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送人情

  第一場考試結束後有半個小時休息時間，這語文老師提著卷子就沖了出去。

  找校長去了。

  「校長，您待會另外安排個老師監考行嗎？」

  范林一愣：「怎麼了？出啥事了？」

  「沒有，我就是想抓緊時間批改卷子，早點出成績，孩子也能早點上學。」

  范林：「……行吧。」

  「語文組待會沒課的老師也叫過來吧？其他幾科的閱卷老師也加加班，咱們爭取下午就把成績弄出來。」

  「……不是。」范林哭笑不得，「你這火急火燎的，到底是因為什麼啊？」

  語文老師喜滋滋道：「我發現個好苗子，哦對，就是您推薦來的那個，嘖，還是校長有眼光，這孩子寫了一手好字，我看著都眼饞。」

  

  「蘇莞意？」

  范林被他說的好奇心都上來了，安排好另外的監考老師後，就跟著一起去了語文組辦公室。

  語文是個不大容易丟分，也幾乎沒有滿分的科目，但成績的好壞往往就體現在細節上。

  沒課的幾個語文老師都被按著閱卷，加上蘇莞意一共九個學生，九張卷子，不到半個小時就批改結束。

  語文組長放下紅筆，端起搪瓷缸子喝了口水：「難怪小張激動，這個叫蘇莞意的學生確實寫了一手好字，卷子更是一點錯處都挑不出來。」

  小張就是剛剛監考的那個語文老師。

  范林也看過蘇莞意的卷子了。

  「這手字練起來可容易，小姑娘私底下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

  「這次幾個學生的成績都挺好的，沒一個下九十，成績最好的兩個，一個是蘇莞意，一個是這個叫駱亦塵的，都是全對，作文也寫的不錯。」

  另一個老師接話：「我聽說駱亦塵是從京城轉學過來的？」

  范林倒是清楚：「他爸工作調動。」

  正說著話，辦公室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這會兒正是上課時間，外頭幾乎沒人走動，聽見聲音眾人就齊齊扭頭看去。

  剛好的路過的蘇莞意：「……」

  小張老師失聲問道：「蘇莞意，你又提前交卷了？」

  「……」蘇莞意尷尬的摸了摸鼻尖，「老師，我做完了才出來的。」

  眾老師：「……」

  這才多久啊？

  半個小時就交了卷子？不是說這次的數學卷子特別難嗎？

  等第二場考試結束，范林又迎來了第二個要求全數學組抓緊時間閱卷的老師。

  「……」范林頭疼，「你又是為了什麼啊？午飯都不吃了？」

  數學老師一甩手：「不吃了，吃飯算個啥，校長您是不知道，這次的學生里有個特別厲害的，連附加題都做出來了，這次的附加題可是超綱的，也是咱們第一次嘗試往卷子裡加附加題，剛開始我壓根就沒指望有學生能答出來，可你猜怎麼著？有個女同學，全程半個小時都沒用到，就把所有題都做出來了，而且我大概看了看，不出意外的話，滿分！」

  范林聽了滿耳朵的叨叨叨，抹了把臉，有點無力。

  「……你說的這個學生是不是叫蘇莞意？」

  「您怎麼知道？」

  范林：「……」

  好傢夥！

  他還以為讓蘇莞意參加考試是給顧淮洲送人情，結果倒好，敢情這是顧淮洲給他送的人情！

  蘇莞意前世因為職業原因，多多少少有點挑嘴，不是挑食，就是味覺靈敏，之前在蘇家沒條件，每天雜麵米湯也得硬吞，現在有了條件，她自然不會委屈自己。

  知道午休時間短，她早上出門前就做好了午飯，用不鏽鋼飯盒裝了，剛剛提前交卷後就去一中食堂把飯放蒸籠上熱了。

  這會兒正提溜著飯盒溜溜達達的往臨時考場走。

  今天情況特殊，一中是給幾個參加考試的學生準備了午飯的，蘇莞意回來的時候，七個考生正湊在一起吃飯，邊吃邊聊。

  「你們考的怎麼樣？我數學的附加題沒做出來。」

  「……我倒是做了，來之前我媽跟我說，就算不會也得把卷子寫滿。」

  蘇莞意：「……」卷子寫滿可還行。

  估計是迫於提前交卷的壓力，幾個考生面對蘇莞意都怯怯的，見她進門就瞬間閉了嘴。

  蘇莞意也沒打算上去湊熱鬧，捧著飯盒就往角落裡走。

  路過倒數第二排的時候才看見，之前那個瘦弱款花美男正一動不動的趴在課桌上，手邊還放著個飯盒，裡面裝著米飯，上面蓋著一層紅燒肉和燒茄子，從湯汁看，沒少往裡面放油。

  這飯盒裡的就是一中給幾個考生提供的午飯。

  擱在正常情況下，這一飯盒菜絕對算是出手大方，照顧學生了，可這少年明顯是非正常情況啊。

  體質虛的人本來就不太能吃葷腥，這麼一波油膩膩的菜下去，估計這少年當場就得吐。

  蘇莞意皺了皺眉，下午還有兩場考試呢，不吃飯怕是頂不住。

  她頓了頓，走上前。

  「同學，我的飯是從家裡自己帶的，比較清淡，你要不要先吃點墊墊？」

  駱亦塵沒睡著，就是胃裡難受的厲害，趴在桌子上養神，驟然被叫起，臉上就帶出了幾分不耐煩。

  蘇莞意還不至於跟個孩子較勁，只是把飯盒蓋子打開，美食的香味瞬間擴散開來。

  她把飯盒往少年面前推了推：「嘗嘗？下午還要考試呢。」

  駱亦塵囁嚅了下嘴唇，想讓她起開，別多管閒事，但那飯盒的香味卻勾人的狠，直把他的注意力往過拽。

  他繃著臉沒吭氣，十分高冷的……吞了吞口水。

  蘇莞意差點笑出聲：「吃嗎？」

  駱亦塵看了眼她的飯盒：「……不太方便。」畢竟對方是女孩子，哪能在同一個飯盒裡吃飯。

  蘇莞意心領神會。

  「你等我一下。」

  她剛剛熱飯的時候就跟食堂的阿姨混熟了，過去借了個飯盒，用乾淨杯子倒了熱水，想了想又往裡面滴了幾滴靈泉，這才端著東西回了考場。

  「你先喝口水。」

  「……謝謝。」駱亦塵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只覺得這開水有股清甜的味道，喝下去之後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一直隱隱作痛的胃部也安分了下來，「這水……」

  「在食堂倒的。」蘇莞意恍若不覺，用筷子把飯菜分成兩份，給少年推過去，「快吃吧，不然來不及了。」

  反正靈泉水這事是死也不能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