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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那些人越來越多聚集在府外，凌舒亦吩咐凌雪留在屋內，自己則帶著管家出去。

  楚堯道，「那些人只怕不是簡單的集聚，病患優先考慮的是如何治癒自己的病，而不是帶著一身病痛來這裡鬧事。」

  凌雪淡淡道，「即便我不出去，那些人還是會有法子逼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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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文安跟孟廣義兩人從頭到尾都在針對凌府，在他們看來，只有凌府真正的倒台後，二皇子的太子之路才會平步青雲。

  但凌府並非任人覬覦，單除了她這個嫡女。

  因為她曾經太過喜歡蕭文安，想要扭轉過來大家的偏見，實在有些難度……

  別說其他人，就連她爹她哥，在提到蕭文安時，都會小心翼翼注意她的情緒。

  所以蕭文安說她因愛生恨，掉包了解藥，換成五石散，才會讓一切看上去都那般順理成章。

  忽然，趙冰心跟著小廝從後門走了進來，滿頭大汗的拉著凌雪道，「姐姐，不好了！」

  趙棟樑在外救治病患，他本意想先幫那些病患將五石散戒掉，而後在藉由那些人身上的蠱毒，引出蠱族人出手相助，以此來化解兩者之間的恩怨。

  但是事情好像不是這般，趙棟樑發現那些人五石散中毒很深，若是健康的人到也罷，多少熬一熬倒也能挺住。

  可那些人都是先中了蠱毒，再沾染五石散，這就好比是身體已經患病的人，在沾染了第二層毒藥，想要戒掉實在不易。

  雖然趙棟樑讓御醫已經將藥量減半，但那些人根本承受不住，有不少的沾染了五石散的人已經開始罵爹喊娘，還有甚者，以自殘為由威脅趙棟樑他們不許再給他醫治。

  趙棟樑本是好意，卻不想鬧巧成拙，如今正被那些病患的親人堵在醫館外，正在鬧事。

  趙冰心見狀覺得不對，便從後門溜走，悄悄來找凌雪，誰知剛才在凌府前面看到的也跟自己父親那邊差不多。

  「姐姐，你們這邊怎麼也？」

  旁側的阿焱勾著黯淡的唇角，「他們還挺有策略，看來這幾日沒少花心思。」

  凌雪看著阿焱，「你身體如何，從早晨到現在你一直沒休息。」

  「不礙事，」阿焱繼續道，「只怕那些人聯絡的外應絕非一支異族，竟然能一瞬間便將凌家軍擊潰。」

  凌雪垂下眼眸，「裡應外合。」

  阿焱冷呵，「應該是吃裡扒外，若是有朝一日，二皇子果真登基，只怕那些先皇會從墳墓里蹦出來殺人。」

  趙冰心有些聽不懂他們的話，但大概是知道有人刻意這麼對付他們，「姐姐，這該怎麼辦。」

  凌雪跟阿焱對視一眼，才道，「不用怕，讓他們儘管去做，你回去告訴你爹，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放心大膽的干就行。」

  趙冰心有些詫異，「姐？」

  要知道那些要戒五石散的人十分痛苦，她根本沒辦法在旁邊看著，如果按照正確的治療方法，那些人只怕會去掉半條命。

  凌雪輕笑道，「你放心，我有法子。」

  趙冰心點頭，「好，姐，我回去就讓我爹繼續這麼做，可那些人……」

  「趙丞相是朝廷命官，那些人再怎麼想要動手也是不敢的，更何況名不正言順，還是別人請來的假病患。」

  趙冰心一驚，「假，假的？」

  凌雪讓楚堯送趙冰心回去，自己則坐在膳房內，「我爹的手藝超級棒，坐下來試試？」

  阿焱笑了聲，倒也沒客氣，「好，只是你不怕他們越鬧越大，鬧到皇上面前？」

  「那就正好了，我也想讓他們鬧到皇上面前呢。」

  蕭文安跟孟相這麼做，就是想將此事鬧到皇帝面前。

  要知道皇帝偏心凌戰不是一天兩天，若是以前也到罷了，如今牽扯到二皇子的太子之位，他們勢必要拉到凌府的勢力，如此才能斷了那些立皇長子為太子迂腐老臣的念頭。

  若是皇后娘娘出身一般也便罷了，即便是同樣的文官，他們也沒什麼擔心的，偏偏皇后出身在凌府，出生在武將之家。

  一國的安定太過重要，凌戰的地位無人撼動，那就只能從凌雪下手，將凌府一片片撕開，最後在將凌戰一網打盡。

  事情似乎進行的十分順利，聚集在凌府的人雖然聲勢浩大，但是也沒人真的敢闖入凌府。

  趙棟樑那邊的病患雖然服了御醫開的藥，為了戒掉五石散，一個比一個慘，但好歹的確是沒有出現過一例死亡的患者。

  至於皇宮外面聚集為民請願的那些人，凌雪猜著這一定是蕭文安的手筆了。

  第二日上朝，果不其然，二皇子一脈不斷有人給皇上諫言，必須要今早消除民怨，否則時間過久，勢必會引起民怨，既然造成不可預估的結果。

  皇上皺眉，他看向趙棟樑，「趙愛卿，你那邊病患如何？」

  趙棟樑雙手抱拳道，「臣問過御醫，五石散服食越久越深則越難救治，好在那些人服用五石散的日子略短，雖然在救治的過程中的確是出現了苦不堪言的情況，但這的確是必經之路。」

  蕭文安站出來，「臣以為此事不妥，趙相只想讓那些病患戒掉五石散，卻絲毫不顧及那些病患的死活。

  昨兒還在東市上大鬧了一出，若非衙門的差人去的及時，這會兒只怕趙相也沒法子上朝了。」

  孟相察覺到皇上臉上表情有一絲細微的變化，立刻道，「啟稟皇上，午門外已經集聚了不少百姓請願，他們希望能夠同時治療五石散跟蠱毒，他們擔心五石散治好了，人卻沒了。」

  朝堂之上，二皇子一派的勢力最為強大，即便是有不同意見，卻也都被淹沒了過去，皇上根本聽不到。

  暗格里的皇后看著朝堂上亂成一鍋粥的樣子，心下煩悶，她是真的看不懂她哥了，怎麼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以前的驍勇善戰，滿腹詭計陽謀的凌戰呢。

  現在出了事，就躲回到他那個破屁邊關，留下凌舒亦跟凌雪兩個娃娃面對滿朝的飛禽走獸？

  皇后內心不斷吐槽，她真的是懶得管，如果不是為了凌府跟皇寺裡面的焱兒，她早就提著拔劍遠走高飛了。

  這皇宮裡就是個大籠子，關了一群心理不正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