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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外，忽然傳來嘉妃的參見。

  皇宮之中向來低調行事的嘉妃，竟然主動來拜見她，這倒讓皇后有些吃驚。

  

  皇后挑眉，這後宮果然是要變天了。

  皇后還記得嘉妃剛入宮時，性子十分膽小，在宮中數十年如一日般謹小慎微，如今竟能為了她的兒子，做到這種地步，倒讓人另眼相看。

  「宣。」

  嘉妃被召入，先是對皇后行叩拜大禮，而後才道，「嬪妾身體不好，平日與皇后娘娘不常走動，還望皇后娘娘見諒。」

  「無妨，」皇后娘娘淡笑，「本宮向來不拘於那些，如今你身體可好？」

  嘉妃忙感謝道，「多謝皇后娘娘關心，嬪妾今日時日身體好多了，多虧垚兒請顧太醫幫嬪妾診脈抓藥，如今身體爽朗了許多。」

  皇后笑道，「聽皇上說三皇子的學業近來進步許多，到底是個聰明的孩子。」

  「大抵是這孩子年紀大了，在學業上也開竅許多，不似以前一般頑劣，如此我也能放心。」

  嘉妃喝了一口熱茶，看向皇后，目光有些灼灼，「皇后，嬪妾有一事相同您說。」

  皇后應允，屏退了左右，「你說吧。」

  嘉妃見屋內再無他人，便立刻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您知道嬪妾是什麼樣的人，嬪妾從來不爭不搶，與世無爭是嬪妾做人的本分，可那皇貴妃欺人太甚，求皇后娘娘做主。

  那日垚兒在朝堂之上，不過是說了句公道話，幫了凌雪姑娘一句，沒想到從此便遭到了皇貴妃的嫉恨。

  垚兒跟嬪妾大哥的嫡長子去兵營習武，哪知好好放著的兵器忽然掉落，那些都是開了刃的刀劍，若非當時嬪妾大哥的長子將垚兒推開，受傷的就不止他一人。」

  皇后淡淡道，「嘉妃，本宮知道你愛子心切，但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

  嘉妃有些著急，「皇后娘娘，咱們同在宮中這麼多年，難道皇貴妃那種瑕疵必報的性子你我會不知？」

  「但凡是皆講證據，後宮與前朝一樣，需得證據確鑿才可，否則反倒會落得個污衊他人、穢亂宮闈的下場。」

  「皇后娘娘，實不相瞞，嬪妾今日來找你，便不打算對您隱瞞，若是有朝一日皇貴妃的兒子成為太子，或者更甚成為皇上，您可還覺得後宮之中，會有你我一寸之地？」

  皇后冷漠道，「本宮念你是宮中老人，不與你計較，但如果此話再被本宮聽見由你口中所出，就別怪本宮不念及舊情。

  本宮告誡你，後宮不得干政，皇上跟朝廷的選擇後宮不得干涉，你跪安吧，本宮要休息了。」

  聞言，嘉妃有些驚訝，她方才聽路過的宮人說，瞧見皇后在太上皇宮外將皇貴妃押解回宮，還關了三個月禁閉，足矣看出二者關係並不和諧，可這會兒皇后怎麼竟然如此果斷的拒絕自己的提議。

  要知道，皇后的皇長子如今還被關在國寺，即便是與她聯手也斷然不能夠讓二皇子成為太子，否則皇貴妃必然更加囂張，她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嘉妃不懂，為什麼淼兒讓自己來找皇后聯手，可皇后卻根本懶得搭理自己……

  嘉妃不好繼續杵在這裡，她朝皇后做了叩恩禮，「今日之事，是嬪妾糊塗，還望皇后娘娘不要介懷，嬪妾告退。」

  皇后皺眉，這後宮中人一個個怎麼就真覺得自己的皇長子這輩子都回不來還是怎麼的，就這麼算計？

  也不知道這個嘉妃是蠢還是精，誰都知道那是孟氏背後暗箱操作，可沒有證據，說什麼不都是白搭。

  更何況，以她對嘉妃的了解，來找自己攤牌的舉動，絕非是她自己所想，只怕其中還會涉及嘉府，若她輕易答應或否決，便又會牽扯到凌府凌家軍。

  所以此事輕易不得議論，她既不能同意，也不能不同意，只能告誡對方不得妄語。

  思及此，凌萱不知怎的，忽然想到那日站在凌雪丫頭身旁的那個奴僕，外貌相貌倒是不錯，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極了他。

  不可能，她的皇兒如今還在國寺之中受苦，哪裡會跑入皇宮之中。

  ……

  嘉妃有些抑鬱寡歡的回到了自己寢宮，她不明白那人為什麼讓自己去找皇后說這些。

  皇后看似是好人，對她們這些妃嬪一視同仁，但說白點根本就是自私自利，不過是為了權衡後宮關係罷了，倒不如皇貴妃真正敢拉幫結派，活的實際點。

  若非當年她剛進宮就得罪了皇貴妃，或許她也早就入了皇貴妃的派系之中。

  回到自己寢宮，嘉妃看到屋外掛了個紅色的牌子，立刻屏退了宮人，自己走了進去。

  三皇子季垚同另外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已經在房內了。

  黑衣男子帶著一張人皮面具，就連聲音也是刻意變了的，即便如此，季垚依舊十分信任對方。

  嘉妃回來後，將方才在皇后宮中所遇到的事情如實說了出來，季垚皺眉道，「皇后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

  嘉妃點頭，「我早說過她定然不會參與其中，你為什麼不信我？」

  黑衣男人冷笑了兩聲，「不把這趟湖水攪渾，你覺得你兒子有機會成為太子？朝中老臣無論怎麼推舉，都不會落在你兒子頭上。」

  嘉妃有些不滿眼前的陌生男人，可想到垚兒私下的叮囑，讓她絕對不要跟黑衣男人起衝突，因為對方有能力將自己推上太子之位。

  為了垚兒的太子之位，嘉妃強忍下自己的不滿，認真問道，「皇后既沒答應我，也沒有拒絕我，她只是警告我不得干政。」

  「你覺得皇貴妃會信嗎？」黑衣男人冷笑，「但凡牽扯利益，那些人便會如同魔鬼一般，不惜撕裂對方，而你要做的，就是繼續扮演一個無辜的傻女人。」

  嘉妃皺眉，正想反駁，卻聽那人繼續道，「反正你這麼多年都是如此扮演下來，如今莫非又覺得不妥？」

  聞言，嘉妃心中咯噔一聲，當年父親送她入宮，告訴她皇宮之中已有中宮皇后跟盛及一身的寵妃，讓她低調行事，絕不可亂出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