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老實交代

  楚銳咯噔一聲，暗自叫苦，媳婦太聰明了也不好。既然被發現了，死倔到底並不明智，於是趕緊道：「媳婦，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屋裡服侍的下人見趕緊退了出去，並關好門窗。

  顧拂雲是真的氣，但也被男人的蠢動作給氣笑了，再一次擰緊耳朵，恨聲道：「枉你聰明一世，竟然也幹得出這種蠢事來？你也夠出息的。」

  楚銳暗自叫苦，趕緊辯解道：「媳婦息怒，我也是沒辦法了，走投無路了，這才想出的歪招。對了，媳婦到底怎麼就給識破的？」在江湖上素有百變聖手之稱的瑩玉，區區易容，還難不倒她。明明以假亂真了，怎麼還是被媳婦給識破了？

  顧拂雲冷笑：「只有心虛的人才會幹這種蠢事。也只有心虛的人，才會畫蛇添足。」

  楚銳表面上承認自己蠢，自己笨，可還是不明白到底哪兒露出了破綻。

  顧拂雲從牙縫裡擠出話來：「皇宮離皇陵有多遠？一個來回，少說要一天一夜。你上午辰時末才出發，先去東宮，面見太子，再去皇陵。皇宮至皇陵，兩百里的路程，來回四百里路程，你是用飛的嗎？」

  楚銳：「……」恨不得捶胸頓足，千算萬算，怎麼把這一茬給漏了？

  顧拂雲滿臉兇相，對他又捶又打，「楚衡山，你個該死一千次一萬次的王八蛋。你給我老實說，你是不是重生的？」

  「……是……」楚銳生無可戀地道，並任由她捶打。可一看到顧拂雲的肚子隨著她的動作而劇烈搖擺，嚇得趕緊抱住她，「媳婦，輕點，別把自己給傷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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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你假惺惺！」顧拂雲化身潑婦，沖他大吼。

  「什麼時候重生的？」

  「十四歲那年。」

  顧拂雲咬牙切齒地道：「就算上一世，你是受小劉氏矇騙。那這一世呢？你明知小劉氏居心險惡，為何還要算計無辜的我？」

  「我，我……」楚銳說不出話來，也無法解釋他當時的鬼迷心竅，見媳婦一臉橫肉相，顯然氣得不輕，又怕把媳婦氣出個好歹，只得道：「媳婦，我錯了，你打我吧。」

  然後把臉支過來，一副任君打罵的姿態。

  顧拂雲看到他臉上的血印子，只能改掐衣服下的肌肉。這年頭，男人的臉面是何等的重要，不管她再有理，要是在男人臉上留下印子，傳揚出去，豈不有理變沒理？於是顧拂雲只能往男人身上掐去。

  等掐累了，發現男人一副小媳婦的受氣包模樣，顧拂雲寒著臉道：「來人，拿算盤。」

  ……

  東宮，太子也在與太子妃閒聊楚銳的事。

  「殿下也真是的，把林霜交給楚衡山不好嗎？非要給他出這麼個餿主意。」得知太子惡作劇，騙楚銳林霜已死，便給楚銳出了個餿主意，弄了個假林霜回去欺騙顧五，太子妃有預感，受到欺騙的顧五肯定會更加生氣，楚銳會更慘。

  太子哈哈大笑：「你不覺得奇怪嗎？這廝平時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每次遇上顧五就變得那麼二呢？」

  太子妃抿唇笑道：「有的人還真是五十步笑百步。也不知道是誰在我面前逞威風，卻把自己逞到河裡去的。」

  如脖子被掐中，太子立即道：「我明明是腳下打滑，不小心跌河裡的。」

  「是嗎？」太子妃拉長聲音。

  「都是老黃曆了，還翻出來做什麼？」太子趕緊轉移話題：「你可知林霜為何錯漏了楚銳這個重生者？」

  太子妃輕描淡寫地道：「自然是想以此要脅楚銳，收為已用唄？」

  可惜，林霜聰明反被聰明誤，為了證明顧五是借屍還魂，就把楚銳上一世弒妻弒母弒弟的事兒說了。

  太子眉開眼笑道：「還是我媳婦聰明吶！」又開始幻想明日就能見到一張滿臉血印子生無可戀的楚銳，不由大樂，對太子妃道，「你說，給楚銳加加擔子，再賜給他幾個美人如何？」

  太子妃白他一眼：「我怎麼發現，殿下竟有如此惡劣的一面？」

  ……

  楚銳跪了一會兒算盤就受不住了，但他知道顧拂雲正在氣頭上，也不敢求情，老老實實地把交代事情原委。

  「……那一年，在安陽長公主府，其實是我第二次見到你了。第一次你給我的印象實在不好，那時小劉氏便已經瞧上你了，因為你夠……」

  「夠蠢夠笨是嗎？」顧拂雲冷冷接過話頭。

  楚銳訕笑，小心移了移膝蓋，一個呲牙。

  顧拂雲不為所動：「繼續！」

  楚銳訕訕地道：「當時在安陽長公主府，我就想弄死你的。只是不知怎的，看到你舌戰其他閨秀小姐那囂張的嘴臉，居然覺得還滿吸引我的。以至於正式與你短兵相接後，原本只是想把你推入手水，卻鬼使神差的順著你的力道跌落水中。」

  顧拂雲怒道：「為什麼要幹這種缺德事？」

  楚銳摸了摸鼻子：「當時忽然就改變了主意，就想敗壞你的名聲。」

  顧拂雲哼了哼：「後來呢？」

  「後來……後來的事你也該知道的，我以為你與小劉氏相勾結要害我，恨你入骨，就想法子報復你。可是，在大佛寺與你相處後，又不知不覺受你吸引，非常矛盾。直到揭穿小劉氏陰謀，祖母建議與你取消婚約，當時我還有些不舍的。只是小劉氏故意誤導我，害我誤以為你確實包藏禍心，與她相互勾結暗算於我。我一怒之下，不但與你退了婚，還找來蘇六算計於你……」

  說到這裡，楚銳垂下頭來：「接下來的事你都知道了。阿拂，我知道，我混帳，我不是東西，讓你受了那麼多的罪。只是，等你與蘇六訂婚後，我是真的悔恨交加，恨不得捶死自己。那段時間，我每天都活在痛悔當中，幸而，你與蘇六退婚了，讓我又重新見到了希望。」

  顧拂雲忍了又忍，這才沒有把手中的玉如意丟過去，譏笑道：「不是因為我會治你的病？」

  「誠然，確實有一部份原因。但阿拂，我是真心實意求娶你的，我是真的心悅你。更想彌補之前的過失。只是林霜這個賤人，著實可惡，壞我大事，還離間你我！」

  重生後的楚銳，精力都在復仇和娶媳婦的大計上，等兩樣都實現後，便一心撲在事業上，誰會想到，林霜會是重生的，還是個野心勃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