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她這是被嚇的好吧！

  姜幼寧聞言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自然明白老夫人話里的意思。

  她除夕才與謝璟圓房，雖然夜夜笙歌，也才圓房一個多月，哪能這麼快就懷上？

  也不是人人都像娘和楚箐一樣，那麼容易懷上。

  謝璟也看了一眼姜幼寧的肚子，解釋道：「奶奶，阿寧之前還小，我沒打算要孩子，不過今年打算要孩子。」

  老夫人聞言這才收回視線望向謝璟，雖然不是從小養在身邊，她還是很喜歡這個孫子，就是與別的孫兒不同，感覺與她不怎麼親近。

  不過謝璟是將軍，說話向來是釘是釘卯是卯。

  「你們也趕了一路，應該累他，快去歇歇，晚上一起吃飯。」

  

  謝璟躬身道：「是奶奶。」

  謝璟說完帶著姜幼寧離開老夫人的院子。

  寒冬臘月，百花凋零。

  可顧家的院子感覺像春天，花兒隨處可見。

  一年四季都有花兒開放，但是能聚集四季的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由此可見顧家的財力。

  姜幼寧並未把老夫人的話放在心上，日子是她和謝璟兩人過的，什麼時候生孩子，也不是老夫人說的算。

  所謂天高皇帝遠，洛陽與金陵還是有些路程的，所以她不怕。

  謝璟自然也沒放在心上，他期待是他的事，別人也管不了，只不過面子上還是要顧及她老人家。

  他側頭望向姜幼寧，「阿寧，你喜歡洛陽嗎？」

  「還行吧，住著玩幾天還不錯，如果常住可能有些不習慣。」姜幼寧道。

  謝璟知道她嘴裡的不習慣指的是什麼。

  若住在顧家肯定會住不習慣。

  顧家家大業大，規矩多，她不喜歡。

  如果單住，她就不會這麼覺得。

  謝璟帶著她回去歇息，趕了這麼久的路，對阿寧這樣的弱女子來說肯定會很累。

  姜棲白與薛疑來了過後，就在院子賞紅梅。

  顧家可能喜歡紅梅，幾乎每個院子裡都種植紅梅，冬日裡，紅梅開滿枝頭，景色還是不錯的。

  薛疑道：「等回去，我也在院子裡種上紅梅，閒來無事，賞梅喝茶，很是愜意。」

  姜棲白笑了笑，「我覺得不錯，紅梅傲雪，嚴寒獨自開，再圍爐煮茶，也不錯。」

  薛疑聞言更加堅定會去種紅梅的想法。

  晚膳，顧家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飯，若大的桃花木圓桌，坐著十幾個人。

  姜幼寧看著桌上的十幾個人，說實話，上次匆匆介紹後，她轉頭就忘了，今日一看都不知道誰是誰了。

  不過好在她是一個婦道人家，什麼都不管，交給謝璟就行了。

  只要她不起來敬酒就沒事。

  對了，她可以推脫不會喝酒。

  飯桌上，大家說話聲都不大，竊竊私語，仿佛怕影響到別人。

  看見老夫人以及爹娘動筷子後，她才拿起筷子夾菜吃飯。

  想吃什麼菜，若是遠了夾不到，她去拽謝璟的衣袖，讓他夾。

  所以桌上就出現了這一幕，謝璟時不時起身夾菜。

  有人看過來，謝璟也只裝作看不見，夾完菜就坐下來，仿佛剛才站起身夾菜的人不是他。

  三房的夫人何氏見了，笑著打趣，「將軍這是怕餓著自己媳婦嗎？整個桌上，就屬你夾菜最勤快。」

  謝素素笑著接話，「阿寧臉皮薄，璟兒這是怕她吃不飽。」

  「也是，將軍夫人一直坐在那裡都不說話，臉皮薄了一些，不像我們。」何氏笑著望向謝素素，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又道：「你這肚子快生了吧？」

  謝素素點點頭：「嗯，快了。」

  顧長遇夾了一些才放進謝素素前的碗裡，「你也多吃一點，瞧著你最近都瘦了。」

  何氏見了又打趣道：「果然是父子兩，都是疼媳婦的。」

  三爺瞧見媳婦那張說個不停，忙夾起一些菜放她碗裡，「你也吃，少說些話。」

  何氏瞥了一眼三爺，漫不經心地夾著碗裡的菜就是不往嘴裡送，「這菜也不是我喜歡吃的。」

  三爺聞言有些不耐煩，礙於大家都在，老夫人也在，他忍著怒火道：「你還吃不吃了？」

  何氏嘆息一聲：「你急什麼？不能夾我喜歡的吃？不願意夾菜就不要夾，我也不缺你那口吃的。」

  三爺忍了忍，「愛吃不吃。」說著便自顧自地吃起來。

  何氏輕笑一聲：「是啊，我吃不吃又不打緊，你外面養的賤人吃了才是最重要的。」

  三爺聞言剛壓壓下去的怒火又蹭蹭的冒出來，他站起身，抬手就是一巴掌，「你給老子閉嘴。」

  何氏捂著臉哭著來到老夫人面前哭訴，「娘，您瞧瞧，他還打我，屋裡頭養了好幾個妾室，現在又在外面養外氏，我這個正妻當著還有什麼意思？」

  老夫人的臉色立馬沉下來，望向老三時，冷聲問：「何氏所說可是事實？」

  三爺抿了一下唇，看了一眼何氏，眼底滿是憤怒，只是面對老夫人時，他還是收斂了幾分。

  「娘，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我在外面養了一個外室怎麼了？她是正妻就不應該善妒，我還可以休了她。」

  姜幼寧吃著碗裡的飯菜，看著突如其來的變故，她在想是吃呢還是不吃呢？

  不過這會大家的視線都望向三爺與何時，她夾了一塊肉送進嘴裡吃起來。

  原本還有緊張的她，看見謝璟還子給她夾菜，頓時不緊張了。

  謝璟都能如此淡定，她也可以。

  姜幼寧一邊吃著碗裡的肉，一邊看著老夫人是如何處理這件事的，她也好學學。

  她畢竟是將軍府人，府里人口簡單。

  萬一她到了老夫人這個年紀呢？

  兒孫成群，人也就變得多起來。

  到時，她也要有老夫人一般大氣勢，不能讓一家老小小瞧了。

  老夫人雖然偏袒自件的兒子，可她也是有底線的。

  讓三爺把外室打發了，休妻是不可能休妻的。

  三爺肚子裡憋著火無處發，越發的恨何氏。

  老夫人寬慰完何氏，又開始勸誡：「你是正妻，就有正妻的度量，為了這事，在大庭廣眾之下鬧出來，會讓別人看笑話，想要留住男人的心，光靠你的美貌可不行，你也是當娘的人了，這點道理還琢磨不透，怎麼教孩子？」

  何氏抹了眼淚，自知自己鬧的太過了，她，忙點頭，「我知道了，娘，日後不會再有這事發生。」

  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

  別人有沒有吃飽，姜幼寧不知道，但她吃飽了，還有點撐，謝璟夾菜有些勤快，。

  起初還是她拽一下衣袖他夾一次，後來，不用她拽衣袖，他挑著她喜歡吃的就夾。

  用完晚膳，大家都散了。

  謝璟牽著姜幼寧在花園裡散步，順便消食。

  姜幼寧裹著狐裘，由謝璟牽著，她慢悠悠地走著，忽然感慨一句：「謝璟，你說日後我當了老夫人，孩子們不聽我的怎麼辦？」

  謝璟低笑：「不聽，我就走揍到他們們聽為止。」

  姜幼寧感嘆謝璟辦事果然很謝璟，沒什麼是一頓打解決不了的，不行，那就兩頓。

  「那我就放心了，到時你扮黑臉，我扮白臉。」

  謝璟點點頭，「扮黑臉我會。」

  姜幼寧也覺得謝璟能很好的上任黑臉這個角色。

  「我們回去睡覺吧，有些晚了。」

  謝璟聞言也不再堅持，牽著她往回走。

  夜深人靜時，顧府突然傳來女人痛苦的喊叫聲。

  原本安靜的顧府，忽然燈火通明，府里的人開始忙碌起來，燒水的燒水，喊穩婆的喊穩婆。

  半夜，謝素素的肚子突然疼起來。

  顧長遇害是頭次遇見這種情況，不過，作為家主的他，並沒有自亂陣腳。

  看著媳婦肚子疼八成是要生孩子了。

  「素素，別怕，我就在你身邊，我遇見讓人喊穩婆去了，穩婆馬上就會來。」

  謝素素看著顧長遇，生璟兒時，她還是希望顧長遇在身邊。

  她第一次生孩子，是真的很害怕。

  不過當時身邊沒人，她一個人挺過來了。

  這次，顧長遇在身邊，感覺就是不一樣。

  她好像不用擔心任何事，凡事都有顧長遇。

  顧長遇看著她疼的臉色都白了，額頭上全是汗。

  他拿著手帕給她擦拭著汗珠，一邊寬慰她。

  謝璟與姜幼寧也被叫起來，匆忙趕過來。

  連老夫人也在婢女的攙扶下走過來。

  顧長遇可是老夫人嫡親兒子，自然不是別人能比的。

  「怎麼樣了？生了嗎？」

  謝璟道：「奶奶，穩婆已經進去了，一個還沒生。」

  老夫人聞言又望向緊閉的房門，看了半天，不見顧長遇，「你爹呢？他怎麼還沒出來？女人生孩子，他怎麼能呆在裡面？快讓那個他出來。」

  姜幼寧想開口說，陪產很正常，爹進去還可以幫娘打氣。

  可是想到這裡是古代，女人生孩子見紅，那是不吉利的，男人看見了會觸霉頭。

  所以她乾脆閉緊嘴巴，伸手拽了拽謝璟的衣袖。

  謝璟立馬明白過來，解釋道：「奶奶，娘身子弱，爹在身邊還可以幫忙。」

  老夫人的思想不是句句話就能說動的，她道：「我當然知道女人生孩子有多難，從鬼門關走一趟，可女人生孩子，男人是不能在裡面的。」

  老夫人說著又吩咐道；「快把長遇給我拉出來。」

  兩個嬤嬤聞言立馬上前，推開門走進去。

  過了後一會，顧長遇被拉了出來，他愣愣的站在門口，第一次見到女人生產，讓他大為震撼。

  門再次合上，顧長遇是不願意出來的，只是素素讓他出來。

  她在生孩子，卻還要分精力在她身上。

  穩婆也說他在會影響她生孩子，他不得不出來。

  只是想到素素生孩子時的樣子，他的手就會控制不住地抖。

  謝璟走過來時就看見顧長遇的手在抖，站在這裡更能清楚地聽見娘的喊叫聲，一聲比一聲悽慘n原來女人生孩子是這樣的。

  當初娘也是這樣把他生下來的，只不過現在，門外又一堆人守著娘，爹也在。

  那時，只有娘一個人。

  他無法想像娘是這麼熬過來的。

  「爹。」

  顧長遇抬起頭望向兒子，也想到素素獨自生下他，並獨自撫養他，心裡依舊有些自責。

  「你娘吃太多苦了。」

  謝璟抿下唇，沒有接話。

  娘的苦還不是爹造成的？

  但能指責的只有娘一個人。

  姜幼寧站在謝璟身後，聽著娘一聲比一聲嘶啞，她就忍不住的抖了抖，第一次現場聽女人生孩子，她都有些害怕了。

  她緊緊拽著謝璟的衣袖，若不是布料後，怕撕咬被她給扯下來了。

  直到一道嬰兒的啼哭聲響起，大家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下來。

  顧長遇激動的不行，「終於生了，終於生了。」

  謝璟也暗暗鬆了一口氣，終於生下來了。

  老夫人露出笑臉，生了生了。

  這時穩婆打開門出來報喜，「老夫人，家主，夫人生了，是個公子。」

  顧長遇聞言怔了一下，生的不是女兒。

  也就失望一會，很快就高興起來，「都一樣，都一樣，兒女都一樣。」

  謝璟對弟弟妹妹沒什麼要求，也沒什麼期盼，反正生了弟弟，也不會跟著他出征，都一樣。

  姜幼寧聽見顧長遇的話，差點笑出來，這話像極了想要生兒子卻生了女兒，然後就說，兒女都一樣……

  等穩婆收拾好後，顧長遇大步走進去。

  老夫人知道產後虛弱，讓其他人都回去，並且囑咐顧長遇也別多待，素素需要休息。

  謝璟帶著姜幼寧回去，牽著她的手時，發現她的手有些涼，還有些抖。

  「阿寧，你是怎麼了？」

  姜幼寧搖搖頭，「我沒事，我們回去吧。」

  等回去後，謝璟發現她的手還在抖，忍不住問：「你的手怎麼還在抖？我去叫大夫給你瞧瞧。」

  姜幼寧抓著他的手，道：「不用了，我就是嚇到了。」

  說完她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聽見別人生孩子，嚇成這樣的，也就她了吧。

  謝璟聞言頓了頓，才反應過來，她是被娘生孩子的動靜嚇到了。

  他一個男人聽了，都覺得很不可思議，更何況她一個女人？

  他把人摟進懷裡，「好了，你還沒生就嚇成這樣，萬一懷上了，你還不得嚇的不敢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