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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半斤八兩的禽獸

2024-05-16 00:01:24 作者: 小尼莫

  沒想到許若瑾現在回頭的這麼徹底。

  連她一個嫁了人的女人都還要。

  怕不是吃錯藥了。

  唐婉眼神陰寒的坐在房間之中,細細思量著許若瑾這麼執著於自己的原因,半晌都想不通他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怎麼會想著吃回頭草,怕不是……另有所圖。

  而此時此刻,她白日裡的一時衝動,只怕徹底和唐玄育決裂,以唐玄育的性子,比起放自己去許若瑾的身邊,大概不如想辦法把自己和封北寒綁在一起,一起殺了的好。

  想到這裡,唐婉深吸了一口氣:「雲州。」

  「姐姐,你有什麼事情想讓我幫忙做嗎?」唐雲州忙不迭的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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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唐婉剛想讓她幫忙自己去聯繫暗莊的人,不要讓暗莊的人對自己起疑心。

  可轉念一想,她這樣做,無異於是將弟弟也拉入了險境。

  她只好話鋒一轉:「你能想辦法帶我離開這裡嗎?只要離開了丞相府,我自有辦法去幫封北寒。」

  「真的?」

  「自然。」

  「到底是什麼辦法?」唐雲州的眼睛都跟著亮了起來。

  而唐婉卻對此諱莫如深:「我不能和你細說,而且你之後要跟著尹褚校尉一起學習做事,他作為朝廷官員,也不知道是什麼派別,還是不要參與我的事情比較好。」

  聽到這裡,唐雲州的眉頭死死擰在一起:「姐姐要做的事情,莫不是要和朝廷官員作對?可這樣一來,若是被發現了的話,王爺的處境豈不是會更加糟糕?」

  「我自有辦法。」

  唐婉硬著頭皮開口。

  唐雲州眼神複雜的打量著黑暗裡的姐姐,指甲都刺入掌心,都怪他根本沒有什麼能力,姐姐才這樣不依靠自己,才想著要一個人解決所有的事情。

  只是姐姐做出的決定,絕沒有更改的可能性。

  唐雲州這才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仔細想了想:「過幾日,我就要去找尹褚校尉述職,那一日,說不定狸貓換太子。」

  述職離開的那一日,大概是四天之後的早晨。

  暗莊那邊的人真的能等得住自己嗎?

  畢竟他們為了要自己早點和暗莊的人離開,只花了三天的時間就將整個劉家給整垮,行事做的徹底。

  再讓他們等上四天,可能嗎?

  唐婉心中打鼓,又問唐雲州:「你既然能夜裡前來這裡,有沒有辦法明天早晨先將我帶出去一趟……」

  「怕是做不到。」唐雲州緊緊皺著眉頭,「今夜我能翻牆前來,似乎是父親和大夫人吵架,且府中還留下了許若瑾做客,將一部分的護衛都挪到了許若瑾的院子跟前。等到明日清晨,許若瑾離府,護衛都會回到角樓這邊來,到時候,我進來都成問題。」

  唐婉一時啞然。

  四天,未免有些太長了。

  不過雲州的功夫和如今的本事擺在這裡,他才得到唐玄育的信任不久,眼看著就要離開學士府,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

  唐婉於是不再強求:「既如此,就四日之後。」

  「姐姐若是著急,我說不定可以去找淮安郡主幫忙周旋一下,若是淮安郡主想要見你……」

  「不可。」唐婉疾言厲色的拒絕。

  在她看來,封長樂相親這麼多次都沒有結果,心底想著的總是唐雲州,而唐雲州似乎也不排斥封長樂,這兩個弟弟妹妹未來還有機會。

  可如今鎮北王的事情還沒個定論,要是封長樂被卷到這件事情里來,反而出了什麼事情,自己豈不是徹底斷了兩個弟弟妹妹的緣分?

  「可姐姐,如今能幫你暫時出去的……」

  「不可以將淮安郡主牽扯到學士府和鎮北王府的事情里,雲州,日後你切記要維護好和郡主的聯繫。」

  唐婉說到這裡,倒是想到了另外的一個辦法。

  她的目光越過窗柩,正看向了院子裡的花圃。

  還有一個人可以幫她。

  唐婉突然抓住了唐雲州的是。

  「明天,你去罵許若瑾一頓,將我之後經歷的事情都告訴他,還說,我的執念是母親的屍骨,而父親卻將此狠狠踐踏過。」

  唐雲州瞳仁一縮:「姐姐你是想……」

  「他會來找我的。」唐婉笑著,一字一頓的告訴他,「他總是懂得怎麼利用別人的脆弱之處,牢牢將人拿捏在手裡。」

  「可他……」

  「他的確是個禽獸,但有用。」

  唐婉強忍著發顫的聲線,在黑暗裡傾身上前,緊緊抱住了自己的弟弟,告訴他,「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哪怕,要把自己的心都剖出來給對方看。」

  唐雲州眼底划過深深的哀痛,緊緊回抱住唐婉,暗自發誓。

  總有一日,他要爬到高處,為姐姐遮風擋雨。

  ……

  翌日。

  唐雲州當真找到了想要離開的許若瑾。

  許若瑾本來還驚異於他為何會來找自己,剛想出言嘲諷,就見唐雲州朝著自己狠狠砸過來一拳頭,他避讓不及,被結結實實的打破了嘴角,臉上腫脹。

  「你做什麼!」幾個小廝霎時圍了上來。

  唐玄育也驚了一跳:「來人,將少爺給拉住!」

  學士府的護衛們一擁而上,牢牢的將唐雲州給摁住,唐雲州滿臉憤恨的盯著許若瑾:「我姐姐都那樣避開你了,你竟然還上前去傷害她!你是嫌棄當初你離開姐姐之後,她腳腕上鎖鏈不夠粗,眼前的花圃還不夠艷麗嗎!你口口聲聲說心悅於她,可你是怎麼對她的!」

  許若瑾冷然的摸了摸發疼的嘴角:「是她出言不遜。」

  「雲州。」唐玄育也冷冷出聲,他想到昨天那盡在眼前的銀簪,渾身冰涼,面對這個女兒,他自己都感到一絲懼怕。

  「父親。你知不知道許若瑾昨天傷了姐姐的事情,姐姐的脖子上都青紫了一圈,昨天夜裡嘔血,整張床褥上都是血。」

  「血?」

  許若瑾突然抬起頭來,想到她昨日衣襟上的血污,當即面色一沉,朝著裡面走去。

  唐玄育還沒攔住人,旁邊的劉淑蘭就冷冷的開口:「老爺你還管那想弒父的不孝女麼。許若瑾想要她,隨便她去了。」

  唐雲州惡狠狠的瞪了劉淑蘭一眼,又見許若瑾還沒有走遠,大聲道:「大夫人如今是裝都不裝了。你說我姐姐弒父,可你不也知道,父親當初可是連我們生母的屍骨都藏匿起來,如今還未找到,都成了我姐姐的一塊心病。姐姐也好,父親也好,大夫人你也好,不過都是半斤八兩的禽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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