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糖醋觴王

  談金祥目的達成，又當眾叮囑素萱一定要好好照顧王爺，在王府聽從王妃指令，一番客套之後，他才滿意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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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萱退到一邊，臉上白紗未除，看不清楚容貌，只能瞧到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倒算是有幾分姿色。

  慕容曉瞥了素萱一眼，也不知道這姑娘吃得多不多？如果柳辰觴真的讓自己出她的月例銀子，自己能否出得起？

  慕容曉越想越氣，柳辰觴就算是想要留個女人來照顧他，好歹也和自己商量一下，他突然便答應了，自己還一點準備都沒有呢！

  最可惡得是，這男人還是當著談金祥和付玉的面留下了素萱。

  雖然慕容曉不在乎這個王妃之位，可她被如此活生生地忽視，如果日後傳出去王府，她的臉面可往哪裡擱？

  慕容曉憤恨地別過頭，眼底閃著冷色，直勾勾地瞪著柳辰觴。

  本以為自己的眼神應該足以讓柳辰觴意識到他的錯誤。

  不想，柳辰觴對上慕容曉的視線，非但沒有任何悔改之意，反而嘴角輕揚，多出一抹淡然的笑意：「王妃這樣瞧著本王做什麼？難道就許王妃有青梅竹馬，不許本王做主收個侍妾嗎？」

  慕容曉咬牙，話都到了嘴邊，餘光掃視到一側的付玉，卻還是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不住在心中提醒自己：要想長命百歲，一定不能和兒子斤斤計較。

  她索性別過頭，不去理會柳辰觴，望向付玉，低聲道：「祁王怎麼知道劍客的事情？」

  青衣劍客行刺柳辰觴雖然並未刻意瞞著旁人，可畢竟是在宮城底下行刺，分明是挑釁皇家威嚴。

  這樣的事情，極少數朝中大臣們知道也就算了，付玉可是個外臣，他如何也能得知？

  聽到慕容曉話，付玉嘴角抽動幾下，臉上閃過些許不自然的神色。

  慕容曉挑眉盯著付玉，一臉茫然。

  「祁王殿下到底是來關心慕容曉有沒有受傷，還是想來看看那劍客有沒有得手啊？」

  柳辰觴冷漠的聲音緩緩傳來。

  慕容曉只頓了一秒，立即明白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慕容曉驚愕地盯著付玉：「那劍客是？」

  不待慕容曉說完，付玉立即搖頭：「曉曉，我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情？你畢竟是楚國公主，你遇刺宮中自會有人來告訴我。」

  慕容曉半眯著眼睛，盯著付玉。

  雖然付玉的話有幾分道理，可是她心中卻依舊狐疑未散。

  「曉曉……」付玉探手便要去握慕容曉纖細的手腕，聲音裡帶著幾分淡然的哀求，「你不會連我都不相信了吧？」

  手指剛剛觸碰到慕容曉溫涼的肌膚，一粒灰色彈珠不偏不倚地砸在付玉的手腕上。

  付玉吃痛，猛然後退。

  柳辰觴揚首上前，在慕容曉身側站定，冷眼盯著付玉：「祁王殿下還要我提醒你多少遍？觴王府的人，豈容旁人動手動腳？」

  說著，柳辰觴抬手一把將慕容曉環入懷中。

  慕容曉想要掙扎，餘光一掃，卻瞧到柳辰觴的後背衣衫居然被浸濕了。

  看來他方才催動內力發動暗器，定然是又牽扯了背上的傷口。

  思及此，慕容曉掙扎的動作迅速收回，面色也逐漸和緩幾分。

  她收回目光，抬眼望向付玉，眼底的擔憂一閃而過，落在付玉的眼中，卻變成了對柳辰觴的無盡溫柔。

  付玉心中格外不是滋味，咬著牙，探出的雙手緩緩握拳，冷笑兩聲，手慢慢地收了回去。

  眼看著付玉落敗的模樣，柳辰觴心底喜不自勝，居然半仰著下巴，露出傲嬌之色。

  他又將慕容曉往懷中圈了圈，迫使她靠在自己胸口，這才冷色望向付玉：「祁王怕是還不知道，那青衣劍客雖然自盡身亡，可是他所用的劍卻落在了我的手中。」

  話音才落，便見逸雲帶著一把柳葉劍徑直而入，將劍狠狠地摔在地上，怒色看向付玉。

  「柳葉劍，劍鋒犀利，劍身所用的冷凝鐵正是楚國所出。故而，這柳葉劍又被稱為楚國劍。祁王不會不認識吧？」

  柳辰觴言語冰冷，聲音不高不低，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

  聽聞此話，慕容曉也霍然抬眼望向付玉：「祁王，這是怎麼回事？ 」

  付玉側眼睨了睨被扔在地上的柳葉劍，神色淡然：「我楚國庇護天下各門各派，江湖人士都喜歡前往楚國曆練。何況這柳葉劍，因其劍鋒犀利，早就成為了江湖中人人想要擁有的武器。難不成所有用柳葉劍的人都是我楚國人？王爺想要靠著一把柳葉劍，便將行刺的罪名扣在我楚國的頭上，未免有些太過牽強了吧？」

  言畢，付玉回首看向柳辰觴。

  二人四目相對。

  驟然之間，前廳內的空氣似乎都逐漸凝固。

  慕容曉小心地別過頭，輕輕拉扯兩下柳辰觴的衣角，低聲道：「付玉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此事是不是還有什麼誤會啊？」

  柳辰觴不回話，淡然看向逸雲。

  逸雲又拿出一隻玉瓶，拍在付玉面前的小方几上，冷目盯著付玉：「這東西祁王殿下不會不認識吧？」

  付玉掃視兩眼，神色頓變。

  「水凝丸，楚國特有。除楚國死士外，旁人不得用此物。」逸雲盯著付玉，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付玉面色陰沉，嘴角微顫，良久之後，探手想要將方几上的東西拿回去。

  逸雲拔出長劍，寒光一閃，劍刃抵在方几上，冷色盯著付玉，紋絲不動。

  柳辰觴這才鬆開慕容曉，一步一步逼近付玉。

  他在付玉面前站定，神色陰沉，用只有他們二人能夠聽到的聲音，低聲對付玉道：「付玉，這水凝丸如今在我手中，並未上交刑部，你該知道意味著什麼。」

  柳辰觴說著側過眼，睨了睨慕容曉。

  付玉隨著他的視線望去，瞧到慕容曉，也不由低下頭，深吸一口氣：「此事我會儘快查明，給觴王一個交代。」

  言畢，付玉拿過桌上的水凝丸，望了慕容曉一眼，揚首徑直離開。

  這一次，逸雲沒有再阻攔。