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夫婦聯手

  慕容曉直接對著沈嬤嬤張開嘴，嘴裡臭豆腐的味道混雜著米飯的香氣，反而使得那味道越發古怪難忍。

  味道直衝沈嬤嬤的鼻尖而去，熏得沈嬤嬤頓時眼淚大作，再也無法忍耐，身子一軟，直接趴在地上，哇哇地乾嘔起來。

  慕容曉奸計得逞，臉上帶著歡愉的笑容，笑呵呵地退到一邊，還意猶未盡地拍了拍手。

  她居高臨下地盯著倒在地上的沈嬤嬤，擺出一副關切模樣：「嬤嬤這是怎麼了？你不是要檢查我吃完了沒有嗎？要吃完當然是嘴裡也不能剩了。我擔心嬤嬤你不好意思檢查我有沒有把臭豆腐藏在嘴裡，所以用了這樣的方式，嬤嬤不生氣吧？」

  沈嬤嬤哪裡還顧得上生氣不生氣？

  她狼狽地趴在地上，胃裡的酸水直接湧上喉嚨，將她噁心得根本爬不起來。

  眼瞧著不可一世的沈嬤嬤居然被慕容曉折騰成這樣，碧桐院裡的下人們面面相覷，臉上都帶著難以抑制的笑容。

  

  但凡是這觴王府的下人，哪一個沒有受過沈嬤嬤的氣？

  她仗著自己是談貴妃最信任的人，加上談貴妃對柳辰觴早有不滿，成天有事沒事就來王府作威作福，早就有不少人對沈嬤嬤怨言頗多。

  沒想到，今天沈嬤嬤卻被王妃折騰成這幅樣子。

  眾人大仇得報，心中自然是痛快得很。

  沈嬤嬤終於乾嘔結束，一手撐在身前，惱怒地別過頭，雙眼赤紅，指著慕容曉的鼻尖：「你……你……我要告訴貴妃。」

  「告訴貴妃？」慕容曉蹲下身，一手捏住沈嬤嬤的肩膀，一手挑住沈嬤嬤的下巴，「嬤嬤要將什麼事情告訴貴妃？你讓我吃，我吃了。難道嬤嬤要告訴貴妃，她賞賜的東西惡臭難聞，甚至都把你熏吐了嗎？」

  方才牡丹只是抱怨了一句那東西也太臭了，就被沈嬤嬤冷言相對，上綱上線，說她不尊重貴妃。

  這下可好，慕容曉用沈嬤嬤的話來反懟沈嬤嬤，氣得沈嬤嬤有口難言，只能將所有的怒氣都硬生生地咽下去。

  慕容曉面色逐漸陰沉下來。

  她捏著沈嬤嬤的肩膀，迫使沈嬤嬤站起身。

  慕容曉手中力道極大，捏得沈嬤嬤眼淚都險些流出來。

  慕容曉定定地盯著沈嬤嬤，冷聲道：「還請嬤嬤轉告貴妃娘娘，以後這種把戲不必送到觴王府來獻醜了。別人我不知道，可我慕容曉絕對不會被任何人欺負。尤其不會被一個做妾的人欺負！」

  屋外廊下的油燈光芒撒在慕容曉身上，恍惚之間，眾人甚至覺得是慕容曉自帶光芒。

  這麼多年，談貴妃仗著皇上對她的寵愛，宮裡宮外都作威作福，害了不少人。

  可人人都顧及著談家的勢力，顧及著談貴妃在宮中的地位，人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沒想到，王妃一上來居然就給了沈嬤嬤這樣一個下馬威。

  日後若是有人再想動觴王府一根手指，動慕容曉一個手指，那麼沈嬤嬤便是前車之鑑！

  至於她背後的主子，得知今日的情況，恐怕也要驚掉下巴了！

  慕容曉一把鬆開沈嬤嬤。

  沈嬤嬤跌跌撞撞，踉蹌兩步，大腿根磕在桌上，疼得她呲牙咧嘴，也顧得什麼體面，一手揉著自己的腿根，惱怒地掃視了屋中眾人一圈，氣鼓鼓地撥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人，大步往外而去。

  才走到院中，卻見柳辰觴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院中。

  剛剛下了雨，院子裡還濕漉漉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潮氣。

  柳辰觴穿著一件黑色的大氅，頭上還戴著一頂帽子。

  他站在黑漆漆的院中，看不出臉上的表情，卻能輕易地感受到柳辰觴周身上下散發的冰冷氣息。

  沈嬤嬤雖然對碧桐院的這些下人們頤氣指使，甚至之前也不曾將慕容曉放在眼裡，可是對上柳辰觴她卻有一股天生的畏懼感。

  柳辰觴畢竟是皇子，而且還是陛下最疼愛的一個皇子。

  雖然這些年，談貴妃一直明里暗裡地與柳辰觴過不去，可表面上還是對柳辰觴客客氣氣，顧及得便是皇上對柳辰觴的寵愛。

  主子對柳辰觴尚且如此，更加別提沈嬤嬤這個奴才了。

  她一看到柳辰觴，剛才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瞬間便弱了而一半，臉上帶著一抹尷尬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挪動到柳辰觴面前。

  沈嬤嬤對柳辰觴行了禮：「見過王爺。王爺這麼晚還沒有休息。」

  柳辰觴淡然地掃視沈嬤嬤一眼，眼底寒光閃爍，雖然沒有開口，卻足以將沈嬤嬤嚇得後退兩步，滿臉侷促地望向柳辰觴。

  「沈嬤嬤這麼晚了還在我府中，本王哪裡敢休息？」

  聞言，沈嬤嬤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打著顫抖：「王爺可千萬不要這麼說，王爺說這話便是折煞奴婢了。」

  柳辰觴大步上前，居高臨下地盯著沈嬤嬤，餘光掃視了兩眼屋內。

  慕容曉一干人正站在屋中，都錯愕地望著柳辰觴。

  柳辰觴收回目光，幾步上前，抬腿狠狠一腳踹在沈嬤嬤的肩膀上。

  沈嬤嬤吃痛，咣當一聲栽倒。

  她摔得不輕，就連屋中的一干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呲牙，仿佛與沈嬤嬤一樣疼。

  沈嬤嬤揉著自己的胳膊，倉皇地跪直身子，對上慕容曉冷漠的目光，卻連反駁都不敢。

  「本王還記得，當初沈嬤嬤是怎麼答應本王的。」柳辰觴收回目光，淡然的視線直勾勾地望向屋中，雙眼沒有聚焦，以至於眾人瞧不出他正在仔細端詳慕容曉。

  跪在地上的沈嬤嬤身子一顫：「老奴知道錯了。老奴日後見到王妃一定繞道而行，在貴妃娘娘面前也會為王妃美言。請王爺饒恕老奴這一次吧。」

  沈嬤嬤前後反差這麼大，倒是讓眾人錯愕。

  慕容曉更是不解地打量著柳辰觴，也不知這男人到底用了什麼法子，居然可以讓那個不可一世的沈嬤嬤變得如此落拓，甚至苦苦哀求。

  柳辰觴沒有回答沈嬤嬤的話，只回首掃視逸雲兩眼。

  逸雲得令，即刻上前，扯著沈嬤嬤的胳膊，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