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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夫人是賢惠的

2024-05-16 00:15:52 作者: 淳汐瀾

  私下裡,青娟憂心地問顧拂云:「夫人,您真讓胭脂那賤人服侍世子爺?」

  顧拂雲心情是複雜的,雖然她早已有男人睡通房妾室的心理準備,可真正發生後,心頭還是很不好受的。尤其成婚一年多來,楚銳事事以她為先,內宅全由她作主,平時對她也多有尊重維護,私下相處也是插葷打趣,嘻笑隨心。就是偶有生氣,捶他一頓,他也不生氣,反而伏低作小。害得她滿心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和和美美地過下去。

  誰知,打臉來得如此之快。

  儘管心情不美,但顧拂雲也不至於就自己為難自己,對青娟道:「但凡是女人,總是有過這一關的。唯一的差別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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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時常睡林側妃,也並不影響與太子妃的感情,不知是古代女人特別會想,還是自己太矯情,不就是睡個女人,便如臨大敵,著實有些想不開了。

  顧拂雲深吸口氣,對青娟道:「左右不過是個宮女,縱然有點子想法,也翻不了天。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青娟低聲咬牙道:「那,奴婢讓人熬一碗避子湯,明兒給她灌下去。」

  看著一臉橫肉的青娟,顧拂雲莞爾,那種壓在心頭沉甸甸的感受去了不少,笑道:「你去安排吧。」

  ……

  看著楚銳被侍衛扶進挽月堂,周青任務便算完成,便出了國公府,回自己家了。他們這些在國公府領有實權的管事、侍衛首領、幕僚,大都擁有自己的私人住處,都是主子賞賜的。周青也不例外,與狄龍一樣,也是個兩進院落,雖然不大,依然有守門的老頭兒,有個打雜的粗吏,後院還有兩個粗役婆子及兩個丫鬟在服侍。

  周青敲開了房門,直接往二門走去,便被守門的喊住:「老爺今兒就睡在外院吧。太太的屋子今晚您是進不去了。」

  在國公府當孫子,但在自己家中便是爺的周青立即道:「不可能!」他和青鴻才成親沒多久,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媳婦怎麼捨得把他趕去外院睡。

  周青進入二門,見媳婦屋裡沒有燈火,以為媳婦睡下了,便放輕腳步,穿越天井。來到正屋,推了推門,發現推不開!

  一名小丫鬟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對周青道:「老爺,太太說了,今晚讓您去外院睡。」

  周青傻眼了,又拼命敲門:「媳婦,好端端為什麼要趕我去外院睡?」

  小丫鬟又道:「老爺,太太並不在屋裡。並且,屋子已經鎖了,鑰匙也被太太帶走了,你再敲也是無用的。」

  周青:「……」借著淡淡的月色,果然看到門上的鎖。

  周青趕緊問小丫鬟:「那太太呢?」

  「太太去國公府陪少夫人了。」

  周青:「……」

  唉,世子爺也真是的,他倒是左擁右抱,艷福不淺,卻連累我們這些身邊人,真是命苦哦。屋子進不去,而外院連張床都沒有,也就守門的老李頭在抱廈處安有一張床。

  周青嘆了口氣,糾結不已,究竟與老李頭擠一張床睡呢,還是去狄龍那忍受那小子的嘲笑?

  ……

  面對艷福不淺,並且即將享受艷福的楚銳,顧拂雲恨不得把他的第三條腿給剪了。也想了諸多賭氣的辦法,比如,把他關在屋外,或是讓他去睡通房,今後再也不許踏入她屋子。

  可幾十年的閱歷到底不是白經歷的,對於這種封建男人,與之硬碰硬地對抗只是下下策。未來還有幾十年呢,不為自己,就是為了孩子,也得收斂下這種傷敵八百自傷一千的極端想法。

  於是,顧拂雲思來想去,還是讓人把房門上的鎖去了。讓楚銳暢通無阻地回到屋子裡。

  楚銳今晚確實喝得有些多,被丫鬟們扶著進來,儘管腦子還算清醒,但依然醉得厲害,手足不聽使響。看到床邊的顧拂雲,便委屈地道:「媳婦,我難受。」

  看著他這副鬼樣子,顧拂雲又恨又氣,正糾結是給他個下馬威,讓他知道自己的底線,還是繼續賢惠地服侍他?

  正糾結著,楚銳已打起了呼嚕。

  顧拂雲更是來氣,狠狠重重捶了他兩拳,楚銳仍是沒反應,只是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顧拂雲盯著他的背影半晌,忽然有了個主意……

  ……

  儘管不怎麼舒服,但今日還要上衙,楚銳只得忍著不適起床。

  顧拂雲也賢慧地服侍他更衣,並穿好一身緋色公服,系好腰帶,掛上壓袍玉佩

  系上代表官員身份的魚符和印章的荷包。

  楚銳只需伸著手,真正的衣來張手,他也習慣了顧拂雲的服侍。但嘴上還是說:「你有了身子,自歇著去,讓丫鬟服侍我便是吧。」

  顧拂雲道:「說起丫鬟,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昨兒魏大將軍和林側妃,各自送了兩個美人,指名要來服侍你我。你說,這幾個美人該如何安排?」

  楚銳心中一抖,顧拂雲這話說得平淡,可與媳婦相處了這麼多時日,多少明白她表里不一的性子,要是回答不好,估計又會給他甩臉子。於是趕緊道:「魏大將軍和林側妃一片好意,自是不能辜負了……魏大將軍送來的美人,精擅音樂、歌舞,就留在府中。供你娛樂消遣便是。」

  不知何時放在腰間的勁道驟然得到放鬆,果然好險!

  楚銳心中冒汗,又道:「至於林側妃送來的,可有什麼特殊才藝?」

  顧拂雲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這二人,人家可是自薦枕席的。」

  楚銳一個哆嗦,趕緊道:「也不知何等的國色天香,也敢不顧羞恥自薦枕席?先晾她們一晾,媳婦自行處置了便是。」

  顧拂云:「……」尼瑪,這男人怎能如此上道?害得老娘準備的各種下馬威都無用武之地了。

  其實楚銳心頭也在咆哮:「幸好我反應快,不然媳婦不知要怎麼整治我。」

  楚銳走後,據說在挽月堂大門外,還遇上了穿得單薄的胭脂。

  不等胭脂擺出楚楚可憐的姿勢,楚銳看都未看一眼,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胭脂無奈,只得提著裙子奔上前拉住楚銳的衣角:「爺請留步。」

  楚銳扭頭看著她,上下打量一眼,驟然甩開她的手,森然道:「哪裡來的奴才,好生大膽。祁嬤嬤是怎麼調教的奴才?罰她一個月月銀。」

  胭脂懵了一會,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淒聲叫道:「爺,妾不是府中的奴才,婢是林側妃賞賜給爺的宮女,妾叫……」

  楚銳打斷她的話:「不管是林側妃還是林正妃,賜下的人到我家,都是奴才。都得由嬤嬤調教。」

  胭脂:「……」

  楚銳又道:「未曾調教好的奴才就敢出現在主子面前,該罰。」

  胭脂:「……」

  一旁的青鴻心中大定,上前對楚銳施禮道:「世子爺恕罪,胭脂觸犯府中規矩,奴婢這便讓人把她帶下去好生調教。」

  楚銳寒著臉走了。

  彭陽趕緊跟上。

  胭脂傻眼,大叫道:「爺,我是林側妃賞賜給您的,您不能這樣對我……」幾個婆子上前,動作粗暴地把人連拖帶拽地拉走了。

  ……

  彭陽一路小跑跟上,小聲道:「爺,林側妃不就是太子殿下的寵妃嗎?」

  楚銳瞥他一眼。

  彭陽又道:「不管林側妃目的如何,但賜下的這妞花容月貌,如青蔥般水嫩,爺真捨得?」

  那麼漂亮的婢女,收到房中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楚銳心中惆悵,美人誰不愛?可是……

  彭陽瞭然地道:「爺剛才發作那宮女,也是做給夫人看的吧。」

  楚銳沒有吭聲。

  彭陽同情地看著他,小聲道:「夫人什麼都好,就是善妒了些。」

  忽然腿上挨了一腳,彭陽趕緊描補道:「卑職說錯了,夫人樣樣都好,端莊賢慧又……又……又溫柔。」

  楚銳橫他一眼,這回沒有再反駁,媳婦樣樣都好,端莊賢慧還溫柔。只是這份溫柔,可是建立在他「乖」的份上。

  要是不乖……楚銳打了個寒顫,以媳婦愛記仇的性子,他哪有膽子不乖啊。

  ……

  青鴻把挽月堂門口發生的事一字不漏地告訴了顧拂雲。

  屋裡的丫鬟有的喜形於色,有的卻是若有所思,還有的忿忿不平……

  顧拂雲神色淡淡,挽月堂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她的地盤,楚銳再蠢,也不至於在大門口就與婢女拉拉扯扯。他除了要保持他英明神武高高在上的國公爺形象外,也還得顧忌她這個嫡妻的反應。

  對胭脂疾言厲色,做給她看的成份居多。

  顧拂雲也明白,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偷腥獵艷是常事,上半身或許能對妻子一心一意,但下半身說不一定了。

  基於堵不如疏原則,顧拂雲並未重罰胭脂,只是把楚銳穿過的衣服鞋襪丟給她洗。

  早上在楚銳跟前折戟,把胭脂的雄心削去不少,短時間內,也只能被迫蜇伏,故而面對小山高的衣物,也只能默默忍受。

  至於另外三個姑娘,顧拂雲聽從青鴻的意見,全送去丁伶閣,無事時,召她們來吹拉彈唱,娛樂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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