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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16 00:15:54 作者: 雲傾

  凌戰帶著凌家軍凱旋而歸。

  數年的邊關生活,讓原本白皙的少年凌舒雲,也變成了硬朗的年輕男子。

  與朝中養尊處優的那些公子哥不同,凌舒雲氣質不但彬彬有禮,周身更是散發著武將的氣質,這才一到天啟城中,便遭到一眾年輕女子的追捧。

  

  他們並未回府調整,而是直徑去了朝堂之上。

  此次回朝是皇上所特意恩准,自然是百姓跟官員夾道歡迎。

  朝堂的官員原本是在天啟城外十里迎接,可百姓自發組織起來的迎接,卻長達數百里,足矣看出凌戰以及凌家軍十分受到天啟的熱愛。

  很快,凌戰便到了朝堂之上。

  皇上親切的笑著,「凌國公辛苦了。」

  凌戰雙膝跪地,「多謝皇上厚愛,臣得有機會報效朝廷,保衛邊關。」

  「國公言重了,正因為我天啟朝中有國公,那些異族異心之徒,才不敢來犯我天啟。」

  朝堂之上,眾朝臣對凌戰一番恭維,可凌戰卻將所有的讚美都轉到了皇上身上。

  一旁的孟廣義冷笑的看著凌戰,這麼多年,凌戰怕是還沒發現皇上對他早就生了防備之心。

  先前不斷讓凌戰帶著凌家軍駐守邊關,為的就消耗凌家軍的編制,如此龐大而不屬於皇權的凌家軍,在皇上眼中如同雞蛋里的骨頭,刺眼的很。

  孟廣義倒也不客氣,直言道,「恭喜國公,凱旋而歸。」

  凌戰瞥了眼他,並未理睬。

  可孟廣義卻並不介意,進而問道,「此番勝利多虧國公的凌家軍,只是有一事好奇,如此多的凌家軍,國公所得朝廷俸祿,可否夠花?」

  凌戰哈哈笑了兩聲,「孟丞相可真是未雨綢繆。」

  隨後,凌戰朝皇上微微一拜,「啟稟皇上,臣如今的確快養不起這幫凌家軍了,他們各個都是咱們天啟子民,一頂一的好,還請皇上將其收編入軍營之中,以此報效家國,保家衛民才是正道。」

  皇上笑道,「都說國公所帶的凌家軍皆為虎狼之師,朝廷怕是帶不好這些凌家軍。」

  「啟稟皇上,原本這凌家軍是專屬於先皇的一隻小分隊,後來因為一次機緣巧合,先父帶著這一小分隊闖入敵軍軍營,殺死對方主帥,從而威震天下。

  後來先皇有意讓先父發展凌家軍,也不過是為了更好的報銷天啟,如今凌家軍逐漸強大起來,臣最終還是要將凌家軍的所有權移交給皇上,皇上才是凌家軍的持有者。」

  皇上推脫,「那不行,凌家軍是凌家一手培養出來,更何況日後朕還要你幫忙守衛邊關,怎能沒有凌家軍呢!」

  「啟稟皇上,」凌戰認真道,「早晨臣曾提過想要辭官修養一事,這次臣再戰邊關,發現自己已經年邁,力不從心,還請皇上恩准臣能夠坐享兒孫福。」

  皇上道,「朕見國公如此心切,也罷,隨後便讓嘉將軍來輕點那些凌家軍吧。」

  「末將遵旨!」

  孟廣義危險的眯起了眼,說起來,皇上進來似乎有意發展嘉氏,先後提拔了嘉妃的父兄,還撥給了嘉妃新晉的武狀元。

  如此動作,皇上莫非是想要提拔三皇子,而棄了二皇子?

  按理來說不應該才是,至少皇上因為忌憚凌戰的灼灼功勳,才會心有顧忌,想要奪走凌戰的凌家軍,可皇上轉手便交與嘉氏,這做法無異於躲虎尋狼,不應當啊。

  說話之間,嘉妃的父親嘉滿忽然稟告道,「皇上,末將近日發現一樁異事,只是涉及皇嗣顏面,不知當講不當講。」

  聞言,孟廣義跟凌戰同事看向嘉滿。

  皇上問道,「哦,此為何事,你說來聽聽?」

  「回稟皇上,末將有一表兄,前些日子路過皇寺時,只覺得皇寺裡面太過安靜,不似一般寺院那種寧靜,而是一種死寂。

  末將表兄便朝里望去,哪知道皇寺裡面一片白骨,那裡面的人似乎死了有很久一段時間了。」

  頓時,朝中大驚。

  大皇子季淼被皇上送去皇寺之中,早就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如今皇寺之中發生了如此慘劇,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都想到了大皇子。

  嘉滿繼續道,「末將曾經大理寺少卿私下去探望過那些屍體,檢查發現那些屍體竟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對方殺戮的方式十分殘忍,每個人都是被兇手用手活生生捏斷脖子,以致窒息死亡。」

  滿朝文武倒吸一口冷汗。

  要知道皇寺之中會功夫的僧人並不少,更何況那兇手是徒手將寺院之中所有的人捏斷了脖頸。

  那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想來那日的慘狀持續了很久。

  眾人不安的看向了皇上,此事的確涉及皇家顏面,他們不敢斷然輕易談論。

  只聽皇上輕嘆了口氣,似乎猶豫了許久,才道,「嘉愛卿所言,朕早已知道,也私下派出了孟相帶著幾名武將在追查此事。」

  皇上皺眉道,「一個月前,朕忽然做夢夢見了大皇子,便寫信給皇寺那邊的主持,可哪知十天過去,卻依舊杳無音信,這在以前根本不可能發生。

  朕便安排了孟相去看看,誰知整個皇寺猶如修羅場一般,十分可怕。」

  孟廣義連忙勸道,「還請皇上保重龍體。」

  眾朝臣,「還請皇上保重龍體。」

  皇上皺眉,「如今也不知道釀成如此慘案之人,是……不是另有他人,還是說大皇子忽然發病導致。」

  追隨皇上多年,孟廣義若是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那這個丞相也是白做了。

  與旁邊沉默的趙棟樑不同,孟廣義繼續道,「微臣之見,那日我們去探查過皇寺,裡面不似有外敵闖入的樣子,而那些僧人的死狀像極了數年前,曾在宴會上發生的那幕。」

  聞言,上了些年歲的朝臣開始回憶起來。

  那年中秋時節,皇上夜宴百官,大皇子不過是個幾歲的頑童,坐了會兒便帶著宮人出去玩了。

  有宮人跟著,皇上倒也沒有不放心,不過沒多久,他們移步菊園賞花賞月時,卻忽然看見大皇子將菊園專門準備好的奇珍異獸孔雀,徒手撕爛,還在低頭啃食這孔雀的脖子,鮮紅的血漬流了一地,被月光襯成了黑色一般。

  那一次就跟噩夢一樣,許多大臣都無法相信眼前的這一幕竟然是大皇子所為,再過沒多久後,皇上便將大皇子送去了皇寺,說是要正心正德。

  滿朝文武百官竟無人反對,昨夜的那幕深深的烙印在所有人的腦海里,甚至有些人覺得大皇子如此行事,是因為觸動了神明,才會遭此報應,送去皇寺裡面潛心修煉,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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