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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雪本以為只要阻止蕭文安跟孟廣義的聯手，及時揭露出蕭文安的面目，就能阻止父兄被誣陷通敵賣國。

  可如今，她卻發現，原來要致父兄於死地的人不止他倆，還有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

  思索了一夜，凌雪決定先行醫治太上皇的病症，只有太上皇身體健康，才能在關鍵時刻救下父兄。

  另一邊，阿焱質問楚堯，「為什麼要將真相告訴她？」

  「兵器部的事，本就是她要查的，我只不過是幫她查清楚了而已。」

  阿焱蹙眉，「你分明知道她最在意的是什麼。」

  「那你呢，你還記得你最在意的是什麼嗎？」楚堯逼問道，「你難道忘了那人是怎麼對你，他將你流放在皇寺不管不問，不准別人靠近你分毫，孤立你，逼瘋你！」

  「你不該利用她，」阿焱看向楚堯，「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幫我拉攏凌戰，我感謝你，但你聽清楚，我不需要她為我做任何事，」

  楚堯嘆了口氣，「哎，這事原本我也沒打算你告訴她，哪知道她竟如此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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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焱沒有說話，可他隱隱間覺得凌雪早就知道幕後之手大約是皇帝，只是她不願信而已。

  古聖人皆雲，為人者理應效忠國君，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這般要求實屬混帳，若說皇帝擔憂國公凌戰功高蓋主，所以不得不防，那他當年不過是三五歲孩童，為何也會被皇帝刻意對待？

  那些話不過是巴結之人說給上位者聽的而已，以此約束眾人而已。

  那些所謂的君主跟聖人，不過也是因為私心而已。

  ……

  既然著手要開始醫治太上皇的腿傷，凌雪便從顧大夫這些年所記錄下來的筆跡開始。

  上面關於太上皇腿傷的變化記錄的十分清晰，這對凌雪來說是十分寶貴的資料。

  難怪顧大夫要求讓養赤腳紅蛇，原來那蛇有能夠疏通經絡的骨骼的功效，只是如今那蛇被人一把火燒成了灰燼……

  顧大夫無奈的笑了笑，「當初要養那蛇皇上本就不同意，是我再三堅持才養了下來，誰知道竟然被一把火燒死，如今想要再找只怕是也來不及了。」

  人生又有幾個十年呢。

  凌雪皺眉，「這世上可有替代品？」

  聞言，顧大夫先是一愣，而後捏著鬍鬚搖頭道，「有，但卻比十年的赤腳紅蛇更難得。」

  「那是何物？」

  「赤腳紅蛇所下的蛇蛋與它天敵雪貂的血。」顧大夫繼續道，「蛇蛋本身所含的劇毒要比蛇身更毒，人的身體若是想要承受，就必須用雪貂的血來解毒。

  可惜，赤腳紅蛇生性多疑，若是在外遇險，便會將蛇蛋吞入腹中。

  只怕那冷宮之中，赤腳紅蛇被燒成了灰，它早在火勢剛起，便會將蛇蛋吞入腹中。」

  「等下！」凌雪轉身回到房間，沒多久，便拿出一個紅色包袱，「顧大夫，您說的是這個嗎？」

  顧大夫打開包袱，頓時來了精神，「這……這不是赤腳紅蛇的蛇蛋麼？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凌雪只是笑笑，沒有說話，顧大夫也沒有繼續深究，而是叮囑道，「這蛇蛋溫度一高便容易孵化，一旦孵化出來，便沒了藥效，你將它用井水冰著就行。」

  顧大夫喜上眉梢，如今有了這赤腳紅蛇的蛇蛋，不怕太上皇的腿傷不能痊癒。

  只是凌雪卻忽然說道，「顧大夫，此事能不能先隱瞞下來？」

  顧大夫不解問道，「為何？這是好事，太上皇知道定然開心。」

  「嗯，但不日便是太上皇的大壽，我尋思咱倆不如合力送給太上皇一份壽禮？」

  「你這小丫頭，」顧大夫笑出聲道，「也罷，反正我也挨了太上皇不少的罵，也不怕再多一次。」

  這邊說通了顧大夫，凌雪又開始著手準備雪貂的血，說起來這東西更加罕見，原本在天啟境內是根本瞧不見的。

  可誰讓她有個有錢多金的二哥呢。

  凌舒亦得知自家小妹讓他幫忙去尋雪貂時，二話不說便派人出去尋了，只是那玩意十分稀罕，若是在一般集市之上自然是尋不到，除非是天啟的黑市上。

  說起這天啟的黑市，凌舒亦也不確定到底是什麼時候成的氣候，原本只是有些不入流的小商販為了逃避朝廷收稅，悄悄自己組成的市場。

  可漸漸的，黑市的規模越來越大，凌舒亦也很好奇黑市到底是被哪路神仙做成如今的面貌。

  且不說黑市之中貨品的種類繁雜，奇珍異寶更是數不勝數；單是價格，黑市中的價格更是童叟無欺，絕不作假。

  凌舒亦帶著管家來到黑市之中，尋了一家雜貨鋪子，便問了有沒有雪貂。

  掌柜迎面吆喝道，「客官，我們這店如今是沒有，但您要是需要的話，半月之後，您來我們店取貨便是。」

  凌舒亦點頭，「可以。」

  「那這位客官，麻煩您付下押金。」

  凌舒亦帶著管家在黑市里逛著，這裡果然是另外一片天地，絲毫不遜色於集市。

  皇宮之中，皇上將皇貴妃召入御書房。

  皇貴妃一臉欣喜，要知道女子未經召喚，不得進入御書房之中伴駕。

  而能在御書房裡侍奉皇上左右的妃嬪，足以昭告天下，她受寵的程度。

  可偏偏，皇上命人將她召入後，便再無理睬。

  皇貴妃跪在地上，說完了吉祥話兒，卻見皇上依舊執筆繼續批改奏摺，本以為皇上沒聽見，輕咳了兩聲，卻見皇上低著頭披著手中奏摺。

  皇貴妃心下有些納悶，皇上平日裡最是寵愛她，生怕她哪裡受了委屈，這會兒大約是奏摺里的內容重要，所以才沒聽見。

  思及此，皇貴妃便自己起身，笑眯眯的從一旁的圓桌上倒了杯溫茶遞給皇上。

  本以為皇上會夸自己善解人意，卻不想皇上冷著臉，「愛妃似乎忘記了什麼是規矩。」

  聞言，皇貴妃臉上的笑意立刻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恐。

  她忙跪在地上，雙手捧著那茶盞，恭敬的說道，「臣妾請皇上喝茶。」

  皇上哼了一聲，根本不理睬她，繼續批改奏摺。

  皇貴妃一下子慌了神，莫非是她近期所做之事被皇上發現，才會如此數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