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今晚的風，甚是喧囂

  夜晚！

  今兒的風，甚是喧囂。

  青山精神病院一點都不寧靜。

  門衛處。

  肖啟捧著手機刷著電視劇，今年二十五歲的他沒有多大的野心，有一間小屋，一台手機就足以渡過無聊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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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一些年輕人指天而道：我某某對天發誓，以後一定要家財萬貫，左擁右抱，住別墅開豪車，吃山珍野味，喝最烈的酒，玩最騷的女……

  他對這些嗤之以鼻。

  認為不切實際。

  幸福與快樂往往都是最為簡單的。

  比如他現在這樣，捧著手機刷著電視劇，就是最為快樂的生活。

  能夠應聘成為青山精神病院保安是他最為幸福的事情。

  本來以為很危險。

  後來才發現很輕鬆，平常基本都沒什麼事。

  這一干就是五年。

  他將最為美好的五年青春奉獻在了這裡，沒有後悔過，甚至還有些得意，就算將來真的換工作，在這裡的工作經驗也能給履歷上重重的留下輝煌的一筆。

  我在青山精神病院工作了五年。

  就想問問，什麼地方的門衛我配不上。

  「又是煩躁的夜晚。」

  肖啟抓了抓褲襠，關掉手機，從抽屜里拿出畫著眼睛的貼紙，閉眼貼上。

  這就很霸道。

  假裝沒有睡覺。

  他這項發明得到郝院長的誇讚。

  年輕就是好，腦子轉動的快，有想法，這麼好的辦法都能想到。

  他靠著椅背，呼吸逐漸平緩。

  外面喧囂的風兒停了。

  隨著肖啟有節奏的呼吸聲進入夢鄉中。

  夜很寧靜。

  安靜的都能聽到蟲兒發春的鳴叫聲。

  門衛窗戶，有兩個腦袋慢慢的出現，他們小心翼翼的看著門衛內的情況，隨後又緩緩的落下。

  「他睡著了。」

  「那我們可以偷偷離開了。」

  林凡跟張老頭蹲著身子，鬼鬼祟祟的順著門衛邊離開。

  沒有發出一點動靜。

  輕手輕腳，絕對不會引起注意，也就是肖啟的呼嚕聲有點大，跟蟲兒的鳴叫聲相配合起來就跟一場交響樂似的。

  走廊里。

  護工孫能接替李昂的班，巡視著每一間病房內的情況，他的眼睛很大，別人一般都會稱呼他為大眼。

  停留在666病房。

  他晃動著手電筒，一束燈光照到裡面，看不到人，但能看到被子鼓起來了，顯然就是躲在被窩裡睡覺。

  孫能笑了笑。

  這樣的睡覺習慣跟他很相似。

  當想到這兩位是精神病患者時，他就收斂了笑容。

  相似？

  這話聽起來實在是不中聽的很。

  沒有懷疑而是繼續巡邏。

  如果不是天花板明亮的燈光照亮走廊，就如此安靜的走廊，都讓人感覺心慌的很。

  市區街道里。

  林凡跟張老頭走了好幾個小時。

  「我好累。」張老頭說道。

  「我背著你。」林凡蹲到老張面前，回頭說道。

  「你會累嗎？」

  「不會。」

  「哦！」

  老張趴在林凡的後背，雙手摟著林凡的脖子。

  兩人走在人煙稀少的街道里，偶爾有醉酒男人路過這裡，看到他們兩人的時候，會仗著醉意指著兩人罵罵咧咧的叫囂著。

  隨後晃悠悠的離開了。

  而對他們兩人來說，只是站在那裡，面帶微笑的看著對方。

  「林凡，我們現在去醫院嗎？」張老頭問道。

  「我們明天過去。」林凡回道。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張老頭又問道。

  林凡想了想，隨後笑道：「我們去找那位好姐姐。」

  他們記得方向，也知道那位置在哪裡。

  小店門口。

  林凡背著老張站在小店門口，看著店裡的東西，想了想，空手過去肯定是不行的，至少要買一箱牛奶。

  小店店主是一位中年男子，晚上客人很少，偶爾會有路過的人進來買一包煙，差不多開到三四點他就會關門。

  此時。

  他坐在收銀台里刷著手機，抬頭看向外面的時候，直接被他們給嚇壞了，差點失聲尖叫著。

  大半夜的站在門口動都不動。

  想嚇死人啊。

  好在他心理素質過硬，直接硬撐著。

  他一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悄悄的伸到煙櫃裡，握住砍刀的刀柄，如果外面那兩人敢亂來，他絕對會第一時間將砍刀拍在煙柜上，怒喝道：

  「給我滾！」

  他注意到兩人的服裝。

  有點不對勁。

  很眼熟。

  就是忘記在哪見過。

  就在他想著衣服事情時，林凡背著老張走了進來，驚的店主握住刀柄的力道又加重了，緩緩的將砍刀抽出一點。

  但因為有煙櫃的遮擋，成功將他慌亂的心給擋住了。

  他就看著那兩人。

  就是想看看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林凡拎著一箱牛奶，隨後又拿了一根火腿腸，將火腿腸遞給老張，來到櫃檯前。

  「老闆，多少錢。」

  「五十五。」

  他從口袋裡掏出鄒巴巴的錢。

  結帳。

  他拎著牛奶，背著老張朝著外面走去。

  店主看著奇怪的兩人，看到他們衣服後面印著字，陡然間有些慌神。

  臥槽！

  青山精神病院。

  看到這六個字，他終於回想起來，這衣服就是精神病人穿的。

  剛剛，他竟然想拿出砍刀嚇退他們。

  想到自己先前的舉動，就一陣後怕。

  對付精神病，砍刀肯定是沒用的。

  甚至很有可能是對方將他手裡的砍刀奪過去，然後亂刀砍死他。

  想想就感覺恐怖的很。

  第二天的新聞標題都已經想好。

  【震驚！】

  【小賣店老闆深夜被精神病人砍死。】

  原本店主還想再開一會，可經歷過剛剛這事情，他一點想法都沒有，直接將捲簾門拉下，關燈上閣樓，躲進被窩裡刷著朋友圈。

  【可怕！剛剛竟然有精神病來我店裡買東西，能活著真好。】

  林凡背著老張孤單的走在黑色的夜晚中。

  偶爾有路燈時。

  就會有微弱的光亮照在他們兩人身上。

  「你吃嗎？」老張將火腿腸伸到林凡嘴邊問道。

  林凡道：「我不餓，你吃吧。」

  「哦！」

  老張繼續吃著火腿腸，隨後問道：「我能不能喝牛奶。」

  「這可不行，牛奶是給那位好姐姐買的，我去給你重新買一個吧。」

  林凡轉身往回頭。

  沒過多久。

  他們孤零零的站在已經關門的小店鋪門口。

  「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