病，才能夠讓夫人好起來。」

  凌戰雖然日夜帶兵打仗，可他並不傻，管家說，夫人的病情是從那日皇上來府後才有，所以此事斷然跟皇上脫不了關係。

  皇上跟自己並無不睦，況且自己也算是皇上的心腹，皇上同季青嵐更是多年兄妹，這些年下來，凌戰也知道皇上對季青嵐的感情不假。

  種種推測都表明，皇上並不可能是故意對季青嵐，可好好的為什麼卻又在季青嵐身懷六甲時，將此事告訴她？

  凌戰派人暗暗調查，很快就查出季青嵐的身份果然如皇上所言，當真並非皇室血脈，可讓他震驚的是，派出去暗自調查的人，竟然在皇上的書房之中，發現大量季青嵐的畫像。

  即便是再好的兄妹，最多也只會留一張畫像，絕非會留存過多對方的畫像。

  可調查的人卻說，在皇上的御書房當中，竟然發現了許多季青嵐的畫像，有笑著的，有看湖的，還有許多平日裡跟皇后娘娘在一起的畫面，不過奇怪的是，這些畫像之中並沒有皇后娘娘，只有季青嵐一人。

  聞言，凌戰便立刻沉了臉，「此事你切莫聲張，也絕不可對第三人說。」

  凌戰此刻的心思很複雜，他從未想過皇上竟然早就對嵐兒動了心思，只怕皇上那日定然是對嵐兒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才會嚇壞了嵐兒。

  凌戰皺眉，此刻他什麼都不想管，只想讓嵐兒平平安安，前兩次嵐兒生孩子都如同在鬼門關邊走上一遭，此次斷然也不會例外。

  聽御醫說，這一胎胎位有些不對，加之前段時間受到的驚嚇，讓嵐兒母體受損，只怕這次生孩子要吃苦頭。

  凌戰推掉所有事務，專心留在家中陪伴嵐兒，可即便如此，嵐兒還是早產了，生下來凌雪後沒有多久，便離開了人世。

  此事，外人不知，只當季青嵐是因為難產導致，可凌戰卻清楚的很，若非皇上那日來府說的那些廢話，嵐兒又怎麼會倉皇離世。

  凌戰想要提刀去找皇上報仇，可……如今天啟國都天下太平，他斷然是無法做出此等不君不臣之事。

  就在凌戰準備辭官回鄉時，卻被皇上喊入皇宮。

  皇上命人準備了一張棋盤，他臉色很難看，「凌戰，陪朕下一盤如何？」

  凌戰看向皇上，怒意、悲傷皆湧上心頭，他坐了下來，「好，微臣也想跟皇上下一盤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